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住了一年的瓶子,你放好了吗?”
酒杯落地。
“你居然记得?”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好象能看到似的。”
“那和我说说,在里面什么感觉啊?”
“你是说在瓶子里呢?还是在另外一个人身体里啊?”
张楚楚兴奋的说,“都说说。”
原来真的是啊,那天在医院里空耗了那么多时间,居然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所以,张楚楚只好出此下策了。
她把听筒放回去(这是刚才的作案工具),那出一本笔记来。
王子看着她细腻的双手,伸手就把它们握在手心里,然后抚摩起来,“就是这双手啊,每天把我晃啊晃的,趁我没有什么保护,拿个针筒一点点吸出我的魂魄,夹在两片玻璃里看,你知不知道,针尖刺进来也会痛啊,而且比扎在身体里还痛上千倍,我本来还能动动,你怎么搞我生不如死啊。”
张楚楚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是个医生,白衣天使,除了你换衣服的时候有点象之外,我觉得你是个屠夫。”
“换衣服?你——能看到。”
“我是个灵魂,不用眼睛和鼻子的,我用的是感觉,感觉,你懂吗;所以没有血肉我也会痛,没有器官我也看地到听的见。”
手被他摸得痒痒的,可是张楚楚不敢抽出来,吃点豆腐不怕,就怕他不说,这可是第一手资料啊。
“你看到我换衣服,会不会……”
“嘻嘻,你真空的就穿个丁字裤,是个男人都会冲动的,是吧。”
“那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我在个黑瓶子里,就是变颜色你也看不到啊。”
失策。严重失策。
“那你现在呢?”
“现在!嘿嘿,你看到了吧,我已经一统菜场了。”
“扑哧。”张楚楚忍俊不住笑出来了。
“你太寒酸了吧,一个人就点了个榨蛋汤。”除了锅底之外,居然就是一份生菜和一碟榨菜丝。还让人送份豆腐,真是不差钱啊。
“我付了包厢费的,我不吃外面的东西的。”
“哦。”
“说说,你和原先身体里的魂魄怎么相处的。”
王子喝了口汤,“太咸——说实在的,我还不太适应新的肉体,我是个比较清高的魂魄,你把我弄到这卖菜的身体里,是不是有点作弄的意思。”
“是没有其他的了。”
说慌,是要脸红的。
“他的魂魄你弄哪里去了?”
“是他自己吓掉的,一点都没有了吗?”
“有,怎么没有啊,这家伙又色又蠢,胆小如鼠,简直是个败类,不过现在好多了,谁让我是强势呢。”
反正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是你在改变他吗?”
“怎么说呢,好象是融合,我现在也觉得不象以前那么冷漠了,好象他也在改变我,有时我也有点猥亵的想法。”
不是有点,是很多。
是我吗?不是你吗?真的是我吗?难道不是你吗?
张楚楚忍不住拿开他摸到自己大腿上的手。
“身体呢?”
“在变强,以前我是很强的,这家伙也不错。”
还象句人话。
“就是股蛮力,又不锻炼,被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淘空了。”
郁闷啊。
在这个叫做荷花厅的门外,一个服务生正在抱怨,两个客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就一碗榨蛋丝火锅喝了两个小时。
他又不敢进去,因为他看到了男的带来的人全是些混社会的。
女人倒是很高贵的样子。
他一脸鄙夷的表情,再高贵也不会混到这个小饭庄里来吃饭。说不定就是做那个的,只是高级点。
他的思绪被墩子的喊声打断。
“买单。”
“还是我请啊。”老扁头拉着他。
“不都一样吗?”
“对了,等这间包厢里的人出来,跟他说我们先走了。”墩子眼睛红红的看着服务生。
他们就这么拉拉扯扯的走下楼。
小妖望了望楼上。
“妹子,这是个下流胚,你就别管他了。”
“要不我们去飚歌吧。”
“好主意。”
一行人正要走去卡拉OK呢,“一群人才两个女人都没劲啊。”
顿时,他们都变了脸色。
一群人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墩子,你闪一边去。”
“阿哥,你是来?”
“原先要和菜包子打一场的,现在那家伙跑了,菜场就是我的。”
是和菜包子有一拼的耗子吴强。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跟着他,谁也不会相信站在眼前的是个黑社会份子。
吴强,一米七八的个子,身体瘦瘦的,戴个眼睛,一件限量版的AMILTIE,说的虽然是黑话,狠话,但是声音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男性磁性的声音。
“我们现在有新的阿哥了。”
“我知道,就是个卖番茄的,是如花的姘头吗。”他随身总是带着一把指甲锉,一时的锉两下指甲。
番茄也是种高尚的蔬菜,米有听说过吗?那是舶来的,曾经是天价商品。
“姘你妈?”
