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谋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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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浩明的来电和李济深的随从官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廖仲恺遇刺身亡!”。

    看到消息黄绍?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不到廖仲恺死得如此突然,他和廖仲恺虽然交往不多,但却颇怀敬意,对于这位国民党领袖的突然死去,他除了感到惋惜外,更多的却是对广州政局深感不安,广州一有风吹草动,对于刚刚统一的广西不能不有影响。

    李济深回过神来:“诸位,事情紧急,李某这就启程回粤,关于党务一事,请德邻、季宽仔细斟酌!”说完起身告辞而去。

    李、黄、白三人也没了心思喝酒,回到公署,看着方浩明发来的电报,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李宗仁更是彻夜难眠,廖仲恺被刺,广州的时局变幻莫测,方浩明转过来的情报科在广州的情报人员送来情报,说国民党中央对廖仲恺之死已立专案审察,看来廖案牵涉的人事复杂,连胡汉民也有嫌疑,还涉及到一些粤军将领。如粤局动荡,必波及桂局,亦将影响到广西今后的发展。广西本来就穷,又经过这几年的战争变乱,更是残破不堪。

    现时省库空虚,不但建设无从布展,便是省署公务员及军队官兵的薪饷也难以开支。前清以来,广西一直由广东协饷,民国后趁讨袁护国之机,陆荣廷出兵占领广东,也不外是从财政上找出路和为个人的发财。但陆荣廷的老路李宗仁是不能走的,因此他赞同方浩明和白崇禧的意见,与广东站在同一旗帜下,向外发展。

    现在廖仲恺遇刺身死,胡汉民又受到牵连,这两位跟随孙中山先生革命多年在国民党被素殍众望的领袖出了问题,广东政局更迭,不知将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局面,看在李济深的面子和将来广西发展的机会上,他基本接受了将广西省政、军事隶属于广东国民政府,也想同意在广西办理党务。但现在广东出了问题,李济深等又匆匆离去,时局多变,他决定还是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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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国平的努力下,防城技工学校已经建好并开始招生了,糖厂经过技术改良,也已经初步见了效益,铜矿的开采由于没有机械设备显得较为缓慢。

    与唐继尧一战,使得民防团的战斗编组和战场素质,初步体现了出来。现在的一团是方浩明嫡系中的嫡系,武器装备也较其他两个团要好的很多,一团共编制三个步兵营及团直属队;直属队包括迫击炮连、机枪连、卫生队各一个;每营编四个步兵连。二团也算是嫡系,只是方浩明一直没有过多的干预。唯有三团的伍廷?有些尴尬,他的部队早已经被打乱编入其他两个团,现在的三团只有身边的副官是一直跟随自己的。

    按照方浩明的意思,司令部情报科,早在成立之初就在广州安插了情报人员。所以当廖仲恺遇刺的第一时间,方浩明就接到了广州的情报。初看到消息的方浩明,这时不得不相信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的轨迹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改变,廖仲恺遇刺的时间闭之历史上的时间再次提前了。但让方浩明最担心的还是,广州方面的局势,廖公一死,想必广州的蒋介石肯定会趁机把持军政大权。而掌握了权力的蒋介石,即将兴师北伐。北伐后蒋的声望一时无两,北伐总司令更是凌驾于党务、政府之上,架空了汪精卫的权力。对于权力欲无限膨胀的蒋介石来说,一切阻挡他的绊脚石,都会毫无顾忌的清除。蒋介石北伐前,必定要先东征,以消除后方的隐患。

    廖仲恺遇刺身死后,蒋介石和汪精卫已经控制了局势。胡汉民由于受到廖案的牵连,被迫出国考察。粤军总司令许崇智则被蒋介石派黄埔学声包围于东山公馆,旋被勒令下野,交出兵权,被送往上海“休养”去了。逐走胡、许,蒋介石在广州军政界的地位便扶摇直上,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此时正盘踞东江的陈炯明,眼看广州发生”内乱“,心中不觉大喜,遂尽起东江之兵,令林虎为右路经龙川沿东江而下,向河源――博罗――增城推进;李易标为中路从河婆出发,经惠州、石龙与林虎会攻广州;洪兆麟为左路,从海丰出发,经淡水直插虎门。三路大军,兵临城下,妄图一举攻入广州,推翻国民政府。

