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画尸》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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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骨刺能发挥伤及鬼怪的咒力,式卿与立明二人不得不放血为骨刺灌输灵气,仪式结束后发现立明血流不止于便急忙送去医院,这路上立明可慌了神,面色苍白嘴唇无色不断的抓着式卿的胳膊问自己是否能挂掉,朋友这般模样式卿多少也有些慌乱,知道这三人都视自己如精神支柱,所以这时候万万不能慌了手脚,出租车开的也快,式卿看着车窗外一划而过一划又过的灯光强作轻声道:"没事的,小口子",李伟与汤薇有些急,反复勒令立明深呼吸.

    进了医院,一慈祥模样的年轻大夫缓缓而来,至于缓到什么程度叫我想想如何形容,对了,就像周润发演绎的赌神,到关键时刻赌神出场时的慢镜头,不只是慢那么简单而且还要面带笑容环顾下四周.式卿这个恨啊,恨不得过去施展\'蒙古正蹬腿\'外加\'草原大飞脚\'给这医生踹到立明脸上,好叫他知道时间对于伤者就是生命这个道理.

    四人忍耐中这大夫已经走到立明身边,拖着他的手臂看了看,随即说道:"又不是割到动脉你们怕什么,我给他处理处理再缝上几针就没事了",听到这里四人都安了心,这大夫真是话多,见立明割的是手腕位置于是说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还要自杀,你们这岁数除了失恋没别的理由,小兄弟你想开点,要知道天下芳草遍地是,你何必单恋一支花,为了一根小树苗放弃整个大森林你值不值?",这大夫说的勤快,手脚可慢的要命,式卿姑且安慰自己道:行啊,慢点好,慢工出细活.

    朋友对立明那叫个牵挂,可此时立明听到大夫说了那烂大街的安慰话竟然给当成了\'人生哲理\',眉宇间透着崇拜俩字,景仰般说道:"听大哥一席话令小弟茅厕顿开…啊不,茅…茅塞顿开,不知可有荣幸交下你这个朋友?",这大夫见立明小小岁数就金链子挂着瑞士表扣着一定有点来头,加上立明又如此文雅,于是回曰道:"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事业有成、结婚生子、结交朋友.小姓王,单名一个重字,未请教小兄弟贵姓?",立明乐呵呵答着:"免贵姓立,单名一个明字,立白的立,日月明,外姓不太常见",李伟式卿汤薇三人差点没叫这二人恶心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挺过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几个回合.立明与那王重大夫聊的起劲,话题多数集中在男女琐事上,说白点就是切磋着失恋心得,王大夫讲道:"贤弟啊,以后要想的开些,有首歌唱的好…"王大夫便用曾几何时流行的歌曲的调调唱道:"小妞儿小妞儿你别得意,你没啥了不起,咱们哥们有志气就是不鸟你,将来有天哥们我能找个更好嘀,漂漂亮亮带你身边活啦气死你……",没想到这烂大街的陈年翻花失恋歌曲竟然对年轻后辈有如此影响,起码立明被影响得很深,他此时对王大夫的崇拜心境用某电影里的台词讲就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用多证明,立明的表情就深深的出卖了他.式卿李伟汤薇三人精神防线彻底崩溃集体退出战场,事后这一兄一弟的对话依旧如绕梁之音悠悠回荡在脑中三日不绝.

    次日式卿等人来到学校可立明没来,电话中得知那小子昨天血流的稍微多了点,现在还头晕眼花,式卿知道这查探第二排平房的计划又得推后,至于多长时间完全由立明做主.恰逢今日没阎东海的课,式卿也没打算现在就去找阎东海逼他交供,计划着第二排平房探察后再去\'讨债\',中午休息时他便领着汤薇穷浪漫去了.要说浪漫这个词,不得不说与经济实力是紧密挂钩的,富人要比穷人浪漫许多,他们总能拿钱砸出个浪漫来,鲜花、宝石、跑车、豪宅、美酒等等,太多太多,相对穷人,也不能说没浪漫,可是一比较,再仔细斟酌斟酌,恐怕也只能甩出句"牵你的手过一辈子就是最好的浪漫"来顶着自己的尴尬,要么怎么说是穷浪漫呢.

