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公子黄敬坐在那手里拿着一封信仔细看着,越看越心惊,最后他抬起头看着黄淮:“父亲!这?!”
黄淮道:“昨天傍晚送进来的,这还有一封是今日一早送来的。你再看看。”黄敬接过书信,黄淮一脸阴云,回到书桌后坐下。过了一会黄敬把第二封信看完,并不言语只是皱着眉头端起茶品了一口。
黄淮道:“我儿怎么看?”
黄敬回道:“可恨!可恨林三变竟然手里攥着这样一本账本!不过还好,这人倒不全是糊涂,给我们说了,也算他识得进退。”
黄淮冷哼了一声:“林三变啊,林三变,好一个会算计的人,他本来以为留这一手日后好挟制老夫,没想到现在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妈的,老子灭了他。”
黄敬拿起桌上茶水放到父亲手里:“父亲息怒,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追究他责任的时候,此时关键是如何同舟共济共渡难关。”黄淮嘴里不说,心中却欢喜,现在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老练,处理事情有时候比自己这个父亲还有章法。所以一旦遇到棘手的问题,都会找大子黄敬过来商量,现在黄淮对这个儿子的倚重越来越大。虽然他还没做官,但已经特别在意栽培他接触政事。但每次想到在老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黄淮就只剩下一声叹息。
黄淮点点头:“我儿有何打算?”
黄敬道:“此事分轻重急三个情况。轻者,贼人拿账册来要挟姓林的,勒索钱财,这个好办,破财消灾就是;重者,这个姓李的抓住飞贼,起获赃物,发现账册,父亲不会忘记了此人上次让弟弟难堪的过节,他如果拿这个账册来整父亲,恐怕也很麻烦!但如果李?拿到账册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儿子担心是旧党那边有人要搞父亲,卓敬事发,旧党那边乱了阵脚,一来他们想转移视线务必要掀起另一场大案,二来,开秋的投票,浙江也是举足轻重的地方,所以特地派人去林三变处偷盗账册,意欲一箭双雕搞倒父亲。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就危急了!”
黄淮恍然大悟,不住点头:“小子说得对,果然有此三种情况。却不知道有何应对措施?”
黄敬想想道:“首先如果能先于官府找到这个飞贼是最好的,到时候什么事情都等于没有发生过。江湖的事要江湖人办,父亲可以请姜老雕出马,让他去帮着找这个飞贼。
李?此人最为复杂,之前听管家说过他不过是个混混噩噩,爱贪小便宜,好色的大虫而已,但最近以来这厮仿佛突然开窍一般不但连破大案,而且还上达天听,被皇上召见。可见此人颇受旧党器重。所以就怕他一方面担心得罪了我们黄家,另一方面受到旧党指使也会故意与父亲过不去。”
黄淮眉头深锁:“快说怎么办!”
黄敬道:“办法很简单,无非拉、打、杀三招!拉,如果李?以前也是爱财货之人,那么突然转变,只能说他有野心想向上爬,获取更高的位置才能搞更多的钱。为什么与父亲作对,可能也是因为他们家世本来就是新党,一直得不到重用,那么只能转投旧党。
父亲请看,李?家祖,他老婆娘家都是新党,这样的人如何能入旧党藩篱?父亲只要与他说明厉害,许他高官厚禄,不难将他拉回新党门墙。这是上策,儿子观察,其人其事皆非常人所为,的确是个人材,如果父亲不计前嫌肯拉拢于他,我想这厮定然知恩图报。”
黄淮道:“那么第二策呢?”本来黄淮一直惦记着这个与自己作对的小吏,原来想的就是什么时候倒出空了就干掉他,却从没想过要拉拢收复他。
“第二策嘛,就是如果李?不识抬举,一心与父亲为敌,那就把他搞倒。既然这人过去也是为祸乡里的一条大虫,那么找到一些证据应该不难,到时候找人将他参劾了,只要废了他,再在那个位置上派上我们的人就可以将事情压着了。”黄敬不慌不忙讲出第二条计策。
黄淮点点头:“此计也好,本来我早就想动他,只是一直没倒出空来。”
黄敬又道:“第三策乃下策,万一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将他治罪,那只有找人冒充燕党余孽,夜袭法司衙门,将姓李的一门斩杀。这一点也很容易,之前他不是刚刚破获了假币案吗?将燕党部署了几年的大事给搅和了,燕党余孽怀恨在心将他杀了也在情理之中。这招过于行险,太容易留有后患,但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不得不发。这上中下三策还请父亲定夺。”
黄淮点点头:“好,这三策都非常好,但你没看早上送来的信吗,这厮竟然跑去苏州搬救兵去了。这又如何对付?”
黄敬道:“法司办案本来就可以命巡检司和镇抚司协助,这个本是正常的公务,也说不得什么。恐怕是李?一心想捉贼立功,他又力有不逮,所以才跑去找帮手。我们可以派人去直隶镇抚司让他们那里的自己人想办法,如果非要派人下去就派自己人下去,也可以监视这厮,万一捉住飞贼也可以立刻将账本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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