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习武,桓飞似乎兴致极高,兼之天赋聪慧,不消一个时辰,他就记住了激水诀的心法。方才依着孙坚的指引,尝试气走完十二重天,眼下心神重凝时,就听见孙坚这番谆谆教诲之言。
“桓飞记下了。”桓飞感激的向孙坚再施一礼。同时饶有兴趣道:“孙子兵法,对了,师傅是春秋时期孙子的后裔,所以懂孙子兵法,对吧。”又一句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的话,不但让孙坚吃了一惊,甚至让桓飞自己也吃惊不已。
“桓飞!”破虏将军孙坚正容道:“你很不一般,或许你真是上天派来这个人间乱世的,或许你也知道很多世人不知的事,但你必须记住,不能太过随意讲出,不然必将横遭杀身之祸,这是为师对你的忠告。”
看着孙坚没有一丝笑意的冷凛脸色。这股气势迫得桓飞不由寒从心起。连忙应是: “弟子记下了。”
孙坚见桓飞答应,脸上重露出笑意:“桓飞,桓飞,你既然没有表字,今日我便替你起一个吧,嗯,就叫云龙吧。”孙坚想起了发现桓飞那夜,自己所做的梦。
“云龙?云龙。”桓飞觉得不错,“多谢师傅赐字。”
孙坚看着桓飞的高兴劲头,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久违了的父亲般的情怀。又手把手教了桓飞一会刀法,孙坚才着桓飞去休息。
是夜竟然无事,至天明桓飞醒来,不但华雄军没有追来,连失散的黄盖也带着六、七百败兵寻入了阳人城。唯一遗憾的是祖茂战死的消息得到了确认,黄盖军在一处树林找到了全军战死的祖茂本队,祖茂的尸体是在一株杨树下被找到的,至死他的双刀没有离手,身边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敌人的尸体,死得极为英勇。孙坚闻讯后,伤感不已,一天没有走出府门。
在程普的示意下,黄昏时分,桓飞叩响了孙坚的房门。“谁!”孙坚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桓飞!”桓飞急忙应道。
“云龙吗?你进来吧。”得到孙坚的许可,在身后程普、黄盖、韩当如芒刺在背的眼光注视下,桓飞推门走了进去。
“云龙!”孙坚一袭白衫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窗外夕阳的余光照在他身上,宛如给将他裹在了金色的光华中般。“祖茂战死了。”孙坚突然长身而起,几步来到桓飞的身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桓飞,坚定的道:“我一定要杀了华雄为大荣报仇!”
“师傅!”桓飞心中一阵难过,正不知如何劝慰,就听外面程普的声音响起:“主公、城下来了老弱妇孺数十人。为首的一个男子说有紧急军情禀告将军。”
“什么?”孙坚吃了一惊。和也往他看来的桓飞对视一眼。
“请示主公,是否要放他们入城?”程普的声音再起。
“放他们入城,准为首的人来见我!”孙坚当机立断,走出了房门,“云龙,你也随我一起去。”
不多久,一老一少两个青衣男子被程普带进了被临时当成行辕的阳人城衙署。年长的男子面目清秀,其实不过四十多岁和程普、黄盖差不多年岁,但相当文弱,一看便知是读书人,而且举止从容端庄,似乎也曾是有地位的人。虽然他长的不凡,但人们的眼光都被他身边的青衣少年所吸引。
青衣少年年约十六、七岁许,长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俊朗不凡,虽然和那中年男子都是风尘仆仆,但仍可看出是一个美少年,桓飞自认虽然长的也算不错,但看见这个美少年,不由自主的觉得矮了一个头。真的是好一个神仙人物。青衣少年似乎也发现了孙坚身边的桓飞,少年心性下,也把目光投向了桓飞。
两人俊逸的风采和不凡的气度让心如池渊的孙坚也为之一折。言谈也客气了起来: “在下江东孙坚!”
中年男子带着一旁的青衣少年恭敬的向孙坚施了一礼:“在下周异。”
“周异?!”孙坚想起了什么,“可是大汉洛阳令周异?”
“不才正是在下,眼下如此落魄,倒叫将军见笑了。”周异笑了笑,笑中透出无比的苦涩。
孙坚心如受剧震,周异乃当世大儒,他岳父景、妻舅忠皆曾官拜大汉太尉,都是权倾朝野的人物,看着周异此刻落魄逃难的样子,看来现今在董卓当权的洛阳,连他这种上有余萌,且不理世事的大儒也受了牵连。
“我们是从洛阳逃难出来的!”不等孙坚发问,周异先自己说了出来。“联军眼下已经兵临城下,洛阳中谁都不看好昔日暴虐的董卓,人心早已惶惶,加上董贼借口征集战时物资,大肆掠民财物,强拉壮丁入伍,稍有反抗,就地格杀,东城门已经悬着数千反抗百姓的首级。我们是前天乘乱,借口去长安才逃出了城。”
孙坚和在座众将已经能想象这种惨状,心下侧然。“本来我们怕被追兵赶上,一直走山林小路,不想今日上午我们突然看见一支约莫万余的大军从山间小道行军,我们以为是追兵,急忙起行,误打误撞下出了山,天幸竟见到将军在此驻兵,这才明白这支大军是冲将军而来,所以我们才特来告知将军。”周异再缓缓道明来意。
孙坚麾下众将大哗,敌人都快到眼皮底下了。孙坚颇为感动,拍案而起道:“孙坚在此替全军将士谢过周大人,也替天下黎民谢过周大人,连周大人都脱出了洛阳,董贼的末日也可预见了。”
这时一旁的青衣少年又补充道:“领军大旗上书胡字,应该是董贼都督华雄的上司大督护胡 轸亲自带队,我们翻的是捷径,比之快了数个时辰。而贼军行军速度甚慢,按行程计算,今晚能到广成,另外我亲眼看见了吕布也在董贼军中,这决计错不了。”
“吕布?”桓飞脱口而出,众将也大哗。飞将吕布的威名谁都听过。每个人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孙坚默然一阵,突然问道:“少年郎,你见事明晰,又似乎颇懂军事是吧。”
“是,我自七岁起习读兵书。”青衣少年抬起了头,神情颇傲。这付神情看得桓飞很不舒服。
孙坚笑了笑,没说什么,少年人有些傲气不算错,再说他很感激他们来通报军情。
他笑了笑转头对周异道:“周大人今后有何打算?”
“董贼势败在即,我欲前往庐江舒县定居,我家有亲戚在那,可以照顾我们。”周异道。
“如此甚巧,我弟孙静与我儿策也正在舒县,此去庐江,路途遥远,不若我派兵护送你们前往吧。”孙坚喜道。
“固所愿,不敢请尔。”周异是个文人,要不是洛阳待不下去,他怎么也不会逃出来,此刻一想到路途上危机重重,孙坚肯派兵护送,实在是好极了。
孙坚旋即点程普派兵二十护送周家前往庐江。
周异带这着青衣少年正要随着程普离开,桓飞突然想起一事,冲着青衣少年叫道: “唉!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衣少年哼了一声,没有答理桓飞,倒是周异看见桓飞随侍在孙坚身侧,不敢得罪道:“这位小将军,这是小子瑜儿。”
“瑜?周瑜?啊,你是美周郎周瑜周公瑾!”桓飞惊呼而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