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的尖叫之后，就有人一脚踢向程昊，程昊没躲没闪，生生挨了一脚，但他居然没有还手，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砰！”一个啤酒瓶在全哥脑袋上开了花，血，从他浓密的黑发中流了出来。
“你大爷的不想被放血就别动！”其他人还没有来得及动，方飞羽手中的那截碎酒瓶子飞快的顶在了全哥的脖子上，而那家伙背后靠墙根本无法后退。
一大群人冲过来将方飞羽围在中间，但投鼠忌器之下谁都没敢动。
“你丫有种的就刺下去啊！”这位全哥倒是处乱不惊，颇有黑道老大的风范，但方飞羽偏偏是个听话的人，稍一用力，半截啤酒瓶的尖角处就刺进了那家伙的脖子，隐有血色透出。
“我说，哥们，有话好说！”这下子他真怕了。
方飞羽指着刚才的那杯被倒进烟灰缸的啤酒说道：“你把它喝下去就没事，要不然，今天老子办了你！”好嘛，这回是六月债还得快了。
“你！帮你们老大端酒！”方飞羽另一只手指着一个人说道。
那人稍有迟疑，一声杀猪般的尖叫自全哥口中发出。
“飞羽，你不要太过分了！”程昊一拍沙发起身摇着头说道：“我他妈的出来打圆场不是替他求情，就是他妈的担心你们惹火了他，这回麻烦了吧！”这回梁子一结，程昊的生意肯定是泡汤了。
见那个人没有动，方飞羽端起那杯酒递到全哥嘴边，喝道：“喝了！”
“飞羽，算了吧！”程昊说道。
方飞羽转手将那杯酒泼在刚才踢程昊那家伙的脸上，说道：“去结账，开车到楼下等我！”
程昊刚走不久，方飞羽拿起一把水果叉顺手一掷，那水果叉径直飞到墙上做装饰用的飞镖盘上，令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是水果叉还正中了红心，他轻声说道：“在首都混，要他妈学会低调！”
“是，是！”全哥脖子上如同针扎，立即说道。
方飞羽抽回手，将半截酒瓶子拿在手中往外走去，七八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敢动手的，这帮人一看就混得差，碰上胆小的人就是大爷，碰上硬茬子就他妈孙子。
坐上程昊的车离开三里屯之后，方飞羽没好气的说道：“停车！”
车停，程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给你丢人是不是？”
方飞羽打开车窗，问道：“这些年你并不好过吧？”
程昊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白天帮人看铺子，晚上开黑出租送那些小姐上下班。”
“那你跟我装什么啊！”方飞羽说道：“哦，你混得好我就把你当兄弟，混得不好我就不认识你了？我他妈的是那样的人吗？”
程昊一拍方向盘，说道：“可我总要在别人面前活得像个人样不是？”
方飞羽说道：“你过得这么辛苦，还要给依凡买什么名牌？小女孩最好不要太虚荣。”
“你不能怪依凡。”程昊说道：“那是我坚持要给她买的，我不想让她觉得她跟其他有爸有妈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我要让她觉得有哥哥也是一样的！”
“这些依凡都知道吗？”方飞羽问道。
“飞羽，你要还认识我程昊的话，你就不要告诉依凡！”程昊说道：“你不了解！”
方飞羽说道：“我他妈就不信，你妹不穿名牌了我妹就不跟她要好了！”
程昊说道：“可你不能指望全北京的人都跟你们家一样吧！以前日子过得紧巴的时候，依凡死活不肯去上学，后来我问你妹才知道，除了你妹根本就没有一个同学跟她说话，连做游戏都躲着她，还他妈的说她没爸没妈那些难听的话！爸爸死了，妈妈跑了，我小时候就是受着委屈、挨着白眼这么过来的，那种罪是他妈的人受的吗？所以，就算我再委屈、再累、再辛苦也不能让依凡过那种日子，现在，至少在表面上，她的同学不会看不起她！只要她过得好，就算刚才那些人骂我打我，只要还让我做生意，我都认了！”
“哎！是我害了你！”方飞羽摇着头说道：“这下子你不是连生意都没得做了？”想起程昊厚着脸皮从自己手中接过慕晴给的那三百块钱的时候，想起他赖着自己要给他淘一件文物的时候，方飞羽心中就难过，个中的委屈又有谁能理解。
“还可以做其他的生意嘛！”程昊说道：“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吗！等把那个坛子卖了，车贷就可以全部还清了，到那时候就轻松了！”
方飞羽说道：“生活需要拼争，但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要给依凡幸福，更要给她安心享受幸福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方飞羽坐在餐桌上吃早点，看着妹妹早上起床就跟那打仗似的，他摇着头说道：“雨寒，你就不能起来早一点。”
方雨寒说道：“人家很累的！”她随手拿了一些吃的就要往外走，方飞羽说道：“吃完再走啊。”
“我来不及了！”方雨寒急急忙忙的说道。
方飞羽说道：“来不及哥送你去，坐下来慢慢吃。”
“嘿嘿，哥哥最好了！”方雨寒这才坐下来。
方飞羽骑着摩托车一路将妹妹送到学校。
“哥哥，再见！”方雨寒背着书包走进了学校。
“再见！”方飞羽骑着摩托车往宝鉴堂方向赶去，到了宝鉴堂，他还没有来得及开门，电话就响了，他拿出电话，是方雨寒打过来的。
“哥，依凡她晕倒了，老师要见家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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