    南路方面,与陈炯明同属一营垒的八属联军总指挥邓本殷,则电令师长苏廷有率部进攻江门,与陈炯明的三路大军遥相呼应,欲会师广州。一时间,广东上空战云密布,烽烟四起,广州国民政府处于两面夹攻之中。可是,那蒋介石也非等闲之辈,在苏联顾问和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他出任东征军总指挥,率领以黄埔军校学生为主力的东征军,迎击陈炯明的猖狂进攻,揭开了第二次东征的序幕。南路方面,由李济深任总指挥,率陈铭枢、蔡廷锴、张发奎等迎战苏廷有。

    广西方面,因李宗仁等早已与李济深达成了共同进攻南路之敌的协议,遂令俞作柏为指挥官,率广西部队由玉林经陆川、北流,切入广东化县,然后直取高州,将南路叛军腰击为两段,然后分头歼灭之。俞作柏虽与李宗仁、白崇禧不睦,但却英勇善战,且有谋略,部下又有几位得力的战将,特别是他的表弟、现任团长的李明瑞,更是一员能征惯战的虎将,此外尚有他的胞弟俞作豫营长及钟毅、冯璜等几位营长,都很能打仗。因此,俞作柏在统一广西的各次征战中,皆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李、黄、白的众多战将中,若论战功,当首推俞作柏。此次与广东方面合击南路之敌,因为国民政府任命李济深为南路总指挥,李、黄、白三人皆不亲自出马,只命俞作柏率广西部队入粤作战,令方浩明的二、三团部听从俞作柏指挥由钦州、灵山,拊敌之背。

    方浩明接到命令后,连夜让蒋先云、伍廷?整顿人马开拔出征。伍廷?心里明白这是在广西重新统一后,桂军第一次出省作战,他准备以摧枯拉朽之势,由合浦取廉江进而协同俞作柏合围高州。他虽身为军人,但对政治也颇为敏感。他知道李、黄、白已决定站到广东国民政府的旗帜下,两广行将统一,而广东此次东征、南讨之战,胜负如何将决定着广东国民政府的命运和广西尔后的发展,战局之关系极为重大。此时天气酷热难耐,俞部官兵,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其苦不堪言。那些老兵油子们边走边骂:“打了几年仗,还打不够,又他妈的去打广东南路,当官的真黑良心,也不体恤我们当兵的!”

    “广东南路又不犯我们广西,为何要去打他呢?真他妈的怪事,天太热,我的两腿都快出火了!”

    “走不动了,哎哟,弟兄们,都躺下歇歇吧,管他妈的打南路还是打北路!”

    在秋热的腾蒸之下,士兵们骂骂咧咧的,三三两两找着大树下的荫谅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倒下纳谅。伍廷?骑在一匹袄大的白马上,被猛烈的秋日晒得满头大汗,心头象揣着一盆火,他见部队稀稀拉拉的,全不象紧急备战的样子,皱着眉头,那两条粗黑的眉毛拧得紧紧的,一双大眼象要冒出火来。照过去的脾气,他肯定又要挥起马鞭,去揍那些躺下的士气,大声叱喝着,强行驱赶他们跑路。但是,经过唐继尧一战,他的部队被分散后,他对新的部下官兵倒颇能体恤了,上下之间感情也渐为融洽,部下对他也由开始的畏惧而变为畏敬了。

    “报告指挥官,士兵们不肯赶路,行军速度锐减,重办他几个,杀一而儆百,不怕他们不走!”一位营长骑马赶来报告,由于天气酷热,加上怒火,他那脸红得象关公一般。

    伍廷?却摇摇头,随即跳下马来,将缰绳丢给身旁的卫士,说道:“不,黄营长,请你命令号兵吹号,全团就地休息,你将部队带到前边那片松树林里,我要训话。”

    黄营长估计伍廷?赞同他的意见,待部队集合时,便将几名行军拖沓故意掉队的士兵在队前就地枪决,从而起到杀一儆百的威慑作用,以便能加快行军速度,他忙向伍廷?敬了个礼,随即答道:“是。”便策马执行命令去了。过了约莫十分钟,部队已在那片松树林里集合完毕,听候团长伍廷?的训话。松树林里,清风徐徐,逸散着淡淡的松脂的清香,这些在烈日炙烤之下的官兵们,一进入这谅爽的境地,顿感心脾舒畅。不过,消息灵通的官兵们,早已从黄营长那里闻知,伍团长准备在训话后重办几名行军不力的士兵,杀一儆百,以振军心士气。因此他们一进入这松树林中,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深怕被点名出列,丢掉脑袋。因此虽然松树林里比外边谅爽,他们身上的汗水却没少流。