“真粗鲁,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一头母猪,你那个男人是公猪吧。”
身后的混子都肆意的笑着。
如花第一个冲上去,她自信自己的螳螂拳在这里还是不惧的。
可是她错了,错的很厉害。
昨天,她折在王子手里,今天她又折了一次,这次是真的骨折了。
走不过三招。
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一个矮小的男人,从来没有听说,墩子在一家中介所看见过。好象是想做保安的。
这么强的战斗力啊。
其他人已经胆怯了,这就是实力啊,可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只好拼了。
看着他们冲上来,吴强一笑,“你们死定了。”
他身后又冲了一个人上来。两个人对住了猪肉荣他们。墩子一咬牙也加入了战团,当然是帮菜场的那些人啊,刚和人家喝酒,马上就背叛他们,不是墩子干的事。
“墩子,你想好了。”
“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小妖也想冲上去。
如花一脸痛苦的用一只好手拉住她,“你快走,去找他。”
“恩。”小妖突然觉得一下子,王子成了她的主心骨了。
在狂奔的路上,小妖知道自己的依靠就是他了。
在这里,墩子能给她的是义气,而王子给她的是安全。
她也知道了自己那天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了,早已经习惯于这种伎俩的她为什么见到王子会有些不自在。
就在小妖逃走的时候,吴强喊了一声,“追。”
他身后的人全部扑了上来,本来只有两个人对付自己,鱼头和猪肉荣他们还觉得可以支撑,现在猪肉荣只好苦笑了,没有带刀啊。早知道读读书,有什么郎夜带刀啊。看样子今天要折在这里了,他们不会真的要人命吧。
如花又扑了上去,可是只一下,她就觉得脸上的骨头碎了,气血冲进了大脑,崩溃了。
墩子见他们是去追小妖的,当然也就迎了上去。他没有想到的是后脑一阵风,他掉头去看,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刚才还和他在一起喝酒呢。
“是你——”
“是我。”墩子也倒下了,在他倒下时,至少有三样兵器打中他的身体,可是他已经觉不到痛。
猪肉荣象疯子一样了。
他的脸上砸了一个大包,血流到了眼睛里了,根本看不清楚周围是些什么人。
砰又中一块砖头。
板砖还是混混武器谱的上榜武器啊。
“啊——”他大叫,只有敌人打他,而他打不到人,他的心里是愤怒和恐惧。
不一会,他就靠在墙根了,他喊:“鱼头——老扁头——如花——墩子——”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的脸上流下了泪,他突然恨起王子了,要不是他,菜包子也不会走;要不是他,耗子也不会在这里伏击他们:要不是他,自己也许就不会倒在这里……
确定没有人是对手了,吴强站在中间。
“那个小妞去找他了,要不要——”
“不用,让他晚上睡不着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接收菜场。”吴强阴恻恻的笑着。
“阿哥,拿着。”
“哦,全在上面了?”
“是啊。”
“好。”
那人的媚笑还没有结束,一个人就走了过来了。
“阿哥,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为你好,要不是这样,你怎么混下去啊。”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他退了一步,指着地上的人。
“他们还回得了菜场吗?”吴强使了个颜色。
那人就被打晕了。
“走。”
小妖赶到饭庄时,王子正要送张楚楚回去。
“这一带现在是最乱的时候了,你一个女人还是我送送吧。”
“不用了。”
张楚楚说着离王子远点,你才喝了碗榨蛋汤,也象模象样地剔牙,跟你走在一起太那个了吧。
“哥哥,他们被人罩了死蟹。”小妖带着哭腔,神色慌张的冲到王子面前。
“什么,在哪里啊?”
王子拉起她就跑。
张楚楚也就跟在他们后面。
一地狼籍,满眼是血迹。
“谁干的?”
“耗子。”
“怎么没有听说啊?”王子不知道吴强的绰号就是耗子。
你听说过谁啊?
小妖只好说,“是商业街东边的河南帮。”
“你们不是在商业街上混的吗?”
“在人家牙齿缝里混混啊。”
“我靠。”
他看了一眼正忙着看伤员的张楚楚,自己刚才给她说过什么称霸菜场的,现在手底下就剩了个女孩了。
“带我找他去。”
“哎,先帮我送他们去医院啊。”张楚楚喊他。
是啊,兄弟的命重要啊。
“人怎么样?”
“四个重伤,其他还好,不过要检查了才知道有没有内伤,九个全部昏迷。”
说完,张楚楚打了个电话,“博爱医院吗?我是张楚楚,让全部的救护车到春风来,准备好手术室,通知李副院长和所有科室的主任。”
一会,警车呼啸而至。
车上跳下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奚军。
“是你干的?”上来就是一副手铐。
“不是他,他是和我一起刚到了。”
“你是谁啊?”
“我是博爱医院的张楚楚。”
“医生?”奚军用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医生。
怎么不可以泡医生吗?
菜贩和医生的故事,简直和“美女与野兽”的版本一样珍稀啊。
“还是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我也去。”
还有女孩啊,你的品种真齐。
“你是什么人?”
“目击者。”
“那告诉我,是谁干的?”
“是吴强,你们快去抓他啊。”
“等我们找到证据,会抓住凶手的,走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