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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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在这里住上几天,等着猎户过来,好带他们出山的。可现在才发现森林并没有后世那么安全,另外这个陷阱的设计者也已经不在了。没办法,只能自己找路了。方皓明仔细的在四周寻找着线索,一般的猎人都会留下自己的标示,这样他们才能在森林里找到自己的陷阱。终于方皓明在距离陷阱不远的地方,发现每隔十几步都有一棵小树倒向相同的方向。方皓明顺着指示的方向,终于在中午之前看到了人烟。

    村子不大,村民却是不少,不过个个都显得面黄肌瘦。村子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山坳,北东西全是山峦,南面食一条山溪。河水不深,清可见底,河面确是很宽。这些都是方皓明在山头用望远镜观察到的,观察了一会确定这些山民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之后,方皓明带着狗儿下山了。

    看着眼前穿着奇怪的两人,村名们心存恐惧,不时的躲着房门后面从门缝里偷看,原本热闹非凡的村子,在他们俩来到以后顿时变得的安静了。此时站在方皓明面前的是一位衣衫破烂,佝偻着身子年近古稀的老人:“长官,不知您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有何公干?”方皓然一身的制式迷彩,确实容易让人误解。就连狗儿也套上了方皓明肥大的上衣,连裤子都省了。

    长官?这称呼让方皓明哭笑不得:“呵呵,老人家,我不是长官,我和小侄只是深山迷路了,才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方皓明笑着和蔼的解释道。

    “什么?你们不是当兵的?”老头根本不相信。

    “爷爷,我们真的不是当兵的,我叫方兴国,这是我叔叔。我们真的在山里迷路了,昨晚我们还差点被狼吃了呢。”狗儿接过话茬说道。

    “什么?难道昨晚传来的声音,正是你们。。。?”听了狗儿的,老头开始动摇了。

    “正是,我和方叔,把狼给杀死了,有五只呢。”狗儿仰着脑袋骄傲的说道。

    “真。。。真的?”老头颤巍巍的问到。

    好一番解释过后,老头终于相信了。他连忙喊来十几位看上去壮实的青年,让他们按着方皓明所说的方位,去将死狼抬来。青年们出发后,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开始渐渐的围到方皓明和老头的谈话之地,村口的晒谷场。

    在抬狼队回来之前,方皓明终于弄清楚了这个村庄。这个庄在两年前还只有三户人家,最近几年这里的人才逐渐的多了起来,他们都是因为在原来的地方活不下去了,避难来到这里。也正因为都是穷苦之人,这里的人们相安无事。现在村子已经有九十多户人家了,不过有房子的只有十几户,其余的人家都是共同住在村西的山洞内。随着人口的增加,一些小的纠纷就不可避免的药发生,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个领头的来带着,老头在这里岁数最大,而且是原来的三个住户之一。所以他被大家默认为,这个小村庄的领头。

    老头姓周,老伴去世的早,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被陆荣廷抓了壮丁,如今生死不知。小儿子叫周华,今年18岁,是个壮实的小伙子,出发很久的抬狼队里就有他,他也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好猎手。

    方皓明在和周老汉聊天的时候,狗儿则是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方皓明送给他的弹弓。围过来的也有和狗儿大小差不多的孩子,都很羡慕的盯着狗儿手上的弹弓。旁边的大人们,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方皓明身上的迷彩装和身后的背包,有几个还在远处用手指不停的指着方皓明说着什么。狗儿也被围观的村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身子往方皓明身边挪了挪,小手拽住了方皓明身后的背包。

    方皓明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刚要安抚一下狗儿,就看到围观的村民一阵骚动,那些羡慕狗儿的小孩子们也纷纷的向村口跑去。抬狼队回来了,十几个小伙子,抬着昨晚他们打死的五只狼兴奋的回来了。走在队伍前面的小伙子尤其兴奋:“爹,祸害咱们的五只畜生都死了。”他正是周老汉的小儿子,周华。他来到方皓明跟前眼神中有崇拜也有疑惑:“这位,怎么称呼?你是一个人打死的?”

