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通带队正在山上搜查,常小玉和两个民兵忽然从山下走来。杨通见到她,问道:“小玉,你来这里干啥?”
常小玉说:“我是贺大队长派去西山堡联系我哥哥常春的。”
戴震一听恍然大悟,看着小玉高兴的说:“噢,大队长派去的联络人原来是你呀,见到你哥哥了吗?”
“嗯,见到啦,跟他联系的事都办好了。听我哥哥说,从西山堡到大荒山来的,只有十来个侦察人员,吴水带着二小队二十多人占领了东山堡。在那边抢粮、抓壮丁。现在是我哥的三小队和吴小龟的一小队把守西山堡。”
原来,常春早已被我党的地下组织发展为秘密党员,作为特派情报员潜伏在敌人营中,协助我党工作。
杨通听了小玉的报告,心中有了底。满有把握地对大家说:“同志们!全部消灭吴水的保安队,攻克西山堡的时机已经成熟。我们首先吃掉东山堡的这股敌人,然后再去攻西山堡。撒大网、下长钩,连续作战,一个个的消灭他们。”说到此,他招呼大家凑到一起,压低嗓门,低声说出自己的具体计划。
大家听了,顿时感到精神振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等待命令。
杨通看着大家,用坚定的语气发出指示:“消灭东山堡的这股匪徒,是全部战斗成败的关键。要想不让敌人跑回西山堡去,必须快速行军,尽早赶到,大家准备好吃苦。”
“为了战斗的胜利,我们不怕吃苦!”战士们齐声回答。
匪首吴水率领二十余众手下,占领东山堡后,得悉县大队被牛大胡子牵制住脱不开手,便放心大胆的抢掠开了。每天从各营子抓人抢物,胡作非为。几天光景,抓捕二、三十名壮丁,补充了兵力。
头天夜里,他非刑拷打了抓捕的村干部后,心情激动,便痛饮一顿酒,然后往炕上一躺迷糊过去。刚进入梦乡,就听到外边“叮叮当当”的乱响起枪声。
紧接着,又见儿子头上被打得像个烂茄子似的,惊惶失措地跑进屋来,向他报告说:“县大队攻入堡子来了,快逃命吧!”他受到惊吓,猛地一睁眼,不见儿子,自己躺在炕上,方知是个梦。心脏跳得像催战鼓点一样“咚咚咚”的,冒出一身的冷汗。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叮当响声。当他断定不是枪声后,起身下炕,怒冲冲的提上手枪,走到院子上。
嗨!原来是马棚里的马撞倒了羊皮铁桶,惊得乱踢乱踩的,发出叮当响声。他气恼的抓起根棍子往马屁股上敲了几下。然后,猫腰把地上的羊皮铁桶拎起来,抛到远处。
他的卫士也被惊醒了,拎着枪跑出来看究竟。被他气囊囊的骂回去:“有啥大惊小怪的?你们都快滚回去睡觉吧!”说完,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走回屋子,头往被窝里一扎,头里脚外的又打起呼噜。
杨通率队翻山岭、穿丛林,直扑向山底,天将明时把东山堡围了起来。站在堡外的高岗上,他徘徊踱步踌躇起来。原计划半夜赶到,即投入战斗,天亮前全歼敌人。不想途中走错了路,耽误了时间。现在天已经快亮了,只能快速抓紧时机了。
戴震跑来报告:“杨队长,队伍已经布置好了,快下命令吧。”
杨通说:“好!发出进攻信号。”
戴震对准敌人的碉堡门楼“叭叭叭!”三声枪响。“轰!轰!”几声巨响,立刻将敌人的土砖门楼炸飞了!堡子四面随即响起枪弹声和冲锋喊叫声。
正在睡意朦胧的东山堡,被县大队发起的猛烈攻势吵醒了。震耳的爆炸声传到屋里,吴水再一次被惊醒,他提枪跑到院子中,听了听动静,自信地对匪徒们喊到:“弟――弟兄们!顶――住!准是那些穷棒子队(民兵)来袭扰,只管大胆的给我打――打呀!”
“报告队长,堡门被攻破了!”几个匪徒惊慌失措的逃回院子来。吴水气急败坏的冲着匪徒们命令:“胆小鬼!赶快打回去!把堡门给我――夺回来!”他声嘶力竭地喊完了,群匪仍旧扎在墙根下打转转,眼瞅着不动窝。出去怕被打死,留下来又恐吴水下毒手。
吴水见命令无效,把手枪一举,“当当!”子弹撞到士兵身旁的墙壁上,飞溅起石碴火星子。这时,从外面围墙上射过来一排子弹,站在门口的两个家伙,应声倒在地上不动了。院内的匪徒乘机散开,伏在墙头上向外反击。
很快,枪声和喊杀声渐渐逼近,三、五一伙的匪徒们狼狈地往院子里退过来。吴水见无法阻止队伍的后退,只得命人把大门关上。又担心外面的人冲进来,指挥手下用石头和木杠把大门死死顶住。
听着呐喊声和激烈的枪声,老奸巨猾的吴水明白遇上了劲敌。他感觉马上突围无望,被迫纠合其残部坚守房院,等待援兵或等待夜晚降临再想法逃命。
吴水住的这个院子,是原来的伪乡公所驻地。墙垣高厚,前门左右各有一个炮楼,墙壁有射击孔。他凭借强固地势,坚持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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