    式卿与汤薇牵着手向学校北面走去,远远的已看不见学校,二人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犹如遨游于绿色的海洋,远望去草原与天空交于一线,白云朵朵点缀着,加上暖暖的西风、柔和的阳光、犹如天籁般鸟虫齐鸣的声音和风儿吹过后花草唰唰的动静,难免不会令人醉心于此.草原上逛的悠闲,不知觉中已经是下午,式卿恍然大悟般带着汤薇回了学校,进班级发现同学们正积极的上着自习课,式卿颇为侥幸的坐回座位上,以为没什么事发生,不想李伟贴过来:"咋的?哪里浪漫去了?TOM来找你好几次了",式卿一拍自己额头:"我这就去",李伟傻笑:"看你紧张的,没事,我看TOM没什么表情","但愿吧…"式卿回了句便起身离开座位.

    这一路式卿心里很不安,本来自己就是唐老师的得意门生,自然应给他长长脸,虽然这年代不得早恋、不得旷课、不得…的学生条例都叫自己做尽,但是也不应该猖狂的在学校可以放肆,公开领着女朋友满山乱逛不上课,这可是罪上加罪.来到唐老师办公室门口,见门半开着,唐老师如先知一般在式卿没显身的时候说道:"进来吧,别躲啦".式卿不好意思的溜了进来,唐老师吩咐式卿关上门,于是师徒俩聊了起来.

    "最近还在练画么?"唐老师随口问着,式卿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TOM,你也知道的,那不吉利的东西一直缠着我,现在真没心思练画啦",唐老师表情沉重,转身拎出暖壶给自己茶杯添了些许热水:"别看我比你多活这么多年,说实话现在我也没辙,这种事情我没经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找我",式卿走到唐老师身边,拉过来凳子坐了下来,左手摘掉了眼镜,右手按揉着眉间,一副愁样子,与刚才浪漫时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天一地,好象很痛苦的说道:"我啊,现在只能抱希望于把张晓惠的死因查明白,估计了了她的心愿,我也就没事了",唐老师点点头,式卿接着说:"我现在只知道阎东海与这事拖不了干系",唐老师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是啊,当初我们老师凑钱请人处理骨头,后来一直没见过,阎老师论资力论地位都是最高的,组里这些老师也没敢过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要不是你在这里搅和搅和的把这骨头弄出来,我都想不起这骨头一事",式卿晴天霹雳般的从唐老师这句话中品出什么,即而呵呵一笑戴上眼镜站起身,嘴凑到唐老师耳边说道:"我看,你不是想不起来吧?",唐老师尴尬道:"怎么?",式卿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坐到座位上:"TOM啊,教材做为老师的心肝物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吧,更何况是那么难得的全套骨架",见唐老师不敢直视自己眼睛,式卿接着说道:"咱们组老师一起凑那点钱找人整骨头,这本来就不合正常逻辑,就那点钱学校都不出,还得你们几个老师来,那阎东海一人也能轻松拿出几十个来回,这么刺激的事又不是过去了十年八年,才短短几年你们怎么可能会忘记,非得我找出来你才会想起?还是你有所保留的没告诉我什么?",唐老师心中和酱油瓶子打碎一般,心想这小子年龄不大却心思缜密,这时候不能在保守了,作为朋友的这份感情别在因为这事弄僵了实在是不值得,在阎东海与式卿间取舍还是放弃阎东海最为明智,于是起身拍着式卿肩膀说道:"小家伙啊,你太鬼了,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阎东海实在得罪不得,你们学生也到好说,可是我们这些在教育界混的老师也得顾及自己的前途,真心教学生不假,可是如果连老师都做不成那何谈教育学生呢",式卿点着头,唐老师接着说:"我想你明白这些道理,其实教育界一样有黑暗那面,不和你说是怕你年纪小,万一将我交代出来以后我不好混,既然被你抓到端倪,希望你以后千万别把我套出来",式卿呵呵笑道:"TOM,我才不会把你交代出来,年纪小并不代表我嘴不严,况且你既是我师傅又是我朋友",唐老师坐回来喝了口茶:"当初张晓惠有遗嘱,咱们组老师都是很惊讶的,前后一直都是阎东海在跑,收拾骨头的时候我也奇怪为什么学校不出钱,可后来美术组老师开会时阎东海明确表示这骨头所有权应该归咱美术组,而对学校应该保密,这样组里这些老师放假时的私人家庭补习,就可以随时把骨头拿回去用,而当时我也带着几个补习生所以就同意了,后来阎东海说不能太声张,应该藏起来一段时间,为了叫我们安心他特意找我们一起去看处理好的骨头,谁知,那晚我们居然见到张晓惠的鬼魂,自那以后我们就把骨头锁在箱子里,没再敢拿出来过,而关于鬼魂的事我们都不会再提,由于害怕,所以我将当初给她画的画像也包起来放在家中不敢多看一眼",听后式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放心吧TOM,这事绝对不会影响你,现在他欠我的",说完指了指自己后背….从唐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式卿暗暗的笑了.