    “呵呵,我叫方皓明,这五只狼是我和狗儿一起打死的。”方皓明解释到。

    这时抬狼的几位小伙子放下抬着的死狼后,也围了过来:“这位方大哥,你可真厉害,这五只畜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条人命。”众人七嘴八舌的夸着方皓明。

    这时周老汉说话了:“你们赶紧把狼抬回去收拾一下,别这这掺和了,回头让张大壮把做好的吃食送过来。”转身有对方皓明说道:“方壮士,刚才实在是怠慢了,请随老汉到家中,以表歉意。”

    方皓明赶紧恭敬的答道:“周老伯客气了,如此多谢周老伯了。”

    消除了心中的疑虑,周老汉的话语也多了起来:“方壮士,不知家乡何处,为何会在这十万大山中迷路?”坐在院子当中的周老汉和方皓明闲聊起来。

    狗儿紧随着方皓明坐在旁边,方皓明自从知道自己穿越以后就想着怎么编排此类的问话:“周老伯,请叫我的名字即可,壮士之名实不敢当。”话语一顿继续说道:“我家在北平,几年前家父临终前要我到澳洲读书,身在澳洲却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祖国,学成后这边急着从澳洲回来。怎料途中遭遇风暴,我在海上漂泊数日后被渔船搭救。修养半月后我只身离开,只想早日赶到北平。可路途不熟进山不久后,我就发现自己迷路了。。。。。”而后又将如何遇到狗儿,如何发现此地叙说了一遍。

    周老汉听候感慨地说到:“没想到,方壮士还有如此经历,不知方壮士家中还有何人?”

    周老汉的问话触动了方皓明思绪,想着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心中不由得一阵黯然:“家中已无一人,父亲去世后,我就变卖了家产到了澳洲。”说完方皓明低头不语,狗儿也被感染了,怯生生的靠着方皓明的肩膀,眼中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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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小村的方皓明,引起了村民们的关注,他住在周老汉家的这几天,房前的院子就已经取代了原本聚会的晒谷场。每天旁晚闲暇下来的村民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听方皓明讲述远在万里之外那个叫做什么澳洲国的事情。男人们一边抽着水烟袋,一边面无表情故作镇静。女人则是一会满面的惊讶,一会低头浅笑。孩子们和大人们关注的不一样,他们此时正围在狗儿的身边,看狗儿炫耀他的弹弓。这几天狗儿已经和村里的孩子们热络了起来,每天屁股后面都跟着一大帮唧唧喳喳的小伙伴,央求着狗儿让他们试试他的弹弓。

    “方大哥,你的钢弩真的在澳洲国很多吗?”周华这几天也被方皓明的钢弩吸引了,方皓明特意让他试了一天,回来后更是赞不绝口。

    “呵呵,当然。”方皓明不得不在此为前面的谎言圆谎,其实他很无奈,这张钢弩的出现实在是惊动了村里的很多猎户。那些和周华大小差不多的青年,也都想有这么一把精致的钢弩。

    方皓明到这个村子已经十多天了,狗儿的脚伤也好了。他们在村民的帮助下,在村后的山上起了座木屋。方皓明每天的‘故事会’现在已经变成了‘学校’,因为他是这个村里唯一一个留洋回来的‘秀才’,村里人是这么说的。当周老汉告诉他村民们的这个请求时,方皓明几乎没加思考就答应了。刚开始来学习的只是些跟着狗儿‘蹭弹弓’的,后来周华他们也在无事做的时候,赶过来听课。

    坐在房前树桩上,周华告诉方皓明一件他今天的‘发现’:“方大哥,我今天在山上布置陷阱时,看到几个陌生人,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

    “陌生人?那他们发现你了吗?”方皓明也纳闷。

    “没有,我是用你的‘千里镜’看到的,呵呵。”周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枪。”

    周华的话让方皓明很感兴趣:“哦?带着枪?他们有几个人?是当兵的吗?”

    “他们。。。大概有五六个人,不像是当兵的,我看着倒像是土匪。”

    “土匪?!”方皓明警惕的问道:“他们出现的地点是哪里?”

    “哦,就是上次你们打死狼的地方,他们围着那地看了半天。”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方皓明有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不管那几个人是兵是匪,如果发现了这个地方,那都会对这里的村民不利。现在他们说不定已经顺着上次留下来的痕迹寻过来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有没有告诉周老伯?”方皓明站起身来。

    看着面前紧张的方皓明,周华有点纳闷‘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几个人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没有,我从山上回来就直接到你这里了。”

    “那好,你随我一起回家,将这事告诉周老伯。”又转头对着在旁边拿着弹弓在瞄着什么的狗儿说到:“狗儿,你在家,方叔去周老伯家一趟,不许乱跑。”说完拉着还在纳闷的周华向山下不远的周华家跑去。

    “什么!有带枪的陌生人?不会是陆阎王的人吧?”听到这个消息,周老汉也是一阵的紧张。毕竟来这里的村民们大部分都是躲避陆阎王的苛捐杂税,才来到这里的。如今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将不在安宁了。

