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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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那绝对是新闻;同性恋肯定比异性恋惹眼;一个十来岁的黄毛小儿竟也能买台电视,在那个物质相对贫乏的年代,也确实有让人们吃惊的理由。

    大伯好,三爷好,……

    唉,你们好,你们仨放学了,乐天听说你们你个娃们弄了台电视,是真是假?

    是真的大伯,放在小军家里,打算今晚给大家搬出来看看?

    好好好,你小子还真能,该不会是捡金元宝了啊?

    没有,没有的事,这是他们挖蝎子赚的钱!小月忙解释到。

    拉倒把你们,还蒙人呢咋得,你大伯又不是没挖过,他摆了摆了手,神秘的笑了笑了,说到,没这么快,没这么快,快回家们孩子,可不能做《狼来了》里面的放羊娃啊!

    真的,大伯你不相信他俩,可这是真的,乐天的鼻子很灵的,你是没亲眼见过?小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的大伯已走开好远了。小军家的辈分最小,所以他得把刚才的人叫三爷,而小月基本和乐天是平辈,所以就呼他大伯。可这是个什么大伯呢?真真的事情,他老人家怎么就是不信呢?难到一个孩子就不能在某方面胜过大人吗?他还是我一向敬重的伯伯吗?小月这是第一次对大人产生了怀疑。

    莫名奇妙,真是的,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小月终于在大伯走后,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了。

    管他呢,那老家伙,就喜欢泼冷水,没办法,他就好这口。只要有电视看就行,甭管别人说什么,时间长了就好了。

    唉,我说小军那你怎么也不能叫人家老家伙呀!

    这正说着,又碰到一邻居大妈,哎呀,你们今晚放电视是不是?

    是,在我家前面的大场地上。这次是小军上前接的腔。

    你们买的,真的吗?听说那可是崭新海燕十四寸啊,可要五六百块钱呢?你们可真了不起啊。娃娃家,可要行的端,走的正,可不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的良心叫狗吃了,实话告诉你这钱是我们抢的,怎么了,怎么了……乐天终于忍不住了。

    那大妈可能当真了:忙叫住他们,就讲起了那个从小就偷针的故事。

    不好,快跑,我受不了了,小军说。

    跑出一段后,已听不到那超中年妇女的声音,但她那喋喋不休的口形,还在清晰闪动,就像那理想中的永动机一样,不知停歇。

    这些人怎么了,怎么都这样叫呢?小月不尽又发出了感叹!

    没什么,这些人就是群准精神病人,你这回也应该看清了。在他们的眼中孩子若做出了超越他们想像的事情,那么他们就变得不能想像。不过这一点不是最要命的,要命是他们就根本不去试图理解的想像,正是他们最值得称道所谓经验,阻止了他们思维的前进。每当他们不能想像的时候,反而是他们自鸣得意,自命不凡,自高自大的时候,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对,乐天,你说的对极了,不过你的表达是最接近复杂了。就不如就直接说:“这帮老顽固是咱们这些青年才俊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得了。

    就你还青年才俊呢?恐怕柴火的柴吧,甚至俊呢,不用说就是细菌的菌了。小月都被他给逗乐了,笑嘻嘻的说。

    世界可真他妈矛盾,绊脚石往往生了我们,或者说我们是绊脚石所生。

    这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道,乱说的,你别当真。

    乐天你这样说好像有点残忍,小军问到。

    不是我这样说残忍,可能是我开始变得有有点残忍了,不过有点儿自然的无奈。

    老天还真赏脸,白天是晴好的天气,晚上还刮起了凉风。这样的天气可是纳凉的好时节,小军他爸还特意为今晚的放映煞了绿豆汤,放的白糖也比平时多出好些。虽说酷热无比的白天令人好不郁闷,可晚上总算是有了点风,还有绿豆汤喝,播的是李小龙的片子《唐山大兄》。

    那时候的电视台真是好,广告也有但不像现在这么多,招人烦,还且就算是有,也会集中在一起放,那像现在,一部好好的片子却被该死的广告弄的不成人形四分五裂。就没一部看过完整的。如果说那是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一点也不为过,一部《射雕英雄传》都足以万人空巷。功夫之王李小龙的片子就自不用说。

    小军和乐天挖蝎子小军他爸是知道的,看着儿子没日没夜的干,心里挺不忍的,也劝过几次,没效果,这小子好像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嘴上我们答应的好好的,“好,好好爸,您说得对,这不是正事儿,不能担搁了学习,我也知道,再干完这一段儿就彻底不干了。”可是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啥时候停过,可这也有好处,自此小军再也没问家里人要过零花钱,还时不时贴点给家里,比如说买点盐了,打点醋什么的。小军他爸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成气,就是不让他挖蝎子,照样还是那成绩,没用的,这能弄点儿钱回来,总之也不算什么坏事吧!所以就由着小军的性子了。

    可是这买台电视,总不能像买盐打醋那么简单吧!其实按理说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贵点儿,一个便宜点罢了。

    小军他爸也一直不大相信自己儿子这么有出息,当然也不只他儿子一个人有出息,乐天的功劳也是不容抹杀,还是主要的。可谁让他是小军的老爸呢?在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伟大的。前些日子小军还跟他爸说,我想给咱家买台电视。他爸听过之后,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什么,就你买台电视给咱们家,你想让老子出血,你小子就明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递话。”可当他儿子和乐天真把电视机抱到他眼前的时候,他顿时傻了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洞洞,如遇梦境一般。

    他拍了拍电视,知道是真家伙了,他才确信这绝对不是梦。你们……你们……这是真的,你们捡钱包了不成?

