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精灵气哼哼说:“小童稚。你别得意。这炼丹可没学法术那么简单。它讲究丹药配制的份量,以及火候的掌握。另外炼火也分好多种。如玄火,药火。九阴真火,三媚真火。九阳纯火。炼制的丹药也分多种。有攻防类的雾霾丹,黑药丸子,霹雳丹等等;疗伤类的九转还魂丹,金芝丹等;养精蓄锐类的有海莲丹。玫瑰珠子。最厉害的当属圣药类。包括能增加人法术修为的六魄增强丹,能长生不死并铸就金刚不坏身的金丹。这两种丹药我们师父都炼不出。听说祖师也只炼出了九颗能提升一百年法术修为的六魄增强丹。而金丹祖师只成功炼成一颗。这也是祖师能长活于世的最重要原因。”
喾肖子说:“童稚,你别听他说的这么多。其实他也就会炼个海莲丹。还是我们师父费了好大的劲教授他才学会。”
碧水精灵跳到他肩膀上,气愤的说:“你还不如我呢。你现在什么丹都不会炼。”
喾肖子理直气壮说:“这不能怪我。炼丹课一共才上了三节。算来今天才真正开始炼丹。永白子师父教课一向很慢的。”
童稚四望法室,疑惑说:“可这法室都没有丹炉,怎么炼丹。”
喾肖子笑道:“童稚,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会在这里炼丹。炼丹讲究的是周围环境以及气氛的渲染。”
“炼丹应该在丹房,”一直观读法术课本的阮玉说。“我们皇宫里就有个丹房。那是国师用来炼丹的。我曾去过一次。那个地方很隐蔽。丹房里光线很暗。”
喾肖子仿佛得到了响应,从坐的椅子上一跳而起。说:“对。是这样。永白子师父说炼丹是件很神圣庄严的事情。必须在隐蔽的地方进行。”
童稚却想不明白。看《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丹房可没那么隐蔽。或许太上老君炼的是仙丹,所以丹房才不必那么隐蔽。童稚觉得这答案最有信服力。
丹房是在一片浓茂的树林的掩映中。遮遮掩掩,看不到全貌。不过仍可看清那是一座很传统的中国式建筑。青砖,绿瓦,飞龙檐,木格窗。门是两扇布满放射黄光的大门钉的朱红木门。在童稚看来,这很有几分象少林寺。丹房前是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流。溪面上浮动几片荷叶。它们只上下摆动,并不随波逐流。童稚肯定这是用了某种法术将它们定位那里了。荷叶从对岸一字摆到彼岸。组成了一个小巧的浮桥。
徒弟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从荷叶上走过。童稚他们排在后面。盯着别人一个个踩在荷叶上走过,童稚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巴不得马上踩上荷叶,然后痛快的蹦上几下。
终于踏上荷叶。童稚就觉如站在蹦床上。忽来兴致,用力蹦了几下。引来了众人古怪的目光。
丹房的门楣上悬一块匾额。横书两个字“丹房”。因为是小篆体,童稚问了碧水精灵方知道。
当童稚注意到大家进丹房的方式后,吃惊的话说不全。就见一个个徒弟直接穿门而过。两扇门仿佛只是个虚无的影像。
童稚惊讶说:“这穿墙术真厉害。”
喾肖子和碧水精灵捧腹大笑。“什么穿墙术。这种法术我们仙法圣塾没有。黑魔蛟他们倒是懂得。这其实是扇是非门。师祖给它们施了法,只有上炼丹课,这门就会变得虚无。任何人都可穿行而过。”喾肖子给他解释。
“是这样。那我试试。”童稚仍不放心。捂着鼻子向门走去。生怕万一穿行不过撞了鼻子。
显然这种担心多余。童稚如同钻进雾气中穿入门里。
