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球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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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注解:球星里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崛起于我们大院儿对面小区,名字是他们那里的教授程云晖起的。具体解释就是球技高超,人才辈出的一个团队,一个组织,一个地方。很臭屁,很自恋的一个名字。呵呵。但是说实话,球星里确实名不虚传,球技出众,意识过人的家伙比比皆是,当年是我们一个主要的球技切磋对手。)

    还是盛夏,又是午后,天气继续炎热,知了依旧在没完没了的鸣叫抱怨。一座简朴安逸的小区,楼座整齐的排列着,淡蓝色的外墙给这灸热的空气里平添了几分清凉的感觉。街上没有什么人,年轻人正在外面忙事业,老年人躲在家里避暑,孩童们在知了有节奏的嗡鸣声中熟睡,连马路上的汽车也以一种有气无力的缓慢行驶来配合着这静寂祥和慵懒的气氛。写到这里,,为什么每一章开篇的场景总是节奏这么缓慢的时刻?大家可以回想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放暑假的很多时候,我们会遇上这样的场景。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一下“咔嚓!哗啦!”“呜”“谁干的?!!!”“哎呀!!快跑”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过后,孩子被惊醒后的啼哭声,妇女愤怒的呵斥声,狗吠声,仓皇逃窜急切的脚步声,在瞬息间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恬静的气氛。诸位,欢迎光临球星里,这样的场面在球星里可为司空见惯,请大家从现在开始慢慢适应。

    “谭君!你这个暑假踢碎几块玻璃了你说说!”逃离了“作案现场”的一帮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小区门口一个小卖部前的马路牙子上。为首的一个留着披肩发的高个男孩怒火朝天的呵斥着一个身穿AC米兰经典红黑剑条衫的男孩。这个叫谭君的男孩坐在这帮人的最末位,低着头闷声不语。汗珠顺着他红扑扑的脸颊淌下来吭哧吭哧的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因为逃跑体力透支,还是刚才社碎玻璃的那一脚用力过猛,看他这模样刚才的运动量还不小。

    呵斥谭君的高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前文提到的范君。本来他也不会有这样国际的反应,本来嘛,踢过野球的各位同仁应该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是自己。也可能使自己的朋友或者是刚刚认识在一起踢球的某个同伴。突然之间心血来潮,继而狂性大发,一发而不可收,或是大力解围,或是拔脚怒射,结果,围解了,球却脱离了球门所能理解的飞行高度,直窜出去。无巧不成书,前面就是一座居民楼。此时,皮球的运行轨迹开始变得出奇的稳准狠,或急速下坠直奔一楼窗户,或力道十足狂飞二楼窗户,极个别的功力深厚的仁兄可能会将皮球踢到三楼四楼那么高,那的确是高人中的高人,汗!笔者曾偶遇雷人一幕,当日此人面对来球,双眉紧蹙,咬牙,跺脚,闭眼,拔脚,解围,动作一气呵成。可球在此仁兄脚背上一蹭,直接以一诡异弧线迅速拔高向其身后高楼飞去,众人惊呼。待此仁兄回头看球时,惊呆了!请诸位跟随我的视线一直向上方看去,地点是六楼楼顶平台。平台之上,一位正在给楼顶刷防雨漆的工人正手捧足球,眼神迷茫的向下观望此等场面可谓是百年难见。基本上球打疵了,倒霉的都是一楼二楼。此定律不光适用于居民楼座中,但凡是有玻璃窗的地方都可列入安防手册中。因为,野球无处不在,尤其是楼下有空旷场地的住家户们更要注意。切记,“踢球有风险,居家需谨慎。”哈哈。

    好了,几句玩笑话,稍微啰嗦了一些,还请诸位包涵。回过头来,说说范君为什么如此这般的怒火冲天。很简单,一句话,谭君这一脚踢碎的是范君家的塑钢窗,好几百呐,搁谁谁也上火。范君这还在火头上呢,只听他继续数落着谭君:“你说你啊,咱俩都叫君,我是指哪打哪,你倒好,打哪算哪,爱谁谁!都是叫君的人,你说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这谭君看来也是被范君挤兑急了,翻着白眼回了范君一句,差点没把范君气的倒地,说道:“谁叫你家住二楼?”这一句的确是一针见血,很有见地。可以奉为歪理学说的的至高境界,谭君的意思简单明了,无比透彻。我的诡异射程或许不好改,但是你家要是怕的话可以搬啊。这是没有道理的道理,的确是道理,不讲理的道理。

    此话一出口,范君倒憋了半天的闷气,想不出回击的话语。因为这种道理已经大大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何况范君也只不过是个初中学生,就算嘴皮子麻利点儿,心智也还未必上升到谭君这等混人学说的境界,如何应付得了?一时之间,气氛陷入沉默之中。

    沉默不等于结束,沉默是在蓄势,等待爆发。湖人之间,范君像是悟到了什么,激动地大声喊道:“那我回家怎么和我妈交待?谭君,你这不对啊,你把责任推我身上了,你说说,你让大家伙说说,我回去怎么办?我妈现在肯定气疯了!!”

