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立夫一大早起来,顾不得吃饭,又开始分析起周家爆炸案情。据他调查,周妈的儿子昨天夜里很晚才从外面回来。周妈家是中农成分,她平时不关心政治活动。老寡妇娇生惯养着个缺心眼的傻儿子,只顾靠着丈夫留下的几亩地混日子。像这样的家庭里什么党派、道教也不参加,就是开会也不愿意去,难道有政治背景吗?
而冯川同志一向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弹药失火不像是他的责任,难道还会有其他问题吗?
疑问一个个的摆在面前,搅得焦立夫有些头脑胀痛,在屋子里憋燥的没有办法,便想到外面放放风,透透空气。
他拔脚走到院子门口,望着远处,忽得想到,何不从其他方面再收集一些材料,以便系统地向领导汇报,提供处理案件的依据呢?
他甩腿步入胡同口,刚转上正街。忽然,见营子里几个流氓,由外号叫“龙二毛”的坏家伙领着,正挨家逐户的串游。他们要干什么?一个问号涌到脑中。他想跟踪,又担心自己出头会太暴露,打草惊蛇,反倒与事不利。便去找村委会主任同登。见面一聊,老主任也不了解这帮人的实情。
大年初一的傍晚,几个流氓率领着一大帮人,搀扶着周妈,涌到区公所大院来。嘴中还不住地吼喊着口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要求县大队贺大队长出头接见,并答应立即处理此案件。
贺明来到众人面前,往人群里巡视一遍。只见里面有地主、富农、还有少数中农,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另外一些不相干的人也夹杂在人丛边上看热闹。
贺明明知道里面有问题,因为问题还未搞清楚,只好当着大家的面,严肃认真地答复道:“接受大家的要求,三天内查清事实,将犯罪者依法惩办,绝不宽恕。并给予遇难者家属一定抚恤。”
普通群众听了他干脆果断而又圆满的答复,都觉得无言可说,渐渐散去。
富农和地主们,想走又不走的在迟疑不定,剩下几个流氓向法庭上的辩护律师一样,寻找借口,吹毛求疵的代替周妈说话,继续进行无理取闹。
胆小伤心的周妈,自打进到院子以来,只顾哭泣自己的儿子,始终什么话也没有讲。
贺明见此情况,上前扶住周妈,再三征求她的意见。她晃着头哭泣说:只求能给儿子报仇。
这帮流氓见群众都走光了,气焰消退大半,只好没趣的寻找台阶,说道:“今晚天不早了,明天咱们再接着说。”丢下周妈,一个个溜出门去。
焦立夫、李大山、同祥和乔华,见众人散去,便随着贺明进到屋内,挨个汇报一天中发现的可疑情况,提出破案计划。
贺明将大家的意见综合起来,又补充了自己的见解。然后立即进行分工,大家分头行动去了。
乔华当晚带人前去安慰陪伴周妈,钟良连夜在营子里发动群众,协助破案。民兵们各有分工,监视营子内的动向。
寒冷的年夜冰冷刺骨,各路人马分别隐蔽与营子四周等待着。焦立夫等四人来到营子西边的河岸边埋伏下,没过多久,只见一只白花花、像球状的东西,从发光的冰河面上溜冰过河去。
同祥的眼力最好,他悄声说:“是条狗,白花狗。”
焦立夫问:“看准了吗?是谁家的?”
“没有错,跟东院老周家刚死的那条狗毛色一模一样。”
焦立夫说:“狗?夜里会跑这么远?还能溜冰?”
李大山疑惑地说:“一条会溜冰的狗?真让人闷死了嘞?。”
焦立夫琢磨一下,猛然醒悟说:“营子里的那条大白花狗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有一条和它一样的出现呢?是个人。快!咱们追上去看个究竟。”
四人轻快如飞的溜过冰河,爬上西山,在漆黑的夜里,跟着前面的影子,攀岩扶藤,来到一处石洞前。还未等站稳脚跟,“噔噔噔!”从山洞里蹿出三个黑东西,一溜烟向山林深处遁去。
手脚灵快的李大山钻进去,见洞里还有一个肥胖的家伙,正要往外溜。他上去一把卡住脖子,狗啃屎的按在地上。
同祥从腰间抽出绳子赶上来捆绑,他的手往那东西身上一模,毛茸茸的。便对李大山说:“是只狼!”刚说出口,又低下头端详一下,补充说:“不对!是只披着兽皮的人!”
焦立夫点着火往脸上一照:“咳!这不是龙二毛吗。”
同祥和李大山仔细辨认那皮子,立刻指出:“这皮子就是老周家那只狗的皮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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