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那雀跃的一双鸟儿,亲密的相互啄着身上的绒羽,一时间醉雪感觉到了凄凉,就连鸟儿都懂得相亲相爱、融沫与共的道理,她又怎么可能放弃南陵轩呢?清脆的竹显示着它的挺拔和清高,好像先前那个高傲不驯的家伙忍不住地嘴角开始莫名的上扬。脚下的脚步渐渐地加快,让她最为上心的还是在沉睡中的南陵轩,不知道这段时间的离开他有没有在想自己?
一个低头快步而来的小太监险些与醉雪相撞,小太监猛地一抬头碰上了一对颇有些意外的眼眸,顿时略微慌张的神色爬上了脸上。“怎么了?这么急急匆匆的要去哪里?”醉雪探索着打量着这个小太监既不自然的表情,“我、我、回公主,小的是奉皇上的口谕去请秦王殿下!”小太监骨碌碌的眼珠不停地转着,躲闪着醉雪那敏锐的直觉。
“是找他吗?”醉雪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一旦提到那个人她就会想受惊的鸟儿只会一味的逃避,微微一摆手示意让对面的人儿离去。看着那有些急促的身影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有些出神地看着知道背影彻底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离开了竹林返回到醉雪居,雨蓉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醉雪的身影急急的迎了出来。“小姐,你回来了?皇后娘娘怎么样了?”雨蓉一边关心的询问着,一边倒着茶水。醉雪踏进房门看到众人都围绕在这里,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倒是让她感觉到欣慰。鸾慈和怜心也逐渐融进了这个大家庭,纵然旁边一脸不情愿的乔小艾也变得默不吭声有一搭无一搭地喝着茶,虽然并没有理会醉雪的返回,但是眼角却不时的瞟来。南陵绯则有些疲惫得倚靠着躺椅上,显然他对自己的医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岚与倩柔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在醉雪的脸上没有看到不安和紧张。
“大家都放心吧!绯王爷的医术还用质疑吗?”醉雪微笑着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睛的南陵绯,这样矫情的做派也颇像一个人,等着众人的赞赏和邀功却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小姐,刚才秦王殿下来过!他似乎也很关心小姐呢!”雨蓉站在醉雪的身旁小声的耳语着,醉雪的轻轻一怔。他来找自己吗?“有说过什么吗?”醉雪微微地背过身悄声地问着雨蓉,“呃……什么也没有说。”雨蓉撅起了自己的红唇歪着脑袋认真的回忆着,真的!那个秦风墨也真是奇怪,只是问了一句小姐在不在就走了,反正能得到小姐青睐的男子都是些怪胎!
“……”醉雪一阵的默然,她的任何心思都躲不过那双锋利的眼眸,是等着自己主动上门询问吧!“小雪,你有什么打算啊?”鸾慈晃着他那个招牌似的笑容突然在醉雪的面前放大,让一时恍惚的醉雪险些一惊。“怎么了?又出神了?”鸾慈皱着一张苦瓜脸,自己这么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在她的面前,她也可以走神真的是对自己的讽刺,难道他沾花圣手的名号是假的吗?
“哼!狐狸没抓到反而惹到一身骚!”乔小艾一张口就是满屋子的酸味,手中的茶杯被自己捏的咯吱响,茶水也随即洒了出来。“管你什么事啊!别以为放过了你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雨蓉毫不客气地反击着,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敢耀武扬威,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你算什么东西啊!……”乔小艾有些恼羞成怒,适才被平息的混乱场面再次呈现,人还未站起身来,突然喉咙一麻讲不出话来,整个身子也僵硬了起来。一阵慌乱涌上心头,除了自己的眼珠能转之外浑身上下已经全然不能活动。“干得好,岚!就应该让她消停一会儿!”雨蓉赞赏地给岚送了一个微笑。
也就是一阵风吹过,岚已经将乔小艾死死地定在了原处,恍然大悟的乔小艾只能用自己的眼珠来宣泄着自己的怒气和不甘,那种场景反而给原本就喧闹的醉雪居涂添了更多的乐趣。
“岚!”醉雪看着大家轻松的状态心中也似乎放松了许多,岚被醉雪悄然地叫到一旁。“去秦风墨那里允哥哥到底找他做什么?”醉雪的脑海里总是对那个有些诡异的小太监产生疑问,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岚领命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醉雪,立即离开了醉雪居。
喧闹的人声渐渐地褪去,醉雪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月挂枝头,晓风垂柳,一种云烟的美在夜色中显得动人异常。
醉雪守在南陵轩的身旁有些出神,竟然连突然而来的南陵绯都没有听见。“雪!”一声轻声地呼唤,醉雪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脸上那未干的泪痕似乎还在踊跃出晶莹地泪珠。
“落,没有想你也会来?”醉雪抬起衣袖微微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南陵绯心中的有些被触动的痛,她竟然开始珍藏起她的泪,只为一个人而流了吗?看着那种强颜欢笑的样子就会不甘。