一进来首先一股刺鼻的怪味扑鼻而来。童稚皱眉捏着鼻子四下观看。真如阮玉所说,这丹房却是光线极暗。所有的照明灯具不过是数盏壁挂式油灯。昏黄的光线平添了房中某种诡秘的气氛。童稚心觉不安和压抑。
仔细看了。这房中空间要比法室大很多。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许多一人多高的三足丹炉。每个丹炉旁边有一张桌子。放置许多瓶瓶罐罐和葫芦。但有一点和法室相同。都有讲台,有黑板。
“童稚,公主。跟我来。你们的丹炉在后边。”喾肖子指向里面说。
三人一直走到最后排,终于看到两个没人占据的丹炉。
喾肖子指着那些瓷瓶说:“这些是炼丹的原料。这上面都有名字。等会就按永白子师父写的配方搭配这些原料。葫芦里装的是各种火焰。比如这个。”喾肖子拿起一个葫芦指着上面贴的写有三媚真火的红纸说,“这里面装什么火看这字便知道。它就是装盛三媚真火。”
童稚说:“就是太上老君炼孙悟空的那种火吧。听说这火水都浇不灭。”
喾肖子点头称是。又说:“这种火娇柔却又刚烈。是炼海莲丹的绝佳之火。每种火都有不同的特点。故而炼制各种丹药所选火也不尽相同。”
阮玉拿着一个曲颈瓷瓶看看说:“真看不出来。炼丹的学问还挺深奥。我总以为国师炼丹就是随便用一块朱砂放在丹炉那么简单。看来我想错了。”
“这学问多里。前几节课你们没上。我先给你们讲讲这丹炉放置丹药的地方和添火的地方。
喾肖子转动丹炉盖顶的龙头雕。“噌”,炉盖转向一边。喾肖子手臂伸进黑漆漆的炉里,取出一个碟子大小模样的铜盘。
童稚纳罕的说:“这里面怎么有个菜盘子。”
“什么菜盘子。这叫置药皿。配好的丹药就放置这上面。”喾肖子将置药皿放回原处。打开丹炉鼓涨的炉肚上一扇圆形的小铁门。透过这小门洞炉中的情况可窥的一清二楚。
“这叫炉眼。一共三个。它有两个作用。一是作添火之用。二是可用作查看丹药炼制情况的观望眼。”
“具体上也就这些了。其实前几节课永白子师父也就教授这么多东西。”
喾肖子又交代一些添火的注意事项。转身欲走。
“喾肖子。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童稚见他要走,慌忙叫住他。
喾肖子转身说:“什么问题,说吧。”
“为什么我们的师父如景阳子,永白子末尾都戴个子。”
喾肖子笑说:“因为子是老师的意思。比如孔子。他就是个老师。”言毕转身走了。
童稚挠挠头说:“真奇怪。臭华子不也带个子。就他整天只知道吃的家伙也算老师。真搞不懂。”
阮玉嘿嘿直笑。说:“童稚,如果你好好学习。你就不会搞不懂这些问题。”
童稚白她一眼。
永白子进来了。那个身影极其特别。身体像舟,双腿和脖子出奇的长。再看那脑袋。那是个圆润的鸟头,长着雪白的羽毛,鲜红的喙嘴。
这分明是只白鹤。童稚推推阮玉,小声说:“这不是真的吧。教咱们的永白子师父竟是只白鹤。”
阮玉也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一定是只仙鹤。”
“会不会是祖师的座---”
“最后排的那两个人嘀咕什么里。到前面来。”童稚话还没说完。被这声严音厉的话打断。
两人抬头就见永白子用灼烈的目光瞪着他们。这是气势逼人的目光。童稚见所有人包括碧水精灵和喾肖子都埋着头,没人敢迎接这种可怕的目光。
童稚却坦然直视。他丝毫不觉得可怕。在童稚印象中,最可怕的目光莫过于当年黑魔蛟要吃他时那种和蔼可亲的目光。也自此以后,他对母老虎这个凶蛮的女人那恶毒的眼神也不放眼里。
童稚还是有些紧张的。心里七上八下。和低着头的阮玉小心翼翼走向讲台。
“你们是新来的徒弟吧。你叫童稚,你叫阮玉。奥。你还是虚渺国的公主。不过来这里你就不是什么公主。记住了。你们只是一个仙法圣塾的徒弟。上课注意听讲了。回去吧。”
