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笑道:“你只对她说,她的画我买了,只是价钱还需商讨。”
李老板去了,不多时回来,满脸陪笑道:“赵老爷真是与冯姑娘有缘,今儿冯姑娘急需用钱,听说有买主,立刻相请。”
太宗便将画卷了。他穿一件青布长袍,质地高贵,慰得一尘不染,领口袖口都织了暗金描云水纹,虽然素淡,但若有眼力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出身名门的大商巨贾。他身旁左右便是谢昆腾和潘小雨,扮做管家。身后便是三郎,四郎,六郎,骆炯明,郭安,云中鹰与高平等人,扮做护院。虽然不如皇家仪仗,却也众星捧月,前呼后拥,十分气派。当下众人来到一道弯弯的曲墙外,墙内隐隐有若断若续的琴声。门上褐木匾上写着几个金字,却是鸣雪斋三字。两个穿着干净的男仆将众人让进院门,道:“冯姑娘请赵老爷到鸣玉水榭。”太宗悠然上桥,但见曲曲折折的溪水旁,满树青色的梅枝,严冬之时,这里想必是香雪如海,只是此时已全谢了。不多时来到三间静静的飞檐下,青色的瓦,木椽木柱,巨大的闪着晶光的琉璃长窗安在红木窗框中,临水全开,檐四周围着青竹,竹上有洞,不断有水丝坠落,如春雨碧丝,洒落在房前的一个小小的荷花池中。粉红色的睡莲恬静的绽放,似已沉睡。琴声已歇,只有滴沥水声,铮纵如琴。
太宗赞道:“好一个鸣玉水榭,这些竹上飘落的水滴,晶透如玉,沉吟似笛。江南人心思奇巧,只这世间最不值钱的水滴,若能搭配得宜,其价值更胜美玉。”正要进门,门口的丫环一拦,嗔道:“这是我们小姐的闺房,你们这一群大男人怎么能进去?小姐只请赵老爷。”
昆腾笑道:“人多不便,我陪老爷进去吧。”谢昆腾武状元出身,见多识广,这里长窗尽开,若是有事,外面的人尽来得及冲进去应援。当下二人缓步而入,只见当中有一纱屏,用银白色云纱轻罩,后面雾气缭绕,似有一个女子在沐浴。太宗性急,忙转过纱屏,只见那少女刚从一个大木桶中站起,玉肌胜雪,纤腰曼妙,竟然没穿衣服。她见两人进来,这才从木架上取过一件白色丝袍束住全身,嫣然一笑,神色如常。
太宗与昆腾目瞪口呆,口干舌燥,想请她慢点穿衣,又不好说,眼睁睁的看着她飘然披衣,姿势曼妙,如舞如风,一头乌黑的长发直垂至腰,忽聚忽散,越衬得一张秀色夺目的脸庞,如仙如画。
两人竭力回想那少女窈窕的躯体,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待要忘却,心又痒痒的难受,这份滋味,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了。只见冯倩儿笑道:“对不起,赵老爷,适逢盥沐,失礼了。”
谢昆腾暗赞一声:“这雌儿是个厉害角色,分明为了勾引我们,却又装模作样的道歉,既有万种风情,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一路上所遇的女子,以此女最为心肝玲珑。那不解风情,呆如木瓜的罗非烟,美则美矣,空生了一副皮囊,与此女天差地远。看了皇上对她的眼神,及其心计手腕,先以一副画勾起我们的好奇,再用昙花一现的*令我们欲罢不能,心痒难搔,看来将来为妃为嫔,贵不可言。我倒要极力笼络讨好,千万不可得罪了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