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一屁股坐到炕沿上,顾不得擦汗,便开口说:“大队长,你开会挺忙的,我就快嘴快说吧。这次我来,是因为鹿角山一带,来了害兽,除了狼群之外,有人还见到一只身个挺大的家伙,是什么还不知道。近来,常常晚上下川里来袭扰营子,伤人、害畜的。民兵、猎人们打不了,搅闹得人心惶惶的。每天日头老高了,人们才敢出门。日头还没落山,人们就紧闭门户不敢走动了。对土改、春播影响不小。看领导上有啥好办法,帮帮我们。”
贺明笑着说:“为这事把你愁坏了是吧?咋不早来报告呢?”
“咳!早不是没有想起来吗。”
贺明稍一思索,对他说:“我们正在开会,商议抽调力量助民春耕的事情。咱们队上的同祥是个老猎手,就这个机会,让他到你们小区去打野兽,帮助生产怎么样?”
“好哇!让他去,那敢情好啦。能让他现在就跟我走吗?”
“别忙,等我再跟他本人商量一下。”贺明回到会场,悄悄把同祥叫出大门外去商量。
坐在会场上的李大山有些坐不住了,他见曹林匆匆而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又见大队长叫走同祥不知要干啥?不行,我得弄个明白。他毛手毛脚的站起身,走到西胯间屋里。
“老曹哥,有啥事,我能帮你的忙不?”
曹林毫不介意的说明来意。这时,贺明和同祥也回到屋里来。
李大山劈头就说:“老同哥,你一人去有危险,让我去给你当个帮手吧?”
同祥笑眯眯的没吭声,转脸用肯求的眼神瞅着贺明。
曹林也帮腔说:“李兄弟说得对,要能腾出手,就让他也去吧?”
贺明起初没打算让李大山去,此刻,见三人都有要求,心想,左不过也是下乡,便答应下来。
三人准备好行装,草草的吃过午饭,就上路了。半夜时分,到达鹿角山营子。街巷里,狗儿不断地吠叫着,人们早已进入梦乡。曹林领着李大山和同祥来到村公所,看门的王老头点火做饭。不一会,端上饭来,三人围桌开始吃饭。
边吃着饭,曹林边问王老头:“今晚有兽虫下山没?”
“咋没来呢!天一擦黑的时候,又把齐家的小牛倌咬死了!”
李大山惊讶地说:“咋的,又伤人了?真可恶!老同哥,干脆,咱们吃过饭就去打它们吧?”
曹林劝阻说:“别忙,你们刚到,不摸底细,可不能愣闯。等明天仔细察看过了,再动手也不迟。”
同祥接过话头,对他们说:“打野兽和打土匪不一样,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兽虫前半夜吃饱了,早往远处躲避去了,我们现在去也捞不到它。依我说,今晚先歇息,等明天晚上再打伏击更有把握。”
当夜无话,第二天上午,两人由营子里的人带路,前去察看兽虫活动路线,遗留足迹。看着杂乱不太清晰的足迹,同祥蹲在那里琢磨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站在一旁的李大山使劲的端详辨认,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他们选好地形,向大家讲解了野兽活动规律和围打方法,带领众人隐藏起来,一直蹲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有等上,只好空手撤回来。
第三天,又按着原来计划,在日头搭西的时候,照旧隐伏起来。等到天擦黑时,李大山忽然发现,山上有一群像羊又似狗的东西,试探着往山下蠕动过来。那群东西走一骨节,把屁股蹲下观望会儿,接着再继续前进。
李大山瞪得双眼都模糊看不清了,他使劲地揉揉眼,透过昏暗的夜幕眯眼辨认:行状似狗,比狗大,尖尖的嘴巴,长长的尾巴,细腿长腰,矗着耳朵,灰白的毛色。狼!好家伙,少说也有四、五十只。
人们看到这么大的狼群,心里不免紧张起来。老练熟道的同祥,不动声色的盯着狼群,当兽群进入火力射程之内时,一声大喊:“打呀!”民兵们一齐“啪啪”一顿枪子射过去,当场有几只狼倒在地上。其余的“吱吱”惨叫着调转身子,一溜烟逃往山上去了。
几个手脚灵快的民兵,高兴的端枪追上山坡。忽然,一个像犍牛似的黑家伙,“哼吱,哼吱”吼叫着,从侧旁的枯树洞冒出来,摇头扭屁股地向一个民兵扑过去。
这个民兵在昏暗中发现面前的黑影,喊了声:“大兽虫!”还没容他还手,那家伙的两个前掌已经搭到他的肩膀上。他扭头想跑,只觉一个粗拉带刺的东西,“刺啦”撕去他的半边脸皮。
“啊呀!”立刻疼痛难忍,他撕肝裂肺的大叫一声,本能的拼力推挡,怎奈浑身被压得支撑不住劲,身子往下一倒。他扔掉枪,又使出全身力气,用两手抓住那个家伙的一条腿使劲截挝。好粗的家伙啊!两只手刚掐个合拢,咋截也截不动。
曾经和狼搏斗过的人们都知道,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截挝断狼的腿,狼便会放开你,可这腿这么粗,截不动啊!它不是狼,不是……。
有着猎兽经验的同祥,听到野兽的吼声,即刻明白了一切。他冲着人们喊到:“是只大熊!大狗熊!快闪开,我要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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