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由用眼神探询。
“今次有救哩!”秦风好容易收住笑,斜眼看了看桓飞,才道:“桓将军真是鸿福
齐天,管先生说你是天出圣人,可是一点没错,否则怎会绝境逢生!今趟可是天佑
我军出围,若非桓将军想出这条杀俘逼门之计,恐怕还真险险就让此人蒙混了过去。”
桓飞听得一头雾水,而且这条杀俘逼门之计已令他颇为自责,闻听秦风言笑,口气
不由有些僵硬:“究竟发生了什么了?错过谁了?”竟然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袁谭啊,我们千辛万苦冲杀半夜,不就为了此人么!”秦风摇头晃脑道,脸容灿
烂。
“什么!”桓飞在马上闻听后不禁身躯一震,眼神炙烈看向秦风,“怎么抓到的?
在哪里抓到的?他没有跑进夏门么?”一连又追问了三个问题。
秦风此刻心情大快,先前和桓飞那些小矛盾早已抛飞到九天之外,“末将奉命去赶
那些俘虏回来,本来心情不好,就喊了两句,谁知道就有个小白脸跳了出来,说他
自己是袁谭。本来我还不信,后来让其他俘虏指认,才知道逮住条大鱼。”
桓飞听得苦笑连连,秦风说的简单,他心知是秦风离去时心有不忿,定是威吓斥喝
俘虏出气,不过费劲力气要逮的袁谭就这么轻轻易易的被逮住,似乎还真让人不太
敢相信这是事实。
秦风见桓飞仍有犹疑之色,又解释道,“那小子根本没逃进夏门,而是穿了普通渤
海军士兵的服色,都把俺们给骗过了。操他奶奶的!闹了半天,和我们最后交手的
就是他的亲卫军。”
听著秦风的粗口,桓飞明白了些来龙去脉,夜里江东军冲击太快,袁谭不及抵抗下,
换了普通军士的服装,被俘虏后期望蒙混过关,岂知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到自己
想出了拿俘虏逼城的计策呢。眼见小命不保,所以急忙表明身份。
不过现在有袁谭在手,逼开夏门之计就胜算大增,此计仍可一试。“烦劳秦卫长去
把他带来!”桓飞客客气气的对立下大功的秦风道。
“是!”秦风心情愉快下,迈著大步就去了。“等一下,”桓飞叫住了秦风,“你
看袁谭是什么样子的人?”
“还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小白脸公子哥?”秦风不屑道,“我才知说了句话,他就怕
死的跳出来,能是什么好货色。”
“是这样啊!”桓飞微微沉吟了一下,“你去把他带过来吧!不用太客气!”
秦风躬身行礼,退了下去,未过多久,他便带著两名如狼似虎般的云龙卫押著一名
身穿袁绍军普通军士服色的年轻人走了回来。
桓飞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身材比自己略高了少许,年岁比自己大了约有
三岁左右,除了面色还有些苍白,长的还挺好眉好貌,还有就是有点酒色过度,平
日定是当惯二世祖的样子,,眼下头发散乱,衣甲不整,先前该有的锐气全消。
“已经吓破胆了!”桓飞自言自语道,虽然袁谭年纪比自己大,家世更是显赫,但
眼下一为俘虏,一为将军,气势相差何止千里。
“你就是袁谭!”桓飞口气冰冷,他已经想出了对策,必须继续施加威势,让袁谭
全面屈服,才能将逼门大计顺利进行。
“是!”袁谭微微抬头,他作梦也没想到,已成困兽的江东军竟然敢先发动夜袭,
仓皇逃命时,竟然引致全军覆灭,幸亏取巧,身为一军主帅的他换了件普通军士的
衣甲,虽然最后被俘虏,但是终没有被江东军认出来。不过那仅存的可伶气势早在
高干下令释放的那波箭雨中摧毁殆尽。江东军那俘虏当肉盾逼门?结果不是死在江
东军的刀下,就是被自己人的乱箭射死?怕死的感觉终於战胜了理智,所以当秦风
再次出现在俘虏群中,他选择了披露自己的身份。
他没有想到敌军主事将领竟然是个比自己还年轻的黄口孺子,心有不甘下,那世家
子弟的自命不凡感又涌了上来。
“不错,我正是袁绍之子袁显思!我袁氏四世三公。。。。”
“够了!”桓飞打断了袁谭的自持家世的宣言,“你是袁谭就可以了!现在你是我
的俘虏,生和死全由我一言决定!”
一句话犹如一桶冰水浇醒了自命世家子的袁谭。手足被帮,刀剑加身时时都在提醒
他俘虏的身份。而且对面马上的少年将军语气沉静从容,尽显大将风范,知道碰壁
的他,选择了静默。
“你!”桓飞缓缓的一指袁谭,“想活还是想死?”
袁谭苦笑一下,要是不想活,我还披露身份干什么,当下点头道:“当然想活!”
“很好!”桓飞点点头,一指前方紧闭的夏门!“我喜欢痛快,你替我开条路出来,
我军安全之后,自当释放你归来。”
袁谭一阵静默,桓飞也没有再开口。
“我凭何相信你?”袁谭强硬道,“你们现在已是网中之鱼,覆亡在即。纵然能让
你们出了洛阳,在平原之上,你们仍然难逃覆灭的命运。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事
后我可保证直追究孙坚一人。。”
“闭嘴!”桓飞连停的兴趣也没有了,冷冷喝一声,一旁的秦风乘机喝道:“桓将
军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们给我砍了他的左手!”