永白子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两人总算松口气。走回的路上,童稚小声说:“真没想到这只白鹤比我家邻居的张大妈还能唠叨。咱们这叫有惊无险。对吧。”
阮玉笑笑说:“童稚,我发现你现在比在学校要聪明。”童稚挠挠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学校让我感觉透不过气。还有那些古板的老师。我特别讨厌他们。尤其是老教师。整天让我们背课文。背不了就要罚抄课文。一上她的课我就想睡觉。”
阮玉无言以对。她也不大喜欢老教师的课。不过总觉得童稚上课睡觉还是不对的。他反而一点也不以为然。
两人已走回丹炉处。
“这一节课我们开始炼丹。我们就从最简单做起。今天就炼海莲丹。相信大家对炼丹要诀都已背熟。那么不妨再背一遍,让新徒弟了解一下。”
童稚听出来,这和驭物法术的咒语格式一样,都是九字一行,一共九行。而且前四句每句中心都有个兮,后四句每句中心则是个呼字。
童稚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兮和呼是什么意思。问阮玉,阮玉也茫然的摇摇头。童稚高兴的大笑:“原来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用自责以前没上好课了。”
阮玉白他一眼,没好气说:“你现在不专心炼丹将来就不是自责这么简单了。”
童稚吐了吐舌头。然后正色。依着炼丹要诀的说法。童稚找出标有海莲粉的瓷瓶,拔下瓶塞,一股清香怡人的气息扑鼻而来。闻了精神大振。童稚感叹着这奇妙的香味。轻栽瓶口,一些闪烁着粉色萤光的粉沫流入预先放好的瓷勺里。倒满一勺,童稚小心端起倒进一个有青花饰样巴掌大的瓷碟里。再找出盛朱砂的瓷瓶。倒出两勺,再倒进瓷碟。“还有最后一个配料。”童稚心说着。小心翻找着。他要找一瓶标有玉净水的瓶子。但翻找半天,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中偏偏就没有那个瓶子。转眼看阮玉已经配制成功,已经把丹药放炉里了。
童稚便有些慌乱。虽然仍旧找,却手忙脚乱。“咣当”,几个瓶子被他无意的手臂打到地上,碎为几瓣。里面一些不知明的粉沫和液体融汇一起。
童稚傻眼了。楞楞的瞅着地上手足无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童稚身上。永白子已经缓缓走来。
阮玉感觉大事不妙,恐慌说:“童稚,师父过来了。你快想想办法。”
童稚木衲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看来这次师父非要责罚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永白子看一眼地上的碎瓶说。他一脸严酷。口气里满是训斥的语气。看来童稚要受罚了。
童稚心想罚就罚吧。昂起头不卑不吭说:“师父。我刚才找不到玉净水。一时慌乱,不小心打翻了瓶子。您罚我吧。”童稚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不知仙法圣塾会怎么责罚。是不是也罚抄课文,或者罚站。童稚一一历数可能出现的责罚。
永白子微笑说:“在我罚你之前你请告诉我你犯错的原因是什么?”
童稚有些惭愧,红着脸低声说:“我不该慌乱。其实我当时应该向您报告。”
永白子点点头说:“好了。我已经罚了你。”
童稚吃一惊,不敢相信说:“师父,您怎么罚的我。我怎么没感觉?”