    放了学,式卿回到家,痛痛快快的将自己摔在床上,心想身体已经好了,汤薇可算不在自己身边,好比解放了一般,终于可以随随便便自由自在,式父式母带领黑狗过来询问伤口是否真的完全复原,见式卿如撒了欢似的在窝内折腾便得了答案,母亲问道:"微微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式卿乐答:"我伤好了,她该回家住了,什么叫解放?这就叫解放",式母眉头一皱:"哎,多可人的孩子,还是她在好些,起码这懒儿子有人管理照料",式父哈哈大笑:"我说,人家微微是你儿子的女朋友,将来就是咱家的媳妇,可不是你家佣人",式卿没有作声,也是不敢多言,他深知母亲表面即使和谐也不得乱惹,比川剧变脸变的都快,后果相当很严重,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式卿颠过去开门却傻了眼,慌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也来啦…".

    式卿万万没料到汤薇会带着爹妈过来,四个大人连同俩小人进了客厅,大人间寒暄一番,汤薇母亲放了话:"这俩孩子我看感情挺好,我看咱这亲就定了吧,现在小青年变心太快,没个父母管制实在不行,等过了法定年龄就给他俩办证算了",式卿着实被震了个满怀,心想这回你们可玩大了,我老爹老妈绝对不会应你们,正在式卿得意时,不料自己母亲答话:"恩,我也这么想的,现在孩子的婚姻就得让咱们管制着点,等他俩年纪一到就办了",四个大人喜气洋洋,式卿表面微笑可心里却是一片凄凉,汤薇面色微红低着头.这时式卿爹放话:"那亲家你们跑外生意那么忙,微微这孩子平时谁照顾呢?",式卿心中崩溃,想这八字还没写完一撇就叫这四个大人定了板,现在连亲家都叫上了,实在佩服这四个大人的前卫意识,可是仔细想想我国古代十五六岁结婚十七八岁当爹的有的是,于是又悲叹为什么古人那么前卫,整的现代人的复古风连这个都要复古一下,汤薇老爹到是老实不善言辞,汤薇老妈接过话来:"她爷爷到她爸这辈就是单传,没个兄弟姐妹,只能将微微自己丢在家里",式卿娘急忙说道:"那亲家不如叫微微住在我这里,多少我们能照顾着孩子",要说他们照顾汤薇还不如说汤薇来照顾他们儿子,汤薇父母听见这个更是喜上眉头连忙赞同,式卿无奈的流出泪来,汤薇妈观察细微见式卿如此景致于是喜道:"你看这孩子高兴的".

    完了,什么叫完了?式卿此时就叫完了,大好的青春居然在汤薇这里定了板子,本来他应该最幸福不过,试问多少早恋的少男少女们希望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父母?可是那半大小子的感情试问又有几个人能琢磨明白?而式卿则更是一般人琢磨不透的家伙.汤薇呢?满心的欢喜正式入住式家,有式父式母撑腰自己心里甭提多塌实啦.式卿的情绪也没波折几天,人家汤薇工夫做的好,可谓软硬兼施,所以这几天时间里式卿也没什么心情查张晓惠的事,立明恢复的不错,家里有钱人也娇贵不少,本来次日就能缓过来的人,硬生生的养了好几天,式卿也拿他没办法,一晚式卿不知哪里来了精神居然主动请吃饭,饭桌上无非就是唐老师夫妇、立明、李伟、与自己这边的小两口,而主标题就是联络感情,副标题不说大家都清楚.