    “张得标。”

    伍廷?果然点名了,而且喊的正是那个发牢骚鼓动大家躺下纳谅的老兵。

    “有!”那个爱发牢骚的张得标战战兢兢地出列,连头也不敢抬,心想这回八成是没命了。所有的官兵,都屏息静气,只待听那“砰”地一声枪响,杀了张得标之后听武廷?训话。

    “你这飞毛腿,今日行军为何落伍?”伍廷?问道,那口气却并不严厉。

    “傲告长官,不是我敢违抗军令,实在是天热走不动,喝一口水下去,还没到肚里,便都作汗冒出来了......再说,我们在广西打了几年,够吃力的了,为什么不可以休息一下,又要去打广东南路?”张得标也许认为自己反正活不成了,临死前也要再发一顿牢骚,好死得个痛快。他说完之后,却并没听到有人喊“拉下去”或是“就地正法,以昭儆戒”之类行刑前常喊的话,只听伍廷?平静地说道:

    “归队去吧!”

    张得标这才抬起头来,惶恐地看了伍廷?一眼,忙敬个礼,一个向后转回到队列中去了。那些提心吊胆的官兵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弟兄们,我们为什么要去打广东南路呢?”伍廷?开始训话了,“陈炯明率领叛军,从东江向广州进攻,国民政府领导下的军队,全力应付正感难支的时候,南路军阀邓本殷、申葆藩又率数万叛军配合陈逆部队的攻势,正向高要、江门等地区进犯,企图截断西江下游交通,会师广州,推翻国民政府,我们出发南路,扫荡邓、申军阀,乃是义不容辞之责任。”

    伍廷?寥寥数语,便将这次奉命出师南路的任务和重要性讲得相当明白,官兵们听了,颇受鼓舞。

    “军情如火,天气如火,弟兄们十分辛苦,连一向出名的飞毛腿都跑不动了!本团长决定,今日就此宿营,炊事兵立即埋锅造饭,给弟兄们煮些稀粥喝。卫生队设法弄些白茅根、雷公根之类煮成谅茶,以消暑解渴。”

    伍廷?的训话,象一股清风,吹得官兵们心头谅飕飕的。全军立即分散,就地宿营安歇,避开了酷热的午后。到晚上九点来钟,官兵们已经睡足喝饱,伍廷?一声令下,全军趁夜色谅爽,急起行军,一直走到次日上午十点来钟,行程一百四十余里,却并无一人掉队。待到中午天热难耐时,全军又开入傍水依林的谅爽地带宿营。如此行军,甚是神速,不数日便进入广东廉江境内。

    敌军见桂军来势甚猛,忙进行抵抗。伍廷?亲率所部第二、三营向敌冲击,将敌一击而溃,桂军攻入廉江。廉江乃是高州西路之屏障。桂军初战告捷,士气旺盛,方浩明电示伍廷?即出告示安民,严令所部不得妄取百姓财物,给养皆使用银毫,不得强买。由于桂军运输,多用驮马装备,因此行李辎重不用临时雇拉挑夫。南路民众久受匪军的滋扰压迫,今见桂军纪律良好,无不表示热烈欢迎和合作。

    廉江既克,伍廷?挥师急进,与俞作柏对高州城成合围之势。敌将陈起凤急令团长陈起龙率所部千余人到城西北高地占领阵地,以拒桂军攻城。蒋先云也在随后由灵山急袭博白得手后,率领所部如急风骤雨般直扑高州城。刚抵城西北的那座高地下,便响起了一阵阵枪声,敌军已在高地上占领阵地,开枪阻击二团前进。蒋先云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只见山坡上临时掘了些土壕,敌兵蹲在土壕中胡乱向下打枪,阵地前沿,并未设置鹿砦、拒马、铁丝网等障碍。他将三位营长找来,随即下达了进攻命令:“第一、第二营正面展开,呈散兵队形攻击前进,第三营为预备队。”他又对三位营长命令道,“要节省弹药,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是!”三位营长答道,随即回去指挥部队攻山去了。

