第六章 皇都遇(1)几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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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匆匆四年,夏阳已经长成一名漂亮英挺的少年,秋水也不再是从前鼻涕满脸的孩子。四年前,澹台亮中箭坠马,被人抬回时,浑身浴血,吓得五岁的秋水嚎啕大哭。

    夏阳忙着照顾澹台叔叔,前方战事都是后来听人说的。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一向狠戾无情的燮帝,竟然放过了黎族余孽。只有那些亲身侍卫知道真相,却都闭口不提,也没有人敢问。

    战后,夏阳想去寻找姐姐,无奈形势不许,只得跟着大军回了融城。接着,所有人都沉浸在庆祝胜利的喜悦中,夏阳也就没有机会再提这事。直到回到皇都,终于等到机会询问鹜牙,鹜牙却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肯多讲。

    接着,燮帝赐婚澹台亮,殷国第一大将军石坚的女儿嫁入澹台府。宴席中,多喝了两杯的王子承平无意中说起在山寨中看到一名白衣若仙的美丽女子。夏阳在坐下听到,觉得那就是姐姐,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回到了山寨,似乎还成了很重要的人物。之后虽然又与王子在军中见过几次,却都是匆匆忙忙,没有说上什么话。

    次年,承平王子纳侧妃,却常常居于别苑或者军营,不肯回府。相传王子心有所属,不肯娶他人做正妃,对侧妃相敬如宾,十分冷淡。夏阳隐隐感到不安,似乎王子思恋的就是姐姐无疑。

    夏阳能感应到姐姐的存在,之前那种将要失去的恐惧早就消失。他断定,姐姐正在某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着,等到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去找她回来。

    这四年,澹台亮为夏阳和秋水请了皇都有名的几位先生,教习他们文采武功。两个孩子都很聪明,领悟力强,又很刻苦,学业突飞猛进。夏阳喜欢兵法典籍,并能活学活用,两年前入伍,如今已是军中一名小校,前途无可限量。秋水喜欢舞刀弄枪,一杆缨枪,耍得虎虎生威,假以时日定能不凡。

    澹台亮一直忙于军务,与他们相聚的时间不多。偶尔听人夸奖两个孩子,他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唯一遗憾的,就是夏云的下落。虽然夏阳不再提起,他知道这孩子一直都没有放下。只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无从寻起。

    午后,阳光明媚,园中百花争艳,开得最美的,当数一碧青水中袅袅的荷花。承平屏退众人,独自漫步,无心赏景,思绪不由又回到四年前。那白衣轻灵的女子,那似曾相识的注视,那如烟似梦的背影,挥之不去。

    那日,父王斩了黎酉的头颅,下令撤兵,并严令在场之人不得透露关于离开三人的一切。可是,她却已经深深的种入他的心里,尤其在知晓她就是黎酉的智囊之后,承平惊讶之余,更增加了几分敬重。

    四年了,杳无音信,承平轻笑,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就这样陷了下去。

    悠远清雅的琴声响起,承平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绛色的背影。假山上的凉亭里,绛衣女子端坐琴前,双臂轻舞,琴声流淌。旁边侍立一名粉衣婢女,手捧香炉,一炉淡淡的熏香,袅袅轻烟环绕。四角竹亭,葱翠环绕,绛衣女子如一朵娇艳的红花,不失优雅,赏心悦目。

    那是王子的侧妃,当朝丞相的千斤——柳红儿。红儿是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子,正当妙龄,本是正妃人选,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红儿立为侧妃已经两年多了,承平甚至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她。她不怨不恼,安静的居于王府一隅。偶尔承平过去,她恭顺迎接,尽心服侍。

    承平怜惜她,却无法给予更多,他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承平换了一身劲装,骑马向军营奔去。这些年,他经常住在军营,军务处理起来已经非常得心应手,偶尔还会和某个将军切磋一番。养兵为战,他知道,现在的平静是宝贵而短暂的,可能明天,就会又起烽烟。

    出征黎寨时的那些将军,承平都很欣赏,尤其是先锋澹台亮。这两年,澹台亮奉命剿灭南方叛乱余部,不容易见到。只听说,他在贺岚山找回的两个孩子,经常往来军中,其中之一已经担有军职,承平也只是匆匆见过一两面,印象中那个孩子似乎总是欲言又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