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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艳阳高照,碧蓝澄静的天空,深遂的想将人吸进无垠的广阔中去。一丝丝白云假得象棉花,摇动的臃肿的身子和细长的尾巴,恣意悠闲。城东郊外黄土坡上,一列列方阵排开,盔甲闪亮,分为红,白,蓝,橙,黑五色,铺满了整个大地。士兵手中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炫光,却是飞虎营在排练新阵。每个方阵里都高举军旗,居中一杆大纂,白底红色鱼鳞边,上面黑字写着一个潘家。在土坡高处将台上,一人身穿?红色将袍,剑眉斜飞,凝神对着一架黑色望远镜观望,正是杨四郎。他思考一阵,在桌上令旗架上拿出一面小小的红色令旗,迎风一招。他手下候命的传令官白函友便走过去举起一面红色大旗,用力升了起来。这面红色大旗,就是变阵的意思。将台下的领兵官看了将令,立即变阵,倾刻间衣衫变幻,在高高的将台上看来,就象彩色浪涛翻滚一样。

    只听手下报道:“杨将军,有人在旁窥伺新阵。”四郎一惊,忙喝:“快捉!”那手下面有难色,道:“四将军,这人是你兄弟,杨郡马。”四郎把脸一沉,忙将望远镜四下一望,只见阵边高坡上,一乘白马按辔缓行,马上一人白衣银甲,眼若晨星,气若朝霞,神彩飞扬,正在凝神观阵。四郎忙抽出一支令箭,喝令:“速速将他带到将台来。”

    过不多时,马蹄声响,一人远远笑着叫了声四哥,飞身下马,抢步走上将台。兄弟劫后余生,本该搂肩抱背,亲热一番,但此时四郎却脸沉似水,重重将惊堂木一拍,喝道:“杨六郎,你私闯军营,该当何罪。”六郎一怔,敛了笑,也正色道:“四哥,我没有私闯军营,我是有事求见。”四郎怒道:“你既然来见我,不请人通传,在阵边闲逛,是何道理。”六郎答不出话,陪小心道:“四哥,我只是好奇,随便逛逛。你不是连我也信不过吧。”四郎“哼”了一声,道:“我认得你,可我的令牌认不得你。”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公事公办,最后还是决定息事宁人,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下次再犯,我可不轻饶。”

    六郎却浑不当回事,笑嘻嘻道:“鬼谷子千年秘传的奇门遁甲术,谁不好奇。就是为此挨一顿板子,也是值得的。四哥,你演练多时,总有些心得吧,是否觉得兵力比寻常阵势,上升许多?”

    四郎不答,凝神观阵,又将白色令旗一招,战阵又如潮水般滚动。他这才缓缓的道:“这阵图玄奥难测,有许多难解之处,我还未完全参透。不过就已成形的阵法来看,首尾相救,左右应援,前呼后应,进退如电,以同样数量的士兵,做战能力,至少强大了一倍。”

    六郎神色一动,道:“小弟倒不这样看。”

    四郎一凛,他知六郎虽是布衣,但自幼废寝忘食,研读兵书阵法,可谓三更灯火五更鸡,下过很大的苦功的。前日闯野狼谷时,单凭一己之力,真枪真剑,连破数道险关,眼光锐利,不下于能征惯战的老将。急欲听听他的评论,当下道:“你有何高见?”

    六郎笑道:“首尾呼应,左右应援,皆因这里有一座将台,倘若敌人拿下将台,此阵不但轻易被破,反易被敌操纵。”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四郎倒吸一口凉气,脊梁骨真冒凉风,道:“不错,不错,这的确是个破绽。此阵甚是深奥,我还有许多未解之处,或许另有解救之法。等我禀明潘大人,请你当我军师,你也不用每天偷窥了。”

    六郎目光闪烁,道:“潘大人呢,听说他这几日一直未曾临阵指挥。他也是用兵之人,难道一也不好奇。”

    四郎叹道:“皇上有意兴兵,他与兵部尚书这几日正在商议对策,抽不出空。”

    六郎目光更加深奥莫测,轻声道:“四哥,斩将台风波未平,潘大人却将飞虎营的重任交你一人来挑,从不过问,他就这样胸襟宽广,不计前嫌吗?”

    四郎双目炯炯,逼视于他,喝道:“你想说什么?”

    六郎见四郎气得双目冲血,吓得不敢说了,只道:“四哥,你自己琢磨。”四郎愤恨不平道:“你真是小人之心!记住,下次不许你再说抵毁大人的话!”两人正在争执,手下飞报:“潘大人在九天飞瀑,有要事请四将军前去商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