    随后蒋先云带着副官、卫士、通迅传令兵及号兵十数人,和攻击部队一道出发。山上敌兵见来势凶猛,又喊又叫纷纷开枪射击。二团以散兵队形作一线推进,并不开枪还击,只是沉着地往上前进。敌军见了吓得发懵,不知这是什么战术,他们为了壮胆,又胡乱地叫喊着,砰砰叭叭开枪乱射,偶有受伤的桂军士兵,即由人抬下去,全军仍不开枪还击,只是一股劲地上。抵达半山腰,已进入敌火死角。方浩明命令全部号兵,一齐吹响冲锋号,二团官兵大喊一声:“杀!”号声、杀声,震得地动山摇,有如千军万马而来,不可阻遏,二团士兵全部挺起刺刀,向山头猛勇冲击。

    敌军不曾见过这般阵势,吓得掉头便跑。二团未发一弹,便攻占了高州城西北的高地,敌军则向高州城鼠窜而去。二团衔尾穷追,一位排长率领十余名士兵,竟跟着敌军之后冲入高州城内,可惜后续部队尚在百余米外,敌军已将城门关闭,那排长和十余名士兵寡不敌众,全部战死城内。蒋先云闻报,愤恨不已,但亦无可奈何。因高州系南路一重镇,前清时代为高州府,城池依山傍河,险固异常,二团无重炮,又无炸药,敌军闭城固守,蒋先云只得望城兴叹。

    指挥官俞作柏随后来到城下,将高州城四面观察了一番,知不可强攻,便传令将高州城四周围困起来,并立即动手构筑工事,以防城内守敌反击。因桂军行动神速,已兵临高州城下,而粤军第一路陈铭枢部现在何处,尚不得而知,俞作柏即派人去与粤军联络,待查明敌我在南路战场上的态势后,再行决定攻城行动。

    黄昏后,蝴接探报,敌师长苏廷有在进攻江门中,于单水口被粤军陈铭枢部击败,已退到距高州城约三十里的石鼓村,准备与高州守军陈起凤部夹击桂军,以解高州之围。俞作柏听了,直把那双大眼眨了十几下,高州城池险固,易守难攻,如苏廷有与陈起凤内外夹攻,桂军处境便相当危险。他把眼睛睁得老大,决定先发制人,派出精锐将苏廷有击溃,然后再图高州城。

    军情急迫,俞作柏忙令卫士去把钦廉民防的两个团长找来。不久,蒋先云、伍廷?奉命来到。俞作柏对他们说道:“我军围攻高州,急切难下,刚接探报,敌苏廷有部由单水口溃退下来,驻扎在离此地三十里的师鼓村,准备与高州守敌夹击我军。苏廷有乃八属联军的悍将,所部虽从单水口溃退下来,估计仍有两千之众,如苏军今夜采取行动,与陈起凤里应外合,则我军将处于极为不利之形势。为此,我决定由你们中出一个团夜袭苏廷有,来个先发制人,以争取主动,你们看由谁出击?”毕竟不是自己的部队,方浩明的名气也是有所耳闻,况且和两个团作战确实勇猛,俞作柏表面上也不能不表示尊重。

    “我们团去!”几乎是在同时,蒋先云好伍廷?大声答道。

    “呵呵,两位团长勇气可嘉,既然都愿意去,那我就从中选一个吧。”他看向伍廷?说道:“伍团长,我命令你团立即出动,夜袭石鼓村,击溃苏廷有部!”

    伍廷?到底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战将,身体一正对俞作柏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伍廷?领了命令后,率全团直奔石鼓村,走了几个钟头,忽见前面亮着一簇簇火光。他忙命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卧倒,准备迎战,他却跳下马来,带着副官、卫士和通迅传令兵摸到前边去,仔细观察了一阵,见那火光却并不移动,火光后边,是个黑糊糊的村庄的影子,依稀可见几株高大的树影和房子的轮廓。伍廷?看了一下怀表,正是凌晨三点钟,他忙命通迅传令兵去把三位营长找来,伍廷?指着前边的火光对三位营长道:

    “据我观察判断,敌人正在埋锅造饭,饭后即向高州城夹击我军,我们马上以迅猛的打击出其不意将他消灭。”又指着火光后边的黑影说道:“那是个村庄,看见了没有?敌人的指挥部肯定设在那里。我们的重点在消灭敌人的指挥部。”

    三位营长点着头,伍廷?接着下达作战命令:“一营在中,二营在左,三营在右,向敌指挥部三路包抄围攻,行动要敏捷神速,接敌之前尽可能不要惊动敌人,团、营指挥官弃马步行前进,运输驮马全部留在后面。”

    三位营长答了声:“是。”便分头指挥部队去了。

    伍廷?带着副官、卫士和通迅传令兵等十余人,跟在第一营后面,利用暗夜的掩护,迅速运动接敌。爬过两道田塍之后,距离敌人只有一百余公尺了,果见敌兵正在开饭,伍廷?命令不要开枪,继续摸上去。刚运动了十几公尺,不知谁发出一声咳嗽,敌哨兵随即喝问:“什么人?”

    一营黄营长大喊一声:“冲!”全营几百人一个个直似猛虎扑羊一般,冲到敌军开饭的地方、一阵枪弹猛打,直打得那些正在端着饭碗的敌兵哇哇乱叫,丢下饭碗便跑。一营的官兵也不去管他们,只顾带着部队直扑向前边那个村庄。这个村庄比一般的村子要大得多,黄营长料想这便是石鼓村了,苏廷有的指挥部不知设在哪里。正在这时,只见从村里跑出几个人来,正好与黄营长相遇,对面的人大声喝问道:“为什么打枪?”

    黄营长从容回答道:“我们是高州城陈起凤司令的部队,刚才与贵部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我们有重要军情,要面见苏师长,请你们给带路。”

    对面的人便信以为真,答道:“好吧,你把部队留在村外,跟我去司令部。”

    黄营长见伍廷?在旁边,忙向他打了个手势,伍廷?会意。黄营长便带着两名卫兵,跟那几个人向村里走去了,伍廷?随后率领部队悄悄跟进。黄营长跟着那几个人,在村里东拐西拐,来到了一座大祠堂前,门口有几个端枪警戒的哨兵,那几个人要黄营长把卫兵留在门外,一个人跟他们进去见苏廷有,黄营长毫不犹豫便命那两名卫兵留在外面等他,只身跟着那几个人进祠堂里去了。来到大堂上,只见堂中吊着一盏马灯,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正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喝酒,一个勤务兵立在身旁给那人斟酒。有人上去报告道:“报告师长,这位是高州城陈起凤司令派来的人,有重要军情要见师长。”

    那五短身材的人端着酒杯,打量了黄营长一眼,傲慢地说道:“你们陈司令真他妈的草包,大概是顶不住了吧?我的部队正在开饭,吃了饭便去解高州之围。”

    这时,只听祠堂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枪声,那五短身材的人吓得手中的酒杯竟落到了地上,黄营长迅捷地拔出驳壳枪,扫倒旁边几个敌人,大喝道:“苏廷有,我们是钦廉民防司令部的部队,你被俘了!”

    苏廷有见对方孤身一人,正要反抗,这时伍廷?已带着他的卫士和通迅传令兵冲了进来,十几支手提机枪一齐对着他,苏廷有颓然地坐了下去。伍廷?双手抱在胸前,走到苏廷有面前,笑着问道:“苏师长,你认得我是谁吗?”

    苏廷有抬起头来,恐惧地望着伍廷?,摇了摇头。

    “我乃钦廉民防司令部方浩明司令部下团长伍廷?是也!”

    “啊!”苏廷有绝望地叹道:“想不到你们进兵这样快,打得这样辣,一下就冲到我的指挥部来!”

    伍廷?过去提起那只酒壶,晃了晃,笑道:“苏师长,你的酒还没有喝完啊!”

    “啊,请,请,请喝酒!”苏廷有以为伍廷?要喝酒,忙站起来讨好地说道。

    “对不起,可惜我不胜酒力,哈哈!”伍廷?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随即命令部下:“将苏廷有押下去!”

    俞作柏得知石鼓村大捷,高州守敌已成瓮中之鳖,为避免攻坚,便将围城部队撤过江去,只以小部队对高州城作监视。黑夜之后,高州守敌弃城而去,天亮时分,俞作柏率军进入高州城,即告示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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