“我来看看轩。”落顺着醉雪的问话默然地答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的遥远。“落,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让轩恢复正常?”醉雪一双闪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有些微愣的南陵绯。“我已经尽力了。”南陵轩摇了摇头,对于一个传言他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真的没有别办法了?不是可以换血吗?我们可以再换回来的。”醉雪变得有些急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急地抓着南陵绯的手臂,眼睛里全是不相信的目光,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雪,真的对不起!我已经无能为了。换血的方法只能一次,其实这次轩也是命大,如换做别人,恐怕在交换当日就已经毒发身亡。正是因为他的内力深厚再加上已经封闭了自己的经脉才逃过大劫,最为重要的恐怕还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应该是有一种意愿在支持着他。”南陵绯落寞地说着,谈到最后的意愿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对面已经无助的女子。她才是轩能够一直撑到现在的动力,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玩世不恭的弟弟竟然也会有如此痴情的一面,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也可以如此的令人刮目相看。
拽着衣袖的手指渐渐地松开,满眼的空洞如同投撒下来的月光一样斑驳迷茫。柔弱的身影在月亮的垂青下变得更加的轻盈,仿佛像一片即将被风吹走的落叶那样的无助。
“呵呵呵……没有希望了,呵呵!没有希望……”那种又哭又笑地话语像锋利的刀在一刀刀地割着南陵绯的心,当日自己诈死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心疼的她,已经将南陵轩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他的弟弟,他宁愿用生命来换取,可是当日南陵轩争着换血的时候就知道这种结果吧!
恍恍惚惚趔趔趄趄地踏出门外,醉雪已经变得像只迷途羔羊,她该怎么办?有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是她亲手埋葬了南陵轩的生命。痛恨着这个多余在世上的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命太硬吗?靠着杨柳树缓缓地下滑,白色的衣裙像是断翅的舞蝶找不到飞翔的自由,一切来的都那么快,就如同希望和破灭往往就在一线之间。
“想让他活过来吗?”那种刺耳的声音突然在夜空中响起,像极了阎王殿的冥主,或者说他就是一个来自黄泉的冥主。总是在漆黑的夜中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夜晚仿佛就是为了他而展现,黑暗下的罪恶看起来洁白无暇。
“是!”咬着银牙“嚯”的站起身来,她当初怎么会那样的眷恋着他的味道,就是因为这种来自地狱的冥音吗?现在看起来可气又可悲!
“很好!那种软弱不适合你,作为我们祁湘国的皇室怎么可以这样懦弱!”秦风墨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可是那样的架势却好像变得高大异常,被风突然卷起的衣诀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鹰傲视着整个天下。邪魅的弧度最能衬托出他的诡异和冷血。
“恨我吗?”玩味地看着那双带有着怒火的眸子,这种充满着战斗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的心,纵然自己再如何铁石心肠,可是对她永远都是屈服的臣子。
“恨!”醉雪冷眼相对这个令她羞辱的人,为什么他总是将她看的如此的透彻,一丝一毫都不给她喘息的空间。醉雪的每一字一句都在让秦风墨的伤口上撒盐,不过宁愿让她恨自己也比总是这么折磨她自己要好的多。
“你知不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秦风墨的目光变得深邃,这一句是没有伪装的真诚。“就是你的坦率和倔强。”说这句话的同时一丝爱意划过,如同流星闪过消逝不见,决然不能在她的面前流露。
醉雪微微一愣,似乎见到了以前的那个站在樱树下的那个魅,突然看到一道诡异的笑容,顿时又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差一点就再次被骗了。
“你到底要怎样?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让轩活过来?”醉雪愤愤地咬着银牙,紧紧地盯着站在远处的秦风墨,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之极!为了轩她可以忍耐。
“是有办法,不过……”秦风墨再一次用君临天下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对面那张散发着诱人的容颜,“不过怎样?圣魔阁的魅一样不会无偿服务的。”醉雪昂着头对他的了解也不算一点点了,秦风墨微微一笑,果然这个丫头还是最了解他的。“是有个条件,全凭你的意愿。”一副吃的死死的样子,醉雪的心也开始了波动,他的条件一向都是苛刻令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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