    “周老伯,先别紧张,如今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现了这里。这些人是什么人,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是和我一样迷路的路人还好,如果是陆阎王的人或者是土匪,那咱们要想个对策才好。”方皓明将心中的顾虑和初步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了方皓明的分析,周老汉也沉静下来:“嗯,是要想个法子,可、可该怎么做呢?”周老汉再次紧张起来,毕竟他没经历过。

    “周老伯,我想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先确定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我觉得可以让周华带几个人在发现他们的地方在转转,看看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方皓明站起身来,眉头紧邹,这里的村民都是善良的穷苦人,他不想他们受到什么伤害:“让有经验的猎户们在通往村里的必经之路设上陷阱,然后找几个机灵的人在村的四周把风,有什么动静,以倒树为号,这样咱们也好做些准备。”

    周老汉已经慌了神了:“唉,这可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然后怔怔的看着方皓明:“方先生,一切你就拿主意吧,你周老伯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老人家已经改口了,不在叫方皓明为‘方壮士’了。

    “是啊,方大哥,你就赶快说该怎么做吧!”周华也跟着说道。

    “这?如果周老伯信任小侄的话,那我这就想办法。”方皓明也没有过多推辞。

    “周华,你现在将你觉得平常比较机灵的年轻人喊到晒谷场,然后在通知经验比较丰富的猎户也过去集合。”然后又对周老汉说到:“周老伯,你现在将住在洞外的村民暂时到山洞内躲避一下。”

    “哎,好,我这就去。”周华听了方皓明的吩咐,答了一声转身就向房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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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晒谷场

    看着眼前被召集来的猎户和年轻人们,方皓明开口说到:“各位叔伯,兄弟们,让大家来的意思,想必周华已经告诉你们了。咱们都是为了避难才来到这里的,这些年来,咱们在这里休养生息,再也没有外面的那些恶人欺负。可是如果今天咱们的村子被他们发现的话,不管是兵是匪,你们觉得咱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吗?”说到这里方皓明停了下来,看着场中各人的反应。

    首先说话的是个猎户,健硕的身体,手持三齿猎叉:“方兄弟,你就别说了,咱们该怎么做,你就直说吧。这里就你是识字的明白人,咱们都听你的。不为别的,就为咱们不再被人欺负。”

    “对,方大哥,你就直接说怎么做,咱们去做就行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那帮畜生毁了咱们这里。”年轻人里也传来声音。

    看着众人的反应,方皓明知道,不用自己在说什么了。这些山里的汉子们,已经做好了保护自己家园的准备。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斗胆了。”说完手指周华说道:“周华,你带领几个人带着我的钢弩,到发现他们的地方仔细查看一下他们留下的痕迹,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要莽撞,一定要先回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周华猛一点头:“知道了,方大哥,你就放心吧。”说完手一挥:“走!”

    安排完周华,方皓明又对那位拿着三齿猎叉的猎户说道:“李大哥,你带着几个人在进入咱们村子的必经之路上做几个陷阱,记住不要伤害太重的那种,咱要活口。”

    “放心吧,我李三叉做的陷阱,保证给你不伤毫发的活口。”说完一抱拳,领着几个猎户转身也走了。

    剩下的几个猎户和年轻人看人都走了纷纷上前说道:“方兄弟,咱们做什么?”

    方皓明指了指眼前看上去有些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说道:“你叫什么?”

    “方大哥,我叫张大力,不过他们都叫我‘猴子’,呵呵”说完不好意思的挠起头来。

    方皓明也被猴子的举动给逗乐了:“呵呵,好,猴子,你带两个人到山后的山顶上,拿上我的‘望远镜’,如果发现敌人快要进村了,以倒树为号。知道了吗?”

    “知道了,方大哥,猴子去了。”

    方皓明看着站在原地的几个人,剩下的全是猎户,个个看着方皓明:“方兄弟,我们做什么?”

    “咱们就在这等消息,如果没事还好。如果有事。。。。。”方皓明不在说话了。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方皓明的意思,也都没有再问,都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猎叉。他们明白,如果他们用上了,那就说明他们的村子被发现了。

    此时的方皓明,真的很希望周华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是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他不想这些善良的村民们,再次的被人欺负。可是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转回来的周华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他们在去的路上,遇到了那伙人,他们不止五、六人,而是有三十多人。还有他们不是兵,是匪!是这十万大山中,几十只土匪武装中的一个‘黑虎寨’的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