    “你找李二铁子说去,他传的。他不把球传给我,我也不会射碎你家玻璃。”谭君理直气壮的指着身旁一个身材中等,头发快要盖住眼睛的男孩说。的,貌似有理有据,混人总有混人的道理。那个叫做李二铁子的男孩本名叫李爽、因为头发长,而且体力充沛,跑不死的特点酷似当时国家队后腰李铁的风范,固得花名“李二铁子”。李二铁子一看这浑水又泼自己身上了,那可不干了,瞪着眼睛吆喝着:“我真晕死,该我什么事儿?谭君你太不讲究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拉我垫背有意思啊?我传球有罪啊我,你已经把人范君家玻璃打碎了,别犟了,认了吧。是爷们儿别推卸责任!”一顿急促的抢白,加之众人矛头全都指向了肇事的谭君,终于,谭君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悲愤众人见谭君默认了自己的过错,无不长舒一口气。在球星里这帮孩子中有一个“三不比”准则。即为不和范君比眼神迷离,不和李二铁子比谁有耐力,不和谭君比不讲道理。在球星里,范君传球时的眼神迷离程度让人无法揣测其当时的思想境界,难以比肩他的逻辑境界。李二铁子在场上的无球跑动距离之长,覆盖面积之广也无出其右者。而谭君,不犯浑则已,一犯浑惊人。不光是球星里,整个小区的居民,老少妇孺,猫狗鸡鸭,无不对其不讲道理时的表现所折服。他总能在不经意间语出惊人,震倒全场。

    此刻,他在众人刚刚要放松下来之时,又开口了:“AA制。所有人平摊。阿扁,你不叫我出来踢球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你有责任。金伯虎,你要是挡住我那脚射门也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你有责任。教授,你要能抢在我的前面射门,更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你有责任。你,你,你,我射门的时候,你们眼神诡异的看着我,影响了我的发挥,你们都有责任!!”谭君暴风骤雨般不停歇的数落着众人的不是,最后将矛头指向了受害者范君,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道:“怪只怪你家住二楼,住三楼不就天下太平了?你也认了吧。大伙儿AA制,不亏待你。嗯,就这么办。”

    这一席话雷倒了在场所有的人。连小卖部里看热闹的老板也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球星里,名不虚传,果然是一个藏龙卧虎,人才辈出的风水宝地!我的神啊,快来看看吧。此等机智,此等口才,此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才不给国家当外交官实在是可惜了了啊。

    大家被谭君一顿噼里啪啦的言语教训,完全无语。试问,诸位遇到此等高人作何反击?答案,无解。

    又是一阵沉默,天空有乌鸦飞过。那个被称为“教授”的男孩干咳了几声,开了腔:“大家也别再唠了,谭君怎么说也是咱们一起玩儿的好兄弟。正所谓瓜子一起吃,刀剑一块儿挨。今天这事儿大家一块认了吧。我看咱们再不认,谭君还不定得说出什么来,怎么样?大家表个态。”

    教授本命程云晖,今年高一,在球星里算是岁数较大的一位,瘦瘦弱弱。文文静静的一个大男孩。看身材,看样貌实在不像喜欢踢球的。可他却是球星里里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踢球风格倡导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靠的是一个智慧的大脑。平时约个球赛什么的,赛前都是程云晖安排战术,制定打法。久而久之,人送外号教授。他这人说话在球星里很有份量,现在教授发话了,大家也都默认了谭君这番混人理论。众人皆是一副义薄云天,豪气万分的英雄神色,准备替“好”兄弟谭君扛下这笔乱账。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叫,“哎呦哎!啊!妈!你你怎么来了?!”范君痛楚的招架着一只揪住自己耳朵的手,身后,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粗壮的中年妇女,双眉倒立,怒发冲冠!范君之母闪亮登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范君生的高高大大,他母亲怎么看身高也得有1.8米的样子,这下有范君受的了。

    “我怎么来了?走,看看咱家那扇破窗去!踢踢踢,这下可好了,球直接飞家里去了,反了你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范君母亲一边揪着儿子的耳朵往回拖,一边喋喋不休的大声呵斥着,看他的神色,废奴已经让她的精神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路上的行人都惊诧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范君也算是一条好汉,一只耳朵被老妈揪着,还不忘向眼前这班不知所措的兄弟撂下一句话:“哎我哎呦!你们都准备准备,我和对面宿舍那帮伙计约了场球妈呀你轻点儿啊!耳朵掉了!教授!回去定个战术,安排安排嗷!妈!!我不敢了,你别揪了,啊呀,疼死了”

    “哼,还踢球?!”范君的母亲更加暴怒了,一只手揪着儿子的耳朵,另一只手扬起来照着范君脑袋上就是几个爆栗,顿时,范君又是一阵无奈的哀号,“我跟你说,禁赛!终生禁赛!!!”呵呵,诸位听见范君母亲的话了没?这家里又要是有个好球的,其他家庭成员就算是不喜欢,时间长了,耳濡目染总会沾染上些,范君母亲这话说得,禁赛!还终生禁赛!太专业了!诸位有这样的感受吗?俺妈也和范君母亲一样,在我的“熏陶”之下,现如今已然是一位合格的球迷了,呵呵。

    球星里,比之我们宿舍大院儿,要热闹些的样子,可是要论起球技嘛,那我觉得还是我们大院儿实力更胜一筹!您不信呐,就请接着往下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