    饭后式卿带领立明李伟回到自己家,他进门后主动道:"明子,明天就靠你啦,咱明天探察第二排平房",立明点头,那份自信的表情好象是经历了大生大死的人无所畏惧,汤薇没有多话,而李伟问道:"那阎东海呢?现在不要帐,将来别在拖黄咯",式卿呵呵笑着,些许神秘的眼神射向李伟又滑向立明,不紧不慢的说着:"不着急,这年头还钱的都不急,咱着要帐的还急什么?帐是死的他想赖赖不掉,关键是我自打来这个学校就不晓得那第二排平房到底有什么猫腻,老生们历届传说闹鬼,估计不是空穴来风,没发现也就罢了,如果真有所收获那不是加重了我们的讨债砝码?",式卿说的时候手也没闲着,随着阐述的观点不断的挥舞.李伟的视线定在了汤薇身上然后说道:"你家爷们就是一只老狐狸,精明的很呦,以后你得多加提防",汤薇微笑转而拉了拉式卿胳膊然后说道:"老公,先不去第二排平房好些",式卿不解而某些方面十分敏感的立明终于发了话:"哎呀,不是吧,现在就叫上老公啦,进步的真快…",没等立明话说完汤薇抢说道:"我认为咱们应该先查校车",立明与李伟还没摸到头脑,式卿便恍然大悟般的说:"对,对啊,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点,提点的好,还是我老婆聪明","老…老婆?",立明依旧对这很敏感,式卿说着:"死明子你别打岔,除了这类东西你别的什么都不想,你能不能有点组织先进性.张晓惠死于阎东海专门给她设立的画室,却给了我们校车的牌号,按道理车与她死没联系,但是她为什么把车牌告诉我们?还是我老婆想的细",李伟听后笑道:"得,老狐狸找了个老狐狸,这两口真是臭味相投".

    式卿觉得汤薇说的有理,可想想第二排平房也不得不查,先查校车与先查房子没什么先后紧要,反正都是在询问阎东海之前要查明的,而现在这四人帮中谁受伤都是式卿不愿意看见的,四人中也就立明还能叫自己放心些,毕竟从小到大一起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立明有什么本事自己最清楚,如果他没有恐惧的心理,收拾个鬼魂应该不成问题,何况现在又有了灌灵的骨刺做武器,想全面后,式卿问了问立明现在还怕鬼不怕,立明拍打胸口道:"谁怕谁不是带把的",式卿听后放了心于是吩咐道:"这样吧,咱四个分两组,伟伟和我老婆一组,我和明子一组,探察平房比较容易接触不干净的东西,相对危险我和明子去,而查校车的事就交给伟伟你们俩了,明天正好下午没课,咱们中午放学吃完饭后行动",三人听后点头赞同.

    次日,天气很不错,虽然不是万里无云但也是阳光充足,像是有所期待的人都会生气勃勃的,这四人今天格外精神,尤其是立明,估计是想到今天可能会大显身手的缘故,由于心中有所期待,所以上午的课对于这四个人来讲过的缓慢,好在还是熬了过来,中午吃饭时式卿又不放心的强调了些相关适宜,更多是对立明的嘱咐.立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回手从斜背的包里掏出了骨刺,紧紧的握下说道:"放心吧卿,真要是出来了,我绝对不毛",式卿还是有些不放心,饭毕,式卿拍了拍李伟的肩膀:"伟伟,你对事物琢磨的很透,我老婆也很细致,你俩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去吧",李伟点头起身,汤薇不放心的拉着式卿手臂:"你小心点啊",式卿点头算是送走了那二人,转身看着立明,立明收起骨刺抹嘴道:"走吧,咱也去,今天我可特意带了家伙,昨晚特制的",式卿笑笑,二人也走出食堂.

    李伟与汤薇决定先查校车,看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毕竟四人中只有式卿坐这路学生车,二人走到教学楼后停车位置看见学校的客车都在,在深处找到了那车,二人前后琢磨起来,看去外表好似七几年的客车总之很陈旧,李伟诙谐道:"难以想象卿是怎么有胆子坐这辆车的,这车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还是咱们的车好些,起码还是九几年的新货",汤薇傻笑后说道:"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车实在太旧啦",李伟云:"别啊姑奶奶,咱还是再找找,仔细想想有什么可能性,万一卿那边没线索折到咱们这里,叫他无所收获也就罢了,如果他在这车上找到什么线索,那以后我还怎么混啊,我不是明子,可不想做他眼里的废物",汤薇走到正在弯腰观察的李伟身边,拍了拍他后背说道:"放心吧,在他眼里就没有废物这两个字,我老公呀,怎么讲勒,在他心里任何人都有很多的优点,除了他自己",说完汤薇离车远了些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李伟呵呵笑笑仍然继续着搜寻.汤薇坐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她漫不经心的注意到了车牌,有些好奇于是说道:"刚才想起车号码,我才发现,原来每个车的车牌有两个啊,一前一后真是压韵啊,以前还真没注意过",李伟听后恍然大悟,:"对啊,难道是俩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