两名云龙卫一声答应,就要动手。袁谭急急挣扎,口中叫道:“不要!”
“停手!”桓飞心里还是不愿看见血腥,“是不是网中鱼,不用你替我们担心,你
现在是我军俘虏,没有任何选择和讨价还价的余地,一个字,是还是否!”
袁谭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阵红阵白,显是内心挣扎,最后终於长叹口气,屈服道:
“你需保证事后放我安全归来!”
“可以!”桓飞嘴角微露笑意,袁谭肯屈服,江东军就有一只脚已经跨过了夏门。
“高干!还不献门!”桓飞跃马扬刀,亲自担当叫门的大任!身后是由十名刀斧手
押著的五花大绑的袁谭。周近是秦风带领的三百云龙卫高举橹盾,四周护住。
“咦,难道你!昨夜难道是你坏本将军的好事?”城楼上的高干不由一愣,收起俘
虏后,江东军竟然卷土重来,而且带队的竟然还是名黄口孺子。但当桓飞一开口,
高干立觉耳熟,略略一想,竟然就是在城外示警,破坏自己射杀赵云之人,不由怒
从心起:“小儿讨死!来人!放箭!”
看见江东军已经撤去了所有俘虏,城下没有了自己人,自然不用顾忌。城墙上的弓
箭手纷纷擎出了箭支。
“且慢!”一旁的逢纪眼尖,急忙阻止弓箭手发箭。弄得弓箭手颇为纳闷,一会是
这个喊要放箭,那个拦住,这会儿好,换了一下,那个喊放,这个喊停。
桓飞还没有开口,就听身边的袁谭已经喊上了:“逢先生,表哥!别放箭!别放箭!
是我,是我显思,是我显思啊。”
城楼上逢纪、高干脸色顿时大变。都认出了桓飞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袁谭,“表弟!”
“大公子!”两人齐齐失声喊道。城上其他将士更是看到主将袁谭被擒,哪里还有
斗志,士气大挫,纷纷刀剑下垂。
“快放了我表弟!不然我立刻尽屠你江东军上下!”高干厉喝道。
逢纪比较沉静,拦住冲动的高干,沉声对著桓飞喊道:“我认得你,你是孙坚的弟
子,前些日子大闹刑骑的也是你吧!”
桓飞没有答话,反是一旁的秦风答道:“我家将军正是杀华雄!破陷阵的桓将军!”
逢纪阴阴的笑了几声,“我家公子已落你手,你想怎样?此刻你全军被围,袁公大
军立时将至,恐怕你们还没看见日出,就将全军覆没于此城门之下。”
“开城门,放我军通行,让袁绍不得派兵追击!”桓飞大吼了一声!“我军抵达安
全之所后,自会放回袁公子。”
“口说无凭!如若你们事后不放回公子怎办?”逢纪回道,事已至此,唯有想办法
拖延时间,等主子袁绍到了,到时是放是打,由他说了算,自己和高干就脱了责任,
同时心中也有很大忿怒,本来自己可以立下大功一件,就这么让不争气的袁谭给毁
了,真是混球,明明兵力占尽优势,竟然会给人突袭得手,丧尽全师,自己更是被
人所俘。眼下在城下卑颜乞生,大降军威士气。想想也让人窝火。
桓飞看看天色,马上就是日出时分,不由有些焦躁,想来想去,还是秦风的方法直
接有效。冷然道:“秦卫长!砍下袁公子的左手,给逢先生和高将军送去!”他是
真急了,再拖下去,套b增无数变数。
“是!”秦风怪叫一声,提刀就欲扑上,慌的那袁谭急声大叫:“逢先生!救我!
表哥表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逢纪、高干脸色陡然大变,如果让袁绍知道最喜欢的儿子袁谭的左手是当著自己的
面给人切了去,日后罪责定然难逃。
对视一眼后,“停手!”高干急急高声大叫道。转身就叫亲卫赶去开门。
“你是此门守将!若要开门放行了江东军,日后袁公追究起来,可不关我事!”逢
纪急了,此刻放走了江东军,就犹如放虎归山。
“放屁!”高干不由也急了,“你都看见了!他们会要了我表弟的命,我舅舅、舅
母就疼这个表弟,有了什么意外,我更担当不起!再说,这里有你有我,跑不了我,
也走不了你,论到底,我还是袁公的亲外甥!”说著不理脸色阴晴变化的逢纪。提
气喊道:“开门!”
象是做梦一般,江东军不费一兵一卒,无惊无险的出了夏门,只是经过门前那些被
处决俘虏的尸体时,桓飞不由浑身发冷,重重了打了一个寒噤。
残存的两千余江东军裹携著五百名袁绍军俘虏,他们带著昏迷的孙坚和重要的人质
袁谭迅速东去,而担任殿后得是桓飞亲自统领三百云龙卫骑兵。
放蹄疾奔下,看著雄伟的城郭渐渐在身后远去。进洛阳,出洛阳,只有短短两、三
天,却历经风波,当江东军迈过夏门的那一刻,讨逆联盟就正式烟消云散了,化为
昔日的一个记忆。此后世事将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
桓飞心中涌起无数感怀,“终於要离开这座天下京城了。”雄伟的城廓、幽幽的古
道,让桓飞悠然生出天地苍茫的感受。
在他的面前是已经朝升而起的一轮春日以及无数明晃雪亮的刀枪。
仅仅过了一柱香的时刻,袁绍的帅旗飘在了夏门的城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