“你能明白自己犯错的原因并知道怎么改变。这就够了。”永白子盯着地上的碎瓷瓶,吐出简短的一句话“恢复如初”。手中的拂尘在瓷瓶上空一掠。顷刻间,支离破碎的瓷瓶碎块迅速结合。很快,一个个瓷瓶便完好的恢复如初。散落地上的多种粉沫和液体混合体迅速分离,分为数股像游蛇一样钻进相应的瓷瓶。然后瓶塞自动塞住瓶口。这些瓶子又各自飞回桌上原来属于自己的位置。
童稚盯着这些瓷瓶,痴痴的说:“这个法术真是了不起。”
永白子只是笑笑,他又用拂尘指向阮玉桌上的玉净水,说了句“驭物随形”转动拂尘端头向童稚的桌子。那瓶玉净水就随着拂尘端头所指转移到童稚桌上。再念一句“胎生为二”。拂尘头又一指玉净水。玉净水立刻一分为二。如一刀切开。两部分迅速各变为一瓶完整的玉净水。永白子再念一句“驭物随形。”拂尘指向其中一瓶玉净水。那瓶玉净水被放回阮玉桌上。
永白子笑笑说:“童稚。你现在可以继续炼丹了。”
童稚一直盯着瓷瓶入神。现在回过神。点点头。永白子转身走了。
“师父,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永白子没走两步,被童稚叫住。
“你是想问我刚才用的什么法术吧?”永白子回过身盯着童稚的眼睛说。
童稚吃惊说:“师父,你怎么知道。”
永白子淡淡一笑,说:“这三个法术为复原法术,孪胎复制法术,驭物法术。驭物法术你上节课刚刚学了。至于那两个法术,待你成为丙级徒弟,自然会学到。”
童稚皱着眉说:“可是师父,您使用驭物法术念的咒语以及施法的方式和我们都不同。我们要默念一大段的咒语,用手指施法。这有什么不同吗?”
永白子说:“你还挺心细,这些都看出来了。驭物法术在初学阶段必须要默念一大段咒语。这是驭物法术最基础的东西,所以必须背熟。为让初学者更容易控制物体,便用自己的手指施法。你只要勤奋练习,能够熟练使用手指施法时,那么你就可以使用拂尘,可以说像如我刚才说的简单的咒语。其实,仙法圣塾的法术只有通过拂尘施出才能体现出更大的效果。比如用拂尘可以控制一座山峰,手指就做不到。也因此一流的仙道师都用拂尘施法。你好好努力吧。”永白子用他羽翅一样的大手轻轻拍拍童稚,转身走了。
童稚脑海里一直响荡这些话。不断重复。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慌的配制丹药。别人的丹药已经进炉煅炼。这次倒没再手忙脚乱。他倒出两勺玉净水,与海莲粉,朱砂粉调和。最后团成个小巧的丸子。打开丹炉盖,童稚摸了半天,才将丸子放进置药皿。盖好盖子。童稚深吸口气。现在该点火了。
按照程序,要用三媚真火。童稚在一堆葫芦里找出标识三媚真火的葫芦。这是个土黄色的葫芦。鼓嘟嘟的葫芦肚皮上有阴阳图的纹身。拿在手里很轻。童稚吃惊这小小的葫芦里竟装盛着雄雄烈火。
他小心翼翼将葫芦口朝向炉眼,猛然拔掉葫芦塞。一条放射着红光的火蛇喷涌而出。钻入炉内。照亮了炉的内膛。火蛇一股脑聚拢在置药皿里。将药丸包围个严实。
“真漂亮。”童稚躬着腰窥视那个药丸。他已经将火倒出完。
童稚看了一会,跑到阮玉的炉边。向炉眼望一眼。嗬,那药丸已经变的晶莹剔透,放射着绿色的光芒。也就是说,这颗海莲丹已经炼的差不多。等到绿色的光芒变为一层模糊的深绿色晕光就行了。这时候,炼丹人要仔细注意丹药的变色。只要颜色变化,立刻要收火。不能有半点延误。否则丹药会因过度煅炼而焦糊。
