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在白墙青瓦的砖窑房后升起,昨天刚下过一场暴雨,白房后又高又瘦的白杨树叶子都已落尽,伸展着冻得青紫的枝条,如烟似雾,捧着一轮晶莹如玉,灿烂如银的圆日,蓑草寒烟,凄冷冰清,却不知又激起多少文人墨客,心中的无限哀愁。
羊肠小路上,几匹快马如风驰电挚一般,马蹄声急促,敲碎了冬日的宁静,转眼间已来到土房之前。马上乘客万分艰难的爬下马来,似乎身上有伤。只见屋门开启,一个身穿月白绣火红凤尾花长袍,三十来岁的少妇迎了出来,接过众人的缰绳。下马众人皆是脸色疲惫,面带风霜,也不和那少妇说话,竟直走入厨房,将灶台上的大锅抬起,放在一盘,双手在灶边一撑,身子腾空,落入灶口中,钻了进去。几个人鱼贯而下,那少妇最后跟进,复将大锅放在灶上。
几人钻过一条深而窄的地洞,推开一扇石门,来到一间地下室里。但地下室虽不宽敞,布置却甚讲究,四周用青石砌成,墙上镶着精雕细缕青铜烛台,十几只粗如儿臂的巨烛,将室内照的如同白昼。上首摆着一张宽大的太师椅,足可三人并坐,椅上搭着少数民族特色绣袱,彩红嫩蓝,颜色甚是悦目。椅上一人闲坐,身穿一袭黑丝长衫,生得宽面阔口,大蒜鼻子,不怒自威,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假装阅读,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见众人进来,神色焦急,忙问:“龙军师呢?他可出来了?”
进来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惭愧,一齐跪下施礼。为首一个身穿土黄色箭袖,气宇轩昂的人道:“启禀将军,龙军师当日在狱中之时,曾经受过大刑,手脚不便,待要出走,官兵已经将下山的路全封死了。属下奉将军之命,要背龙军师拼死突围。军师言道,官兵人多,属下自己能不能脱得了身,都不知道,倘若再带上他,必被宋军所擒。因此坚决不允,命属下自行突围。属下待要拼死力护军师,与军师共存亡,军师只道,他自有脱身之策,但恐暂时难与将军汇合,因此写了一个锦襄,命属下转交将军。倘若属下流连不去,误了军机,干系非小。此是军令,不可违抗。属下因将军曾说,一切唯军师所命,因此不敢不从。属下和众弟兄捡下路下山,遭遇宋兵埋伏,损伤惨重,十停里剩不了一停。属下等人拼死突了出来,已与军师失散。至于军师...‘他略一停顿,脸色沉郁,低声道:“恐怕凶多吉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