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得知,去年初夏时节,两头蛇的部下白天老率人到下庄,将正在那里组织群众工作的张区长,以及区委全体干部残忍的杀害了。
去年冬天,保安队便衣队长狗命鬼搜查南甸时,将躲避在老乡家已经怀孕的张区长爱人季月芳抓住,押往哈镇监狱。在监狱里,季月芳生下了儿子。
得到解救的季月芳和孩子由县大队战士护送,从哈镇抬回龙潭营。由于孩子刚满月,在监狱中又没有得到任何营养补充,本就瘦小虚弱。在路上又受些风寒,没几天就病死了。幸亏她自己身子骨硬朗,没有病倒。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调养歇息,体质刚刚恢复,她就开始参加区上的工作了。上班几天来,她在机关里抄抄写写,接待群众解决问题,一个人独挡了几份工作。
这天早晨,区民兵队长李四娃找过来,问:“季大姐,各村基干民兵集中了不少,因为没有枪,不能上前线,配合主力作战。”
季月芳听后,凝眉寻思一会儿,突然想起一段往事。
前年,张区长初来黑河开辟地区时,有一部分伪满军弃枪逃散了。武器散落在四乡里,区里收缴上来百余支枪,除留用一部分外,其余存到仓库里。后来,各地闹暴乱暴动,担心被敌人截取,由区委书记和张区长几个人,偷偷把这批武器藏到哈镇东山瓦岗沟党员夏挺家。
暴乱后,当时知道事情的人都被杀害了。季月芳仅听张区长念叨过一次,究竟藏到哪里,不清楚。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四娃。
李四娃听了,建议说:“咱们去寻找一趟,万一要是找到了,那可就太好了。”
贺明正在长岭山上观察地形,季月芳和李四娃带领三十几个民兵来到前线。季月芳把寻枪的事述说后,贺明觉得此事重要,便派出李大山、同祥等几个人一同前去帮忙寻觅。
一行四十余人,来到被残杀烈士夏挺住的山庄上。只见房屋破裂,院草丛生,一片荒芜凄凉。季月芳含着泪和大家一起向烈士们致哀,然后,开始寻迹猜影的翻找工作。最后,终于在一个碾盘底下找到了存放的武器。
挖掘出来一数点,总共五十多支,全是油亮崭新的九九式步枪。人们用手抚摸着枪身,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民兵们高兴地说:“有了它们,咱们也能和县大队并肩作战了。”
季月芳寻到枪后,返回长岭营子。在收容站帮助彭医生照顾伤病员的香香和小玉,闻信来到门口迎接她。她俩老远就孩子气的呼唤着:“芳姐回来了!芳姐!”紧跑几步迎上去,各自握住她的一只手,一同走进屋里来。
天真活泼的香香,劈头就问:“芳姐,你们找到枪了没有?”
“找到了。”
“有多少支哪?”
“五十几支,尽是好武器啊。”
“嘿!这回民兵们够阔的,发财了。”香香满脸渴望的又问一句:“那里面有小枪吗?”
“真不巧,一支也没有。”
“咳!我啥时候才能在腰上别上跟你那个一样,又小又好使唤的手枪啊?”失望的香香一脸泄气像。
小玉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抿了抿,替香香解释说:“她呀,想小枪都想迷啦,夜里做梦都在念叨小枪小枪的呢!刚才听说你快回来了,早饭也顾不上吃,就站到门口等上了。”
“香香小妹,别着急啦,芳姐以后留心帮你找,一定能让你称心如意的。”
听了这话,香香满意了。她从外间屋端来一碗白开水,双手捧着递上:“芳姐,你跑了大半天路了,先喝碗水。等会把饭热好,咱们一块吃。”
小玉见季月芳为找枪落得满脸灰尘,端起洗脸盆,走出去。很快端回一盆热水来,对她说:“芳姐,你快洗个脸吧。”
“好嘞,谢谢你们两个妹子啦。”
通信员文学过来通知彭医生:“大队长指示,今天要把伤员转回龙潭营去。请您抓紧做好准备,一会儿担架、驴驮来了就走。”
彭医生急忙召集救护队员香香、小玉和同珍、龙梅来,简单布置了工作任务。因为战事紧张,前线不断有战士受伤,她们几个跟着彭医生,已经学会简易的战地抢救常识,成为县大队的救护员。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帮伤员洗脸、喂饭、换衣服、换药、包扎、收拾行囊,季月芳也过来帮忙准备。小玉和同珍、龙梅拿起伤员换下的血衣、纱布到河边去清洗。
香香手提个大水桶,到河边来提水。她将水桶灌满,双手拎起桶把,挺身返回。因为水桶太沉了,她的个子又小,只得蹒跚的走两步,歇一下。
“哎哟!你咋不少拎点儿呢?”
香香回头一看,“哦,华姐,你从哪里来?”
“从汤河川来的。”乔华伸手抓住桶把,“来,咱两个抬回去吧。”两人一人一边拎起来,快步回到收容站。把水倒进大水缸,又一起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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