阮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炉眼。手里紧握着葫芦。做好了收火的准备。
突然,童稚叫道:“变了,阮玉变了。”
阮玉动作麻利拔掉葫芦塞,同时伸出二指指向炉眼里的三媚真火,默念着咒语。手指立刻调头,在头顶划出一道弧线。三媚真火化为一道火蛇,钻出炉眼,追逐着阮玉的手指。随着也在她头顶划出一道弧线。阮玉手指指向葫芦口,火蛇径直钻进葫芦口待火蛇进入完毕。阮玉迅速盖上塞子。
童稚看一眼葫芦说:“阮玉,真没想到驭物法术的用处还真多。这丹药也是用它才可取出啊。”
阮玉将葫芦放桌上说:“是啊。这法术一定要练熟。我们以后学别的法术可用得着。”说着打开炉盖,用驭物法术取出了海莲丹。
阮玉一手托着海莲丹。脸凑上前端详起来。童稚也凑过来。海莲丹圆润有泽。呈深绿色。有些海水的色彩。周围裹一层薄薄的浅绿色光晕。好似穿一层薄纱。
童稚看半天,皱着眉说:“这好像和小精灵炼的海莲丹颜色有些差异。他炼的比你炼的颜色鲜艳。”
阮玉脸色速变,神色紧张说:“会不会是我哪个步骤做错了。可是不会啊。我都是按照炼丹要诀说的做的啊。一步都没错。”
童稚托起下巴沉思一下说:“你先别着急。看看我炼的丹药在说吧。”
很快,童稚的丹药也已炼好。童稚托在手里只看一眼,高兴的说:“阮玉,你看,我的和小精灵炼的一模一样。”
阮玉神色有些失落说:“是吗。我看看。”
两人将各自的海莲丹凑一起比较。结果存在巨大的差异。颜色完全不同。
看看别人已经炼好的海莲丹。和童稚炼的简直一模一样。阮玉确定自己是没炼好。看着手中那颗海莲丹疑惑说:“怎么回事。究竟哪一步做错了。”
童稚一拍脑袋说:“哎,阮玉。我想到了。我刚才是直接将葫芦口塞进炉眼,然后用驭物法术直接将火导入葫芦里。你注意没有。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只有你是将火一点点引导出炉眼再导入葫芦。会不会就是这一步做错了。”
阮玉焦急的说:“你说的也对。但我现在重做已经来不及了。万一师父让我们把炼的海莲丹全部交给他检查怎么办。”
童稚一脸轻松笑说:“没什么啦。你就当是作业写错了。只不过下次注意就行了。我感觉永白子师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责罚徒弟的师父。”
“现在也只好这样了。”阮玉听了童稚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虽然阮玉并不能完全依照童稚所说的那么认为只是做错了作业。毕竟阮玉是个三好学生。平常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非常认真。又怎会出现做错作业这种事情。
“把你们炼的丹药都放在桌子上。我要看看怎么样。”永白子果然要检查。他背着手,拂尘在手指的摆弄下灵活的转动。悠然踱着步,灵活转动着细长的脖子,小小圆眼扫视着着桌上一颗颗海莲丹。他很平静,只是不断轻摇小巧的脑袋。
终于走到他们桌前了。永白子只瞟一眼童稚的海莲丹。轻叹口气视线转向阮玉的桌子。童稚心中直乐,嘿嘿,总算通过了。
当永白子看到阮玉的海莲丹时,圆圆的眼眸里放射出奇异的光芒。他变得特别激动。一步上前。用两指捏起海莲丹放眼前仔细翻看。脸上现出难以琢磨的表情。
永白子忽然抓住阮玉的手说:“这颗海莲丹真的是你炼的吗?”
