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生石畔,笛声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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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清扬,引人如醉,挑人心弦,因此,当那一叶小舟从此滑过时,那人的眼光便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过来。

    几方大石,将石头的两旁林立的株株桃树隔开,临水不远处一个不大的亭子,以供路人休息之用,此时,枝桠横斜,朵朵桃花竞相绽放,桃红深处,小亭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独自静坐。

    霎时间,一双眼睛便被一道艳光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目光却停在了一处,久久不能移去。

    漆黑如云瀑似的长发,光滑白皙的雪肤,精雕细琢的完美五官,细致粉嫩的脸蛋,再加上那不染纤尘的脱俗气质,白衣白裙,包裹在这一片粉嫩馨香中,让人感到一股清灵孤高的感觉,此人定有着坚毅不屈的个性。这是戈易寒对她的第一印象。

    一曲方了,笛子被她轻轻的捏在手中,眼波流动,不经意间,从那石与树的空隙见,眼光扫过,一方小舟,顺流而行,船头站立一人,虽然说中间有些距离,看不甚清,可多少也能分辨出,此人相貌俊朗,一身白缎子的文生公子装,迎风舞动,说不出的风流潇洒,看他眼光的方向,应该是正盯着自己,梦莳雨微微一愣,接着,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姐,小姐……”一阵呼唤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梦莳雨的思绪,梦莳雨惊醒抬头,向来时的路上望去,就在林间小径上,袖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梦莳雨的身影,这才惊喜的连声呼唤。

    好不容易跑到梦莳雨的跟前,袖儿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是不停的喘着粗气,话也说不出口。

    这一路的小跑下来,袖儿的脸颊上一片红彤彤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不停的拍着胸口,想要平息急喘。

    梦莳雨微微一笑,语带薄嗔的说道:“你跑这么快干嘛,慢慢走来不就得了,我又不会跑掉,看你跑的,出了一头的汗。”说着,拿出丝帕在袖儿的额头上轻轻的擦拭。

    袖儿一惊,慌忙往后一退身子,伸手接过梦莳雨手中的丝帕,口中急忙说道:“小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伸手一边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边回头望向水面,口中疑惑的轻“咦”了一声,不知在找什么。

    梦莳雨心中奇怪,顺着她的视线扫了几眼,转过头微侧着脸不解的问道:“袖儿,你在找什么啊。”

    袖儿不解的喃喃自语,“奇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小姐正盯着湖面出神,我喊了小姐好几声,小姐都不应,袖儿就奇怪,这里有什么吸引了小姐的注意力,袖儿也想看看啊,可是……小姐,这里什么也没有啊,那刚才,你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梦莳雨一愣,接着脸上微微一红,口中说道:“没什么,可能我刚才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所以没听到你的呼唤,袖儿,你不会因此就怪我吧。”

    说着,一脸委屈般的咬着下唇,眼角微斜,幽怨的望了袖儿一眼。

    “小姐,袖儿哪敢啊。”袖儿慌忙摇手说道,急的脸上几乎又出一层汗来。

    “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了。”梦莳雨扑哧一笑,白了她一眼说道。

    袖儿长出了一口气,不胜感慨的说道:“小姐,你就知道拿袖儿寻开心,你可知道,我的心脏可快要承受不住了。”

    梦莳雨笑了一下,站起身形,晃动了几下手臂,慢慢的就走到了方才来时见到的那块刻着“三生石”三个大字的石头面前,伸手在石头上摸了几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袖儿也好奇的凑过身形,探头观看。

    “三生石?小姐,这是……?”看着石头,袖儿不解的皱眉。

    梦莳雨微微一笑,“这就是有名的三生石,以前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这里面,还有个缘定三生的故事呢。”

    “真的吗?”袖儿睁大眼睛。

    “是啊,这是个很动人的故事。”

    “传说富家子弟李源,因为父亲在变乱中死去而体悟人生无常,发誓不做官、不娶妻、不吃肉食,把自己的家捐献出来改建惠林寺,并住在寺里修行。寺里的住持圆泽禅师,很会经营寺产,而且很懂音乐,李源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常常坐着谈心,一谈就是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有一天,他们相约共游四川的青城山和峨眉山,李源想走水路从湖北沿江而上,圆泽却主张由陆路取道长安斜谷入川。李源不同意。圆泽只好依他,感叹说:“一个人的命运真是由不得自己呀!”于是一起走水路,到了南浦,船靠在岸边,看到一位穿花缎衣裤的妇人正到河边取水,圆泽看着就流下泪来,对李源说:“我不愿意走水路就是怕见到她呀!”李源吃惊地问他原因,他说:“她姓王,我注定要做她的儿子,因为我不肯来,所以她怀孕三年了还生不下来,现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再逃避。现在请你用符咒帮我速去投生,三天以后洗澡的时候,请你来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为证明。十三年后的中秋夜,你来杭州的天竺寺外,我一定来和你见面。”

    李源一方面悲痛后悔,一方面为他洗澡更衣,到黄昏的时候,圆泽就死了,河边看见的妇人也随之生产了。三天以后李源去看婴儿,婴儿见到李源果真微笑,李源便把一切告诉王氏,王家便拿钱把圆泽埋葬在山下。李源再也无心去游山,就回到惠林寺,寺里的徒弟才说出圆泽早就写好了遗书。

    十三年后,李源从洛阳到杭州西湖天竺寺,去赴圆泽的约会,到寺外忽然听到葛洪川畔传来牧童拍着牛角的歌声:

    我是过了三世的昔人的魂魄,赏月吟风的往事早已成为过去;惭愧让你跑这么远来探望我,我的身体虽变了心性却长在。

    李源听了,知道是旧人,忍不往问道:“泽公,你还好吗?”牧童说:“李公真守信约,可惜我的俗缘未了,不能和你再亲

    近,我们只有努力修行不堕落,将来还有会见面的日子。”随即又唱了一首歌:

    身前身后的事情非常渺茫,想说出因缘又怕心情忧伤;

    吴越的山川我已经走遍了,再把船头掉转到瞿塘去吧!

    牧童掉头而去,从此不知他往那里去了。

    再过三年,大臣李德裕启奏皇上,推荐李源是忠臣的儿子又很孝顺,请给予官职。于是皇帝封李源为谏议大夫,但这时的李源早已彻悟,看破了世情,不肯就职,后来在寺里死去,活到八十岁。

    圆泽禅师和李源的故事,歌颂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情义,而当年他们隔世相会的地方,称为“三生石”。

    后来,不但许多朋友以三生石作为肝胆相照的依据,更多的情侣则在三生石上写下他们的誓言,期望能够“缘定三生”,永证前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