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窑 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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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大队二分队长尤龙和十几个战士,坚守在二号窑洞内。他们同一号窑洞的办法一样,起初组织突围,失败后,退回坚守住窑洞,一次次的打败了敌人的疯狂进攻。当敌人的炮弹、手榴弹,连续打到洞口,门窗全被打碎后,战士曼尔衮和栗占川建议从里面掘土?堵门窗,筑成防御屏障。

    尤龙觉得这个主意有道理,立刻把大家集中起来,用商量的语气说:“我们挖弯曲的小洞,一来不破坏老乡的窑洞,敌人一旦攻破大窑,我们可以退进小洞,隐身抵抗。二来东窑离我们最近,向东发展,两窑打通了,两下合在一处,人多力量大,反击、防守、突围都有好处。大家看如何?”

    战士们一听,异口同声的回答说:“这还商量啥?咱就开始干吧!”说完,不等分工就拿起铁锨、镢头干了起来。战士们自觉少吃少喝,不休息的轮流守卫、挖土筑墙。逢硬土用镢头,迂松土用铁锨。因为有了希望,大家的干劲高涨。

    干着干着,栗占川冒出来一句:“哎呀!这样干活太闷了,听我给大家说一段快板咋样?”大家一听,点头赞成。

    烧火棍配铁锨头,栗占川开始敲击前奏“乒乒 乓  乒乒 乓  乒乒 乒乒 乓”“敌人来围困哪,咱们把洞打。你一锹来我一铲,大家忙得欢。同志们加油干呀,要把山凿穿。丢下敌人钻地走,管教他土匪空喜欢!空喜欢!”众人听完一乐,纷纷跟着他数念起来,有了节奏动力,干劲更大了。

    一号洞内,马?带领的掘进小组刚刚撤下来休息,贺明便钻进洞去检查丈量深度和方向,他用力睁大眼摸察着。洞中黑糊一片,只能靠手脚上下摸着向前走。洞道时宽时窄,时高时低。他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松,身子忽悠跌了下去,?得脚脖刺痛麻木。

    他揉了揉脚脖子,站起身子。哎?这是哪里?不会是谁挖的陷阱吧?或者是地层空洞?他心中猜疑着,强支撑起身子,继续向前摸去。没走多远,眼前微微闪亮,拐过棱角一看,呵?原来是个窑洞。一伙人正围拢着一个人在抢救。他上前问到:“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蹲在地上的人们一回头,“大队长,贺大队长来了!”呼啦全都迎上去。就像失去娘的孩子,又重逢似的。

    贺明看着战士们,仅仅经过三个昼夜的磨难,大家的衣着、脸色和声音都变了样。深绿色的衣服被土沾污成土黄色,瘦黄的脸上烟熏火燎的像是在土里埋过的白菜,因饥渴、饥饿困扰的嗓子沙哑、干枯无力。乍一进来都认不出来了。他握住大家的手,激动地说:“同志们,大家都还好吧。”

    人们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晃二日犹如隔了许久,大家听到他的声音感到格外的亲切。曼尔衮惊奇地问:“大队长,你是从哪里来的?”

    贺明对曼尔衮笑了笑,顾不得回答,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尤龙,问大家:“尤队长怎么啦?”

    尤龙翻转眼珠,牙齿咬着下嘴唇,想坐起来,怎奈下肢不听使唤。他眼浸泪水,吃力的回答说:“放心吧,领导,我没啥?一会就好了。”

    曼尔衮帮他拍着身上的土,对他说:“你先不要动弹,好好休息一下吧。”转头对贺明说:“尤队长刚才在洞里挖土,让塌下来的土方砸到身子。咳!事情该着了,大家都收工休息,他不出来,早出来一会儿,就没事了。”

    贺明安慰尤龙说:“别着急,等一下叫彭医生过来帮你检查。”然后,他又高兴地向众人宣布:“同志们,我们两个窑洞打通啦!”

    “打通了?”大家伸出脖子,疑惑地问。

    “没错!我就是从那边窑洞过来的,不信你们跟我过去看看。”

    战士栗占川端起一盏油灯在前,大家跟着大队长,走进洞内。来到两洞的交接点,看到两边的洞挖到这里,由于方向水平问题,形成半人高的落差。大家继续往前走,迎面碰上戴震。

    “哎哟!敢情你在这里呀。我们见你入洞半天不出来,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说完,戴震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一眼端油灯的人,“咦,栗占川,你从哪里来的?”

    “那边,我们两洞打通了!你还不晓得哪。”

    “通啦?真的吗?”

    “不通,我们咋过来呢?”

    戴震高兴的把头向后一扭,对身后的人说:“快往后传,洞打通了!”人们尾随着走到二号洞。两个窑洞的人们一见面,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就像十年没见面似的。

    曼尔衮和石愣看着对方,开起了玩笑,曼尔衮说:“伙计,你还活着呀?”

    “哎,你盼我死哪?我告诉你,我倒是想去来着,可阎王爷说我还要带上一个人才行。”

    “谁呀?”

    “牛大胡子呀。”“嘿嘿。”两人兴奋地对碰下拳头。

    贺明吩咐石愣请来彭医生给尤龙检查伤情。然后,把战士们召集到一起,对大家说:“同志们,咱们的第一步计划实现了。时间宝贵,需要马上把力量集中起来,继续打通三、四号洞,救出坚守在那边的战友。”

    “另外,刚才我问过房东了,这座山据说都是黄粘土构成,山岭不到一里宽,要是咱们努力的话,有可能在五六天把山打透,从敌人的屁股后头突围。”他非常自信对人们说。

    战士们听了,心情无比激动,异口同声地回答:“好,我们加紧努力,一定能挖出去!”

    当场进行讨论分工,尤龙腿部受压伤未损筋骨,经过彭医生的推拿救治,已经可以动了。他带一组向第三、四号窑洞掘进,马?带一组向山后开凿。

    尤龙说:“今天是农历十月十五,我们被围三天了,争取两天挖通三、四号洞。”马?也不示弱,他计算了一下土方之后,提出五天夜里后山见。

    战士们经过动员,个个干劲冲天。蒙族小伙子曼尔衮,在劳动中还编了个顺口溜念给大家听:“铁铲挖土嚓嚓嚓,竹筐拉土唰唰唰。汗水流得哗哗哗,山洞通了呼――啦!”大家一听,马上就学会了。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念着这“嚓嚓歌”,干活节奏明显加快了。

    在哈镇外围榔头山活动的翟庙生、李大山,获悉一、二分队被围石罅后,翟庙生想出一计“围魏救赵”,前去袭扰哈镇。

    他带上身边的十来个同志,直奔到哈镇镇外,联络16号联络员,可惜人不在家,去省城看病去了。他不想暴露陈老板,就直接动了火。在与守镇的卫兵交火后,发现这次敌人早已做好了警戒防备,火拼一夜无果。于是主动撤下来,转向石罅赶来。

    关键词:?堵 土方 重逢 磨难 打通 开凿 围魏救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