    是啊,叔,捡钱包了,不过钱包是空的。

    别跟你大叔开这种玩笑了,老实交待,是偷还是抢的。

    爸,要说抢啊,你儿子我啊,就从来没这个胆,当然了乐天是有,可他也不屑这么干,你说是不。咱再说这偷吧,你说说,咱们这儿最贵的当要数牛了吧!可是就它也没这玩意贵啊,两头牛指不定还换不来一台呢!再说了你说说咱们村最近是少了鸡还是少狗,你怎么就不相信你能干的儿子呢?

    小军他爸想想也是,自家养狗自家知道,小军虽生性顽劣,可也不至于偷鸡摸狗吧!在确认此物是来自正途之后,小军他爸才知道乐了,见了人就宣传,“我家有电视了,是我儿子买的,晚上在外面放,大家来看看。”

    天还没怎么黑下去,小军屋外的场地上已围了一片人,一阵广告过后,《唐山大兄》正式开演了,人们被剧情所吸引,场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随着剧情的深入,精彩的打斗场面出现了。那细小的双节棍却被李小龙舞的是虎虎生威,一个个坏人在他的怪叫之下,都被击打在地,人群人禁不住放出喝彩的声音。

    小月也说过是要来捧场的,可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却唯独没有她。

    她没来就算了,还是看吧,乐天安慰有点儿失落的自己,好在电影真的是不错。

    乐天也很快不自觉的浸入其中。哎呀,干什么,是谁啊,乐天的后脑勺被什么击中了,他从地上捡起看了一下,原来是一粒桃核,好在不是很痛,乐天心想是谁他妈这么无聊啊,放着这么好的电影不看,搞这破事,没劲,真是没劲。

    当被回头正准备骂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远外一个人影,面庞不是太清楚,可他敢肯定那人一定就是小月。

    她的影子在他的脑子里太顽固了。

    乐天起身,背对着人群快步向后走去,是你啊,干嘛打我啊,找我叫我一下就行吗?

    你听得着吗?叫你多少遍了,可你和那些人一起乱叫乱叫得,那顾得上我啊。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上次不是答应过给我们捧场吗?

    我这不是来了吗?再说用得上吗?这么多人,不挺够份儿的吗?

    人多,中国本来就人多,这有什么新鲜,可你来晚了,这个就新鲜意义就不大了。

    小气了不是,这不忙吗?不过我还是来了吗。

    哎呀,谢谢领导能在百忙之中能抽出时候来基层指导工作,我们真是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豪。

    你少阴阳怪气了。不是告诉你我忙吧!小月在说完这句话后,笑了笑说,老是这副嘴脸,你有个正经行不行?

    是啊,你忙,我知道你没时间,刚才学年家看完电视,顺随来在这儿溜哒一下。

    我是去了他家,怎么了,人家可比你强多了,人家现在还在家里挑灯夜读呢?可你呢,都火烧屁股了,你倒是想不想上中学啊?

    对,很对,我也觉得学年那小子不错,不但自己好学上进,而且老子还有钱,如果那样的话……唉,不说了,反正喜欢他没错,你的眼光还是蛮亮的吗?

    我是看上人家的钱了,我是个势利小人行不行。把真心给你的人,得到了什么,除了你的冷嘲热讽还有什么,你说说还有别的吗?既然你这里这么这欢迎我,那我走便是?

    你,说你的,生气了,你给我停下来,你看你脚底下踩什么了,小心不要动。

    啊,蛇,……小月差点吓的哭起来。

    乐天猛跑过去,一把拎起那玩意儿,哎呀,竟是这东西,害老子虚惊一场。

    你看一看,没什么,假的。

    我最怕蛇了,我不敢看。

    乐天这坏小子,还故意把那东西往小月跟前来回晃荡。

    哎,你怎么这样,你不知道我怕吗?

    你怕什么,你看仔细了。

    小月细看一下,原来是跟草绳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眼睛是用来发现的,可你却把他闭起来。

    还不是你,怪叫怪叫,什么蛇啊蛇的,要不我会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不了,踩上了也不过是条草绳罢了。

    哎呀,我说啥时候也学会过河拆桥了,看来我是瞎子点灯白费油了,关键是你不令情。

    让你也尝尝不被人理解的滋味,叫你了不得好受。

    要不得,要不得,这么小就学会抱负了,真是难得啊。不过看在先前我气你在先的份儿上,咱俩这也算是扯平了。还是看看电视吧!好看着呢?《唐山大兄》李小龙的,打的可凶了,你不如过来这边瞧瞧。

    不了,不了,我妈还等我回去呢?改天吧!

    这电视台又不是我家的,又不是我说了算,改天就不播了。

    噢,差点给忘了,我找你有正经事说。

    啥事,还劳您大驾。

    还贫,真的有事儿。

    那你说吗?

    知道不,准考证下来了,我的末位数是606,你的是608,我下午到熊老师的办公室看的,别人都还不知道呢?熊老师说了,你极有可能在我的后面。

    在你的后面,又怎么了,你说说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我考试在你后面的回数还少了吗?你那次给我放过水呢?在你后面这实在不能让我兴奋起来。

    这次也不会放水,可是你可以看我的手势吗?我们俩个约定一个暗号好不好?

    那感情好啊,怎么个约法呢?

    当我把手托在腮过作思考状时,你就要注意我的手指了,若我伸出一个指头,则代表第一题选A,当我还伸出一个指头时,那就代表第二个也选A,依次推类,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看我可怜,给我放点水,我同意。那后面的大题呢?

    别太贪了,这些题做完就不错了,保证你考上。

    那我在这儿先谢过你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