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调皮乐天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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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格外晴好的春日,阳光明媚的很纯粹,点点的斑驳穿透槐树细密的枝叶投射下来。树下铺着一张油布,王奶奶在和同村的另一个大妈在油布上缝被子。这位大妈的女儿快要出嫁了,大红的缎被是必不可少的彩头陪嫁。两位老人开心的边聊边缝,好不乐乎。奶奶你们在什么呢?说话间的乐天就向这边奔来。看到这红红的被子,乐天一下子来了神,不知是因为着急没刹住脚,还是因为被这种从没有见过的艳丽色彩所吸引,反正从被子的这头到那头都留下了他可爱的脏鞋印。事发突然,两个大人谁也料不到小小的乐天会这样子。这时最难堪不是乐天,而是王奶奶,脸上明显的挂不住。气得都不知如何是好,即将缝好的崭新棉被现在却变成了四不像。可跑出场外的乐天还在为自己的杰作阵阵发笑。当他与王奶奶目光相遇时,却发现奶奶的脸色明显大变。乐天转身想开溜。

    你给我站住,做了坏事,这想跑?

    本来就想跑的乐天一听这话,心更慌了,脚底便似抹了油的快。乐天顺着场子跑圈圈,王奶奶在后面撵兔子似的追,几次都差点抓住了,可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儿。乐天这只调皮的小兔子还是在逍遥。几圈之后,王奶奶渐觉体力不支,喘着粗气的她停了下来,乐天顺势也停了下来,只是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罢了。

    就这么僵持着,停下来的她气息逐渐平和。但一只手仍不住的抚着因为急跑现在还剧烈起伏的胸脯。另一只不断上下晃动的手的十指向不远处的乐天。

    你、你、你?你个不让我省心的东西,你说你为什么要从这里跑过去。

    乐天说:我没事老在这里玩,今天这地方还变成了彩色,我稀奇的不行。

    你说你今年都几岁了,你怎么老是给我出状况呢?

    我五岁了,与这个没关系吧!

    这是给你丽珍姐姐出嫁用的东西你知道不,你小子还敢踩?

    我天天儿都在这儿玩,你们在这里缝被子又没说不让踩啊?这本来就是路啊,我凭什么不能走。

    做了错事,你还有理了你,还跟我倔嘴,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啊。

    坐在油布上的丽珍妈被这场闹剧逗的前俯后抑。

    我说素珍啊!你就不要和乐天掷气了,在怎么说他也只是个狗屁不通的孩子?

    什么狗屁不通,这小子坏着呢?是个不干人事的主儿!

    这算什么事啊!这不过是一些尘土吗,一会儿回去我用鸡毛弹子弹一不就行了吗?

    回去可别在找孩子麻烦了,没看出那小子嘴皮子还挺溜的。

    这小子不收拾是不行的,不镇镇他,以后指不定还给我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来呢?

    你看看,这鬼灵精的东西你能镇得住?以后可有你操的心了!

    可不是吗?一想到这儿我头都大了。

    这么灵醒的孩子,是天给你的,你还谈嫌个啥?

    你说的也对,这孩子你别看他小,可有主意呢?

    还有啥故事也给我讲来听听。

    于是用开水养鱼的事也被王奶奶给合盘托出。

    还有这事,简直太好笑了,不过看得出这孩子心是挺善的吗?

    我也这么觉得,唉对了,再给你讲个事儿啊!丽珍她娘我跟你说啊,那是前些天的事了,我在院子里洗衣服,乐天在旁边玩水,这家伙我怎么说就是不听,把混身搞的湿渌渌的。正当我要抽那小子的时候。

    奶奶你闻什么味儿啊?

    什么味,你可别给我装,咋的,想打叉,今个儿你小子这顿打是跑不脱了!

    真的,不信你闻闻,好像在灶房啊!说话间他拉我去灶房?

    啊,不好,果然是着火了,红色的火苗一跳老高老高的,原来是我架在灶膛里的硬柴没烧完给掉下来了,(硬柴是指用木头劈成的柴火,较之秸秆硬且耐烧故名硬柴)这馒头没蒸熟倒是把篮子里的柴火给引着了,你说晦气不晦气。当时我是吓的没了主意,双腿直哆嗦。乐天拿了一个小桶从洗衣盆盛水向灶屋里泼,这才提醒了我,我也找了一个桶打水,可一个洗衣盆里的水能有多少,一会就给用光了,眼看着蹿起来的火苗就要烧到火炕上的棉被了。我在院子里在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只见乐天一把从凉衣绳上拉下刚凉上的被单往他身上一裹就冲了进去,火势可是比那会大多了炕上的被子已经着了,腾起的火苗正在向房上的檩子上升。

    乐天干什么呀,你,不要进去你听见没?

    在我说话间那小子已然冲了进去,我当时心里真是害怕极了,可是接下来出现的一幕使我在惊叹之后心里也变得安静起来。

    铛、铛、铛的的敲打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进去的时候带了一把铁锤,那声音是金属与水缸撞击发出的声音。在乐天连续猛烈的攻击下,只听得哗啦一声响,水全部从水缸的底部一泻而出,就是这一股强大的水流压住了灶膛里的火源。给下来的救火成功争取了时间。在乡亲们赶到的时候,实际只剩下火的余烬了。

    这谁啊,是不是包黑子转世吗?

    这那是包黑子吗?连个月牙儿都没有,是那门子的包黑子你说?这分明是个矿工吗?

    去你的那有这么小的矿工,你这不是雇佣童工来着了吗?

    他们是在说谁呢?原来是一脸乌黑的小乐天从里面出来了。众人一时认不清,有的是认清了在作弄他。乐天这副样子,引得前来救火的众人捧腹不已。

    还是旁边的一些大妈眼亮些,快给孩子洗洗,洗洗!

