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丽上次回家,还以为方皓明和崔一虎一样是来抢粮的,所以对他很不待见。但当从他爹爹哪里知道了方皓明的目的后,这位在学校受到进步思想熏陶的大小姐,改变了对方皓明的看法,并且第二天她还协助自己的老爹将地契等物分发到山民的手中。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方皓明,不过却在与家里的书信中,了解到方皓明不少的事情,什么上任防城司令,什么半月没出告示,还有什么狮头岭剿匪。这让她一直想再次见见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方皓明,所以当她在广州的街道上碰到方皓明时,她不敢相信。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上学呢!哼!”陈曼丽依旧是刁蛮的模样,反问方皓明:“你又是怎么在这广州城的?”
“呵呵,难道这广州城我来不得吗?”方皓明打趣道。
“我可没说你来不得,只是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陈曼丽话音刚落,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俏脸微红连忙拉过来身边的同学掩饰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乡的官老爷,方司令,他的名字刚才他自己说了。”指着身边的同学一一的给方皓明介绍一遍,心里这才平静了下来。
方皓明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陈曼丽笑着开口答道:“呵呵,不是去哪,是回学校,我们刚和黄埔联谊回来。您这是去哪?”
“呃,我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只是找不到可转的地方。”方皓明无奈的说道。
“呵呵,那要不要小女子充当导游啊?”
“这?方便吗?”方皓明没想到陈曼丽会这么说,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同学,个个都是笑吟吟的。
陈曼丽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拘谨,乐着说道:“呵呵,有什么不方便的。”回头对几位同学说道:“你们先回吧,我带老乡逛逛广州。”陈曼丽说完,将手中的小旗递给了身边的同学,看着方皓明说道:“说吧,想到哪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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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天方皓明跑省立女子师范的时候,黄绍?已经处理完了在广州要办的事务。张国平这几天也在缠磨这陈济棠,他要和方皓明一起去广西,陈济棠被磨的无奈只得放人。只是心中不免生出疑问,方皓明使出了什么招数,能让这位远洋归来报考黄埔的热血青年,改变想法?
方皓明这几天的举动让黄绍?和陈济棠摸不着头脑,心中不免猜测是不是‘青春期的骚动’到了?每天看方皓明的眼神都是带着几分捉挟的意味。方皓明像是没察觉一样,每天照样带着张国平往女子师范跑。事情只有方皓明清楚,就连和他在一起的张国平也只知道是去会陈曼丽,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要说方皓明的反常,和上次陈曼丽陪同逛街不无关系,在送陈曼丽回校的路上,他碰到了让他痛恨并欣赏的人。痛恨是因为此人曾在伪日政权中任职,应该算作是汉奸;欣赏他是因为他是这时的著名作家,作品反映“五四”时期青年男女对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热烈追求,以及陈腐的封建伦理道德和金钱势力对他们的束缚。他以客观平实的写作态度,清新流畅的笔调,再加上甜熟柔婉的情致,使得在后世的方皓明及其迷恋。(本人曾拜读过他的《最后的幸福》,嗯,和老贾的《废都》有的一拼。)著名作家张爱玲自己就曾明确说过,她‘曾迷恋于他的小说,并深受其影响’。
他就是张资平,1922年他毕业于小日本的东京大学理学部地质科,获取了理学学士学位。看到他的第一眼,方皓明感觉此人温文尔雅,谈吐得当。方皓明不明的是为什么学地质的,能够写出这么精彩的小说?不过话又说会来了,鲁迅也是学医的出身。后世起点白金作家某家三少还是法律专业呢,既然闹不明白,方皓明也不愿多想。
方皓明连续几日都是在陈曼丽的陪同下,混进省立女子师范的校园,找到张资平向他请教关于狮头岭那包金沙的事情。张资平也很好奇,在方皓明的几番努力下,答应愿意到狮头岭实地勘测一下,毕竟是自己的专业。
得到应允的方皓明,顿时喜出望外,如果真的能够在狮头岭发现金矿,那他的计划就不用再愁启动资金了,至少初期的资金不用发愁。
从张资平的家中出来,陈曼丽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走路。方皓明很是纳闷,小心的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方皓明的话音刚落,陈曼丽眼中顿时雾气朦胧,鼻息也是一阵抽搐,继而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这下方皓明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个男人的旁边哭,很容易引来路人的猜测,虽说是在校园内,可来往的学生并不比大街的人少。
“这...这是怎么了?”方皓明手忙脚乱,想上前帮她擦泪,可刚抬手就放下了。“唉!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哭了,有什么事你说,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呢!”方皓明着急的直转圈。
陈曼丽闻听此言,竟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方皓明顿时楞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哭,一会笑的?没什么毛病吧?看着方皓明诧异的眼神,陈曼丽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鼻子微邹一下说道:“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去啊?”眼前的陈曼丽,梨花带雨,婉约可人,一身的学生装显得更是清纯,方皓明不由的看楞了。想来也是,方皓明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五个多月了,女人倒是见过不少,只是不是大妈就是大婶,搬到防城后,整天的忙个不停,也没有闲工夫去看美女。这几天和陈曼丽相处下来,方皓明心里的某个隐秘的角落似乎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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