阮玉心想“完了,他看来是看出来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阮玉硬着头皮说:“是,是我炼的。”
“你真是太了不起。第一次就能炼出这种甲等海莲丹。”永白子一脸激动,喜悦。
阮玉一瞬间楞住了。这话更让童稚大跌眼镜。他有些明白,所有人炼的海莲丹都不如阮玉炼的好。
永白子高兴说:“阮玉,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这种甲等丹药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煅炼成功。”
阮玉娓娓道出炼丹过程。永白子果然厉害。马上就知道问题出在收火这一程序。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收火不能一股脑全部收尽。要将火分股一点点引导出炉眼。这样丹药可以慢慢适应周围温度,那么它本身所蕴藏的神奇效果就可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而一股脑将火全部收尽,周围温度突然将低,丹药因为不能适应这种气温的骤变,药效会大量流失。”
阮玉一瞬间喜上眉梢。蹦跳着欢呼,“师父,您说真的吗。我没有做错。太好了。”
永白子脸上展现一个笑容。点点头。他转身走上讲台。大声说:“我宣布,今天煅炼的海莲丹阮玉得优。其余人全部得良。奥,猪大亨得好。大亨,你不要一炼丹药就睡觉。有时间向阮玉请教一下。另外我告诉大家,你们的收火方式要改变,要像阮玉。”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向阮玉。碧水精灵向喾肖子使个眼色说:“你发觉没有。公主和童稚上这两节课,都是焦点。我们大家好像都在围着他们转。”
喾肖子说:“这一点我早料到。我相信我们师父的眼光。”
这时,童稚叹口气,对阮玉说:“阮玉,我现在明白了。三好学生出一次差错真不容易啊。”
阮玉扶了扶庄子巾,说:“到现在我还感觉象在做梦。这一切变化太快。”
童稚笑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若是考试肯定分数最高。若仙法圣塾有班长。我想没人能和你抢。以后我不用再要小精灵那种只得良的海莲丹了。”
阮玉说:“是啊。你也可以炼出甲级海莲丹。”
“谁说我要炼。有你这炼丹高手在。我就只有吃的份了。”童稚冲阮玉嘿嘿一笑。
阮玉向他努努嘴,吐着舌头说:“你就是个大懒虫。我不会给你的。”
这时黑板上出现一口大钟,发出沉闷混厚的声音。永白子说一声下课,向阮玉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文化课。用童稚的话说:“这又回到了学校。”
文化课是在法室上的。童稚从喾肖子嘴里知道,文化课是玄虚道长的师妹王玉贞教授。她被徒弟们称为玉真子师父。童稚不由惊讶这玉真子太了不起。所有课门她都会,可比他学校的老师厉害多了。那些老师每人只教一门课。如那老教师。就只教语文。童稚对她的解释是她也就认几个汉字。碰上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就不行了。
这一节课学语文。童稚拿到语文课本时,脑袋上泌出了汗。这和学校用的课本简直就是对孪生兄弟。童稚看着课本直哀声叹气。
阮玉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紧张的问道:“童稚,你出什么事了。”
童稚靠上椅背说:“我感觉这一节课一定很漫长。很难熬。”
阮玉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时法室立刻肃静下来。全部端坐。两人本能的感觉出玉真子进入法室了。望向门口。看到一个手执拂尘的身影。
但这个身影他们再熟悉不过。两人脸上是种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童稚的脸色更是极其难看。
“啊,老教师。”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
不错。这玉真子竟与学校的老教师有着惊人的相似。不仅如此,都有着一副古板严肃的表情。戴着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如果她不是穿着法衣。童稚就要认为自己还在学校。
他们的声音很大,以致玉真子在门口就听到。她走上讲台。注视他们半天。一言不发。两人慌忙低头。童稚就担心她看他不顺眼责罚他。老教师的责罚方式他领教过。现在还记忆犹新。
“阮玉,童稚,站立。”玉真子冷冰冰的声音响彻法室。
两人慌忙站起身。不时偷偷瞟一眼玉真子。
“你们刚才叫我什么。为什么这样叫。”
童稚小声说:“师父,你和我们学校的老教师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把您当成她了。”
玉真子呵呵的笑了。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有时间我当要见见这个人。”
童稚松了口气。他现在可以确认眼前之人的确不是老教师。因为老教师不会笑。或者说她没在学生面前笑过。