    于是乐天被一帮女人三下五除二扒光衣裤按在水盆里洗了个澡澡,以前都是王奶奶给他洗的身子,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女人,乐天有点臊,可又无能为力,有人拉他的胳膊,有人拉他的小腿,人有玩他的小鸡鸡儿,这使得乐天极为的不习惯。虽想挣扎,无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大妈的嬉笑调闹中一个白白净净的乐天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有人问乐天:那水缸是你打破的吗?

    洗完澡的乐天说:是啊,怎么了。

    那你们明天挑来的水放那儿呢?

    这个还算问题呀!要是房子燃了,都没地方住了,还管水放那儿,你也太笨了吧!

    向乐天提问题的人顿时心里一愣,在瞬间变得哑口而无言。

    那你是怎么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其实也没怎么想,我记得奶奶给我讲过一个古代的什么光来着,他不是砸缸救人吗?那我也可以砸救火啊。

    是司马光吗?也有你小子不知道的事吧!

    不知道这些又怎么了,火都下去了,家都保住了这就行了,乐天调皮而又不失自信的回答。王奶奶就这样停止了讲叙,可丽珍她妈还沉浸其中。

    不满足的说:这就完了,好听的很吗?还有没有!

    你说你这人,给你讲个事儿,你还倒没完了,我又不是说书的,看把你给迷的。

    前两天就听人说你家着火了,可还就是没弄清到底咋回事!这会子我才算弄明白了。看你个老婆子,还给跟我说乐天竞一个干坏事的主儿?多有主意的一个孩子啊!你捡到宝了,你知道吗?

    王奶奶乐呵呵的说:啥破宝贝啊!你要是要我现在就白送你,待会儿你回去就把他给带上,省得我以后再操心了。

    去去去,你真舍得吗?嘴里不说心里话,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

    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离不开这小子了。像个小大人似的,简直就是我的开心果。你看着火咱愣是没闻出来,还是让这小子给先发现了。鼻子灵的跟狗一样。

    你说你咋说孩子呢?咱们现在都老了,什么功能都下降了,那能跟这孩子比不是,你说。

    乐天在味觉方面有超人的天赋,最早察觉是王奶奶,她跟好多人说,人们都觉得这没什么稀奇,小孩子对味道敏感一些,这有什么呢?所以王奶奶也对自己的看法也半信半疑。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她确信这绝非偶然。

    三九三,冻破砖,北方的寒冬腊月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个飘雪的夜晚,下了一整天的雪到了晚上还没有要停的样子。约摸11点钟的样子,熟睡中的乐天忽然一脚蹬开被子,面带紧张的神情说到。

    着火了,着火了,奶奶!

    王奶奶立刻抚摸他的头安抚他说:不怕,不怕,这是个梦而已,睢把你给吓的。

    乐天却一轱辘跳下火炕,一脸严肃的说:是真的,我没做梦,我被呛醒了,在村东头。

    王奶奶笑笑说:傻孩子快别胡说了,那里来这么多火啊,快睡了,快睡了,还把梦说的跟真的一样,小小年纪还挺能编排的你啊!

    真的、真的、跳下炕的乐天跺着脚焦急的说。

    乐天边说边往屋外走,王奶奶怕他着凉,紧随其后。

    就说你出去也要穿厚实吗?说话间已给乐天把棉衣披在了身上。

    出了屋外,只见村东火光冲天,不住升腾的火焰柒红了整个东面的天际。

    王奶奶这才晃过神来,心想这么远的地方,少说也有半里地,我咋就一点也没感觉到,我还醒着呢?真是奇了怪了,这孩子在梦中都能被呛醒,难到我老太婆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他从梦中惊醒,会不会是这仙人托梦给他,也不对啊,他明明说是被呛醒的啊,难到真的不会是这小子的狗鼻子给嗅出来的吧?上一次家里那场火灾也是被它这样先现的,可是那次是在家里啊,这次半里地这么远,人能闻那么远吗?一个个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王奶奶的心里翻腾。

    热浪像冲击波一样向人们袭来,人还没靠近就被炙烤的不行,赶到火场的王奶奶也被迫停止了思考,他们感到的时候又有几位乡亲先他们到了。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这里却被照得如同白昼,天空上方正在下坠雪花也被映成了红色,周围的积雪也变成水状,廉价的雪成了现成的灭火武器。可是火势已到不如挽救的地步,人们在先前的奋力抢救之后,也失去了在救下去了信心。

    让王奶奶觉得庆幸的是这是一堆麦草着了,还好不是房子。要不这个大冬天可怎么过啊。着了的这个麦草堆是新任支书王根忍家的。

    麦草在那时候的农村来说就相当于现代都市里人们所使用的天燃气一样是重要的燃料。也就是说每年收集起来的麦草就差不多是这家人今年内整年的燃料,这个东西着火在农村也算得上不大不小的事了。

    在火势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到来的人们就在纷纷的议论。

    乐天说:都怪我睡着了,要是醒着了,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火了。

    也许是说的声音重了点被众人一翻取笑。

    你小子以为你是谁啊,你醒了咋的啊,你还能把火给吃了不成。

    乐天这次没有进行辩解,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他醒着的话,就可以早点发现,也不之于火势蔓延的这么凶猛。可是他这样说了除了王奶奶谁又会信呢?

    既然辩解失去了意义,那为何不选择沉默呢?

    有取巧的人说道:火烧财门开,这支书根忍来年是要发大财了。

    人堆里也有人应成说是、是、是,这是吉照啊!

    但也有人疑惑的说道:这火是怎么着的呢?是那个害人精干的?

    这次乐天答腔了:这还不简单,现在趁人还不多,要是有人故意放火,顺着脚印一定可以找到放火的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