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爷接着说,你们听说过乾隆三下江南微服私访,没听说过微服来过定州吧?嘿,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儿,于是几个人便磨着锁儿爷说说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大奇连屯南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一户姓赵的人家儿,主人赵老实,有个老伴,还有一个芳龄二八的黄花闺女,一家三口。
这里是庞村、南宋、一溜只东、东丈、大、小西丈、东、西板村,大、小奇连等诸村,进定州北关的必经之地,赵老实在此开了一爿小店,靠磨豆腐、做豆花羹,为路人准备一些吃食、茶水,生活还算过得去。
早餐有炸豆腐、豆花羹、炸麻饧(炸油饼)中餐有贴饼子、炸豆腐、豆花羹,由于附近没有客栈。晚餐基本没人来吃,每天他也是只准备自家吃食。
这天已交亥时(晚九点),赵老实一家正准备歇息,忽听有人敲门,“老乡,老乡,开门儿”一口京腔,赵老实“哎,来啦”应了声,一手举着煤油灯,一手给开了门,眯眼打量着来人,“这像主朴二人”,主人身着宝石蓝缎长袍,外罩黑丝缎坎肩,头戴镶蓝宝石的黑丝缎帽盔,手执一柄折扇,仪表非凡,朴人虽也是长袍马褂,背有些微驼,明眼人一看就知是随从,赵老实犹豫的发问:“客官,您二位这是---”?朴人打扮的男子抢先说:“我们主朴二人从保定府下来,贪玩景色,错过了宿头,您老人家能否行个方便”?
“噢,出门在外错过宿头,这是常事儿,以前也常有人错过宿头在这儿借宿的,二位请进”,赵老实把二人让进来后,将门关好,引导二人来到西厢房,“二位还没吃饭罢”?赵老实问,“嗯,老人家如果方便,随便弄些吃食就行,我俩走了一天的路,确实又饿又乏”,朴人欠意的说,这时那位主人已疲惫的坐到木椅之上。
“二位稍等,我去取些吃食来”,赵老实说着出去了,借这机会我们说说这主朴二人来历,这主人就是大清皇帝乾隆爷,这朴人也是大清颇有名气的罗锅刘墉,二人是微服私访直隶。
这次微服私访,一是考察直隶各级官员为政情况,二是游揽直隶名胜,像定州塔,真定大佛寺,赵州桥、井陉苍岩山,特别想看看定州塔,说是定州塔被天雷从塔尖到半腰劈裂了一条大缝,有人一夜间竟像锯盆一样把塔给锯上了。
不时,赵老实左手托着木托盘,右手提着一个柳条篮子进来,木托盘上是俩碗热汽腾腾的豆花羹,一进门,葱花的香、韭菜花的香、小磨香油的香和豆腐花本身的香混和在一起,扑鼻而来,篮子里是一面有焦黄嘎喳的金黄色的贴饼子,阵阵的玉米清香立马引的二人饥饿的食肠咕噜咕嘟的直响。
老实身后的老伴儿左手两双竹筷,还端着一碟白条萝卜切的细咸菜丝,淋上香油也是扑鼻,右手提着一个双提梁高庄茶壶,拇指、食指捏着两茶碗。
二老将吃食、茶水放在桌上,老实说:“二位敢快吃吧,穷乡下没什么好吃食,二位将就吧”,老实歉然一笑和老伴出去了,二人饿了一整天,这时也没有外人,立刻狼?虎咽的吃起来,二人从没吃过这么香的饭,用风卷残云形容两位,一点也不过份,须臾盘儿光碗儿净。
说起乾隆爷吃贴饼子,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故事,就是这次私访吃了贴饼子之后,回到宫里,整天山珍海味吃乏了,突然想起那回吃的贴饼子,那叫香,使他回味无穷,无法忘怀,但他不知那吃的叫什么,也不知怎么做的,于是传来掌膳太监,形容那次吃的怎么怎么好吃,让他们也做一回宫外吃食。
掌膳太监傻了,光听乾隆爷说那吃食是金黄色的,一边是蒸的,一边是烙的,怎么怎么好吃,御膳房的厨子,那都是全国最有名的厨子,做南北大菜、满汉全席没问题,要让他们做农村的饭菜,他们哪儿会呀,别说做,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那金黄色的,一边是蒸的,一边是烙的是什么东西,可皇上吩咐下来了,不做也不行啊,可这又怎么做呀?
既然是金黄色的,那就用黄米面做吧,搁上峰蜜、红糖,和好面上锅蒸,蒸完了又烙,给皇上端去,乾隆爷一看就不是那东西,尝了尝也不是那味儿,回去又重新做,这回是先烙后蒸,还不是那模样,味也不对,乾隆爷急了,“要你们这帮御厨有什么用”?
到后来没有一个御厨敢做了,怕弄不好,为这么一个农村吃食,掉了脑袋。最后,还是一个从农村来的打杂的小太监说:“皇上要的是不是贴饼子呀”,掌膳太监正没着呐,一听小太监所说,死马当活马医吧,真做砸了也是小太监倒霉。
小太监在御膳房院里垒了一个柴灶,真的就用玉米面做了贴饼子,掌膳太监战战兢兢的给皇上端去,从老远皇上就看见了说:“就是它,就是它”,可是吃到嘴里就觉得没那么香。
招来小太监问,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说:“农村的贴饼子都是这么做的,可能是万岁爷您当时太饿了,所以才觉得特别香”,乾隆爷一想有道理,当初赵老实也这么说过,这才饶了那帮御厨。
书归正传,且说乾隆爷和刘墉吃的盘儿光碗儿静,赵老实进来收拾碗筷,“二位可吃饱了?要不要再取些来”?老实看盘儿碗儿都光了问道,“啊,饱了,饱了,谢谢你啊,老人家,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乾隆爷由衷的说,老实边收拾碗筷说道:“乡下的饭菜,比不得你们城里鸡鸭鱼肉的,我看呀,这正应了那句俗话,饿了吃康甜如密呀,二位也累了一天了,歇着吧”,老实端着碗筷走了。
二人正喝着茶,老实的老伴敲门进来,她左手提着一把大铁壶,右手拎着一个铸铁脸盆,“两位走了一天的路,睡前烫烫脚吧,烫脚能解乏呀”,“哦,您想的真周全,谢谢你呀”,刘墉接过了铁盆放在乾隆爷脚下:“三爷,您先洗吧”,又拿过铁壶往盆里倒水。
乾隆爷刚把脚放到盆里,二老的女儿英姑,两手抱着两床刚拆洗过的家织布被褥,轻轻放在炕上,又抱起炕上原来的旧被褥,对二人嫣然一笑说:“二位客官,乡下没有锦缎绣被,只有家织布的被褥,虽是粗布,到也干净”,“啊,谢谢啦”从英姑进来乾隆爷就一直微笑着看着她,英姑被看的不好意思,轻盈的转过身和她娘一起出去了。
乾隆爷泡着脚,看着英姑出去的门口椤神,“这乡下竟有如此美貌俏丽的女子,真是不可思异”。罗锅子刘墉是什么人呐,还看不出这点斤劲来?于是就逗乾隆爷说:“三爷,您说这世上什么力气最大”?乾隆爷回过神来说:“这世上什么力气最大?牛,牛”?“马”?“大象”?刘墉都摇头,“那你说,什么力气最大”?乾隆爷反问,刘墉说:“女人”,“女人”?“对,女人,漂亮的的女人”,“怎么”?“您没觉得漂亮的女人,能把三爷您的龙头吸引歪了吗”,乾隆爷哈哈一笑:“对,对,是漂亮的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