玉真子打量一下他们两个,说:“听我师兄说,你们一个是人间的人。一个是虚渺国的公主。童稚,伸出你的左手掌。”
童稚听到这句话时首先脑海就浮现老教师手里拿把大戒尺,说着这句话,然后自己怯怯的伸出手。老教师会毫不留情的打在上面。童稚就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童稚看一眼玉真子,缓缓伸出左手。
玉真子拿起他的手端详半天。她表情变得惊讶。仿佛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并自言自语“果然是圣龙纹。”
童稚一头雾水,说:“师父,什么是圣龙纹。”
玉真子似乎感觉自己说漏嘴了。慌忙说:“没什么。”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童稚将手掌放在面前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给阮玉看了。她也直摇头。童稚只好等下课让喾肖子看。
揣个问号听课本来不是很舒服。不过童稚今天却听得入神。玉真子讲课如同讲故事。所有枯燥的东西从她嘴里出来都那么动听。直到下课,童稚仍浑然不觉。他第一次觉得听课原来也是种享受。
下课后,童稚急忙向喾肖子,碧水精灵求教。两人对他的手掌端详半天,也没弄明白。碧水精灵倚着课本皱着眉头说:“玉真子师父究竟知道什么秘密。你们说这圣龙纹会是什么意思。”
喾肖子托起下巴来回踱着步说:“这真伤脑筋。”
“是不是师父也知道这个秘密。我刚才听玉真子师父说是我们师父告诉她我和阮玉的名字和来历。因此我们也可以假想师父也知道这个秘密然后告诉了玉真子师父。她为了证实就看了我的手。她刚才显然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因此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却不说。”童稚说。
碧水精灵一跳而起说:“童稚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师父要隐瞒我们。”
阮玉一直沉默。她想起来仙法圣塾的路上,玄虚道长给他说的关于童稚的一些事。她想这圣龙纹会不会与玄虚所说的童稚的秘密有关。若不是玄虚道长曾叮嘱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童稚,阮玉恐怕忍不住要说出来了。
“你们在谈什么呢?”大家一看,是黑可。他和猪大亨正走来。
童稚说:“我手掌上有个图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说着伸出左手。
“奥,我看看。”黑可握住童稚的手放到眼前。只一眼,黑可吃惊的说:“圣龙纹。”
众人吃一惊。童稚惊喜的说:“刚才玉真子师父也是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圣龙纹。”
黑可想了想说:“我家里有有一样宝物。叫影像记忆器。能记录下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大家都知道,九龙鼎集齐,会出现一条神龙。我们称为圣龙。它可以赋予你统治任何地区或国家的权力。我以前曾看过它记录的一段事件。就是上次九个龙鼎团圆。圣龙出现的场景。童稚手掌的生命线就像圣龙刚出现飞腾在空中的样子。这种手纹就叫圣龙纹。我爸爸说每次九龙鼎分散后世上就会产生个拥有圣龙纹的人。圣龙纹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所有的秘密都与九龙鼎有关。”
童稚忽然有些明白了。说:“我现在明白了。黑魔蛟和灰眼雪狼其实到人间不仅仅为了玄黑神龙鼎。他们和我们师父一样,还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拥有圣龙纹的我。”童稚说到此,皱着眉头说,“不过黑魔蛟的法力也很高深,不低于师父。但师父找到了我,他为何没找到。”
大家都沉默了。想来都想不出这个原因。
“会不会与如意指南车有关。”碧水精灵突然说。
“如意指南车?”童稚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喾肖子说:“这原是古时候黄帝大战蚩尤用于指明方向的机器。后来经过几百年,吸纳了天地间不少的灵气。竟变成一件神奇的法器。你想问什么人或什么地方,他都能为你指明在什么方向和具体到什么地方。包括这人和地方的名字。”
童稚说:“真有这么神奇。我想我们师父一定靠它找到我的。”
黑可搓着手兴奋的说:“如意指南车在哪里啊。我倒有几件事要问问它。”
碧水精灵说:“我看你只好问自己了。它在轩辕衙。”
“又是轩辕衙。”童稚不由一惊,“师父为什么不准我们进那里。究竟那里隐藏了些什么秘密。”
猪大亨不耐烦挥挥手说:“哎呀,别想了。想也不能顶饭吃。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寤寐衙痛快的睡一觉。”
众人瞪他一眼,异口同声说:“真是头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