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以为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副样子,可怜那个小女子了。”
“别挤啊,别挤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几名妖艳的女人挤到人群中。
旁边有人认识的:“哎呀,凤仪阁的姐姐们,我说怎么那么香呢。”
“瞧你那色样,赶紧沾过去。”话虽这么说,人群还是让开一条道。男人就是这样,在黑暗里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可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却是避之则吉。为首一个妓女年纪稍大,不过更显得丰润妩媚,十分风骚。她伸手拢着周围的姐妹,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大堂。
旁边一个俊美男子厌恶地看了看这班姐妹,眨了眨炯炯有神的眼睛,挪了两下挤到一旁去了。
这些话李?听在耳中,也不去计较。等了一会,二狗将庄若蝶带到堂中,庄若蝶从进大堂第一刻就看到躺在轿子上的黄魁,她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见到李?,庄若蝶施然跪倒:“犯妇庄若蝶见过司正大人。”虽然憔悴,但落落大方,我见犹怜。
李?照例对下面控辩双方宣读了一次在公堂之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证词,不得撒谎之类的套话,然后开始问案。
李?道:“伤者黄魁可在堂下?”
黄魁勉强睁开眼睛道:“在下黄魁见过大人,有伤在身不能施全礼,大人恕罪。”
李?含糊着点了点头,又道:“将案发当天的情形老实道来。”
黄魁又将当天如何与蔡政周杰一同去凤仪阁饮酒,如何找了小蝶儿唱曲助兴,看她长得可人,就跟妈妈说了,给了十个金币作为报酬让小蝶儿留宿,于是两人春风一宿。可到了深夜醒来,他发现小蝶儿正拿着油灯翻他的口袋,拿出几张银票想藏起来。黄魁当场揭穿,想把银票抢回来,双方发生争执,小蝶儿掏出匕首将自己两根手指削断,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等等讲了出来。
李?边听边点头,那小蝶儿已经眼睛冒火,气得浑身发抖。而堂下的百姓又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在说:“人说婊子无情无义,看来并非虚言。”庄若蝶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抽噎不停。又有人说:“你看你看,她多会装啊,装出一副可怜样。”
等黄魁说完,李?问道:“你说和被告春风一度,那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
黄魁回道:“大概二鼓时分。”
李?又问道:“你说半夜醒来,被告在盗窃你银票,又是什么时候?”
黄魁道:“大概有四鼓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李?点点头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黄魁摇摇头称没有了。
李?又对着郎义问道:“原告讼师有什么说的?”
郎义拱拱手道:“谢大人,根据黄家公子以及同伴蔡政周杰以及鸨母供词,都一同指向被告,也就是庄若蝶图财害命之行为。所谓婊子无情,如果不是她心存歹念,又如何在身边藏有凶器?可见贼妇人一直有此图谋。而且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希望大人秉公断案,给黄家公子一个公道。”
李?笑笑道:“好,原告讼师放心,本官自然会主持公道。师爷,刚才原告黄魁与讼师郎义的话都记录清楚没?”费师爷点头应诺。
李?点点头道:“被告庄若蝶,你可认同原告所说证词?”
庄若蝶抹了一把眼泪道:“黄魁所说全是一派胡言。”
李?道:“那你说说案发当晚的情形?”
庄若蝶吸了一口气,把脸上泪水擦干,将当晚情形娓娓道来:“那日晚上,嬷嬷过来叫奴家过去唱曲陪客,奴家就跟着嬷嬷过去了。结果在望湖房见到那个黄公子和他的两个伴当。奴家坐下弹唱了一会,那恶贼就不断以一些银宝给奴家做赏钱为由,动手动脚。奴家只好躲着,可是过了一会,恶贼说要奴家陪宿,奴家当时就说,奴家是歌伎,卖艺不卖身,望公子见谅。谁知道恶贼就发了火,说了些难听的话。奴家站起来要走,恶贼上前拦下,揽住奴家强行侮辱。奴家奋力抵抗,打了他一掌,这才挣脱,逃出房间。
后来嬷嬷找我要我再去陪恶贼,奴家说什么也不干。嬷嬷说人家给十个金币与奴家,让我想想,当初奴家入阁的时候有过文书明说卖艺不卖身,奴家当然不能答应。嬷嬷泡了一会见无法,就回去了。奴家以为没事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奴家突然觉得不对,醒来发现那恶贼已经钻到奴家帐幔之中动手动脚,摸……摸奴家身子。奴家尖叫一声连忙阻拦,可那恶贼一脸酒气,强行动粗,那恶贼还一手拿着银票比划说,如果奴家从了他就将银票给我。奴家如何能从,只得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救命。过了一会,阁中姐姐王杏儿进到房子,欲将恶贼劝走,恶贼不听,还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奴家无奈,刚好摸到压在床边的匕首,奋力朝他手上一挥,就将这恶贼两根手指削断,恶贼顿时昏了过去,流出许多鲜血。奴家吓在当场不能动弹,此时恶贼的尖叫已经引来他的伴当与嬷嬷等人,他们便将奴家擒下押送来法司。”
说道这里,台下的百姓又是议论纷纷,此时舆论又有转向庄若蝶的迹象。黄崇黄管家一脸不屑,嘴里还滴滴咕咕:“一个婊子还在惺惺作态。”庄若蝶显然听到这话,眼睛死死盯着黄崇,胸口起伏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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