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这里的管事对吧?”回过身来的吴瑜正好看见,一个半百的老头,束手而立,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这厮只是记得人家性周,是这里以前的管事,并没有记起人家的名字。
见主家问自己,管事赶忙回答:“老奴,周同,公子好记性,还记得老奴是这庄子里的管事儿。”
“连个名字都没记全,这叫什么好记性,万恶的地主阶级对广大贫下中农的压迫还真是可恶!”吴瑜心里自嘲了一句,昨天隐隐的听这管事给自己说过,这庄子主家好久没来住过了,所以里面的东西都很陈旧,就连他这个管事的也只是附近的村子里的农户,只是负责替主家收一下租子什么的。
“老周,你有事儿吧?”抱着脑袋想了一回事儿,回头看周管事儿,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事儿要和自己说,看他两眼通红的模样,似乎为这事儿,昨夜还没有睡好觉。
“这个,公子。”这事儿,似乎有些难以开口,老周犹豫再三,这才说出来:原来,今年天旱,庄子里的地又在山上,浇不得水,庄稼歉收,本来已经和庄子原来的主人求过了,允许租子减半,可这没几天这就换了主家,昨日主家说了一切按原来的模样,可是按原来的租子收吧,这快要到冬天了,恐怕到时候,有些庄户连过冬的口粮都不够,但如果减半,需要面前这主儿点头才行,所以这事儿,变得有些麻烦。
“哦”就这事儿啊,经老周头,絮絮叨叨的这么一说,吴瑜这厮才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是万恶的地主阶级,吃人的剥削阶层了,惭愧啊,苦笑的向老周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自己现在一个人,又不缺钱,即便是缺钱,也不能去抢人家过冬的口粮,这是图财害命啊,看来要做个合格的地主,光有地还不行,还得心狠,都不容易啊!
“既然歉收那就干脆不交了。”吴瑜很大方的告诉,老周头儿,说完还觉着不妥,又说道:“你不是说,庄子里存有粮食,如果冬天庄户过不下去,你可以借给人家,不要利息,万不要因为吃的,出了人命才好。”
“哎,”老周欣然领命,显然没想到这这东家这么好说话,感动的无与伦比,当即跪下给这厮磕了两头,让一个年纪比自己老爹还大的人给自己磕头,这厮有些坐不住,急忙将老人家扶起,这番亲密的举动有时老人家好事感动一番,说庄户们的命好,遇见好人了。
打发走老周,因为昨日的酒劲还未下去,没什么胃口,老周让人精心准备的早饭,也只是随便把拉了两口,然后这厮闲来无事就搬了把椅子在院中坐着晒太阳,庄子里的下人都是附近的农户子弟,显然刚才老周已经将免租子的事儿给大家说了,人人见到这厮都给看救灾的解放军一般满脸的感激,这厮脸皮虽厚,但也只是单独面对人家美女小李老师时才会如此,没过一会儿,就被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受不了了,叫了一个半大小子年纪的的小厮跟着自己,以参观庄园为由,躲避众人的参观去了。
这山头虽不高,风景却是不错,黄的,红的树叶,已经开始枯了的草,再加上山脚下,那条亮亮的小河绕着,很有些秋日风景画的味道。
“哎,可惜没带工具,不然在这画上一幅画应该不错。”想起画画,就想起了,小李老师,想起了自己学生,最后心思又全都归到了对父母的思念上了:“也不知,父母知道自己死了的消息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吴瑜趁着路过的秋风,抹了一把眼角,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的精神寄托,自己就这么走了。。。。。。。。”他都有些不敢往下想。
晚秋,本就是万物凋零的时节,美则美矣,却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悲意,引的这厮心里不由的有些难受,心声悲意,难以自禁,装作眼里进了沙子,蹲在那里,揉了好大一会儿眼睛,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正如小胖子所说,这山不太适合耕种,只有接近山脚下的那片地方才勉强能种些东西,不过还好,山下河边的二百亩良田也是他的,现在归于了庄子,再分给庄户们,想必明年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儿了吧。
吴瑜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圣人级别的人物,如果还是昨日,那时自己生活还没有着落,他才没心思去管别人的生死,但现在自己也算是有些家业,能帮别人一把就帮一把吧,自己一个人锦衣玉食的享受,而周围的人都食不果腹,甚至有饿死的危险,自己享受起来恐怕也难以心安理得,有广告词说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是么?
往山下走,经过田地旁,正在哪里忙碌的农户,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昨日去过庄里见过这厮的,过来给这新东家见礼,这都是些朴实的农民,身上的衣服单薄,满是补丁,有的似乎连双鞋都没有,神情卑微,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有什么不当,得罪了这掌管这他们生存的新主人。
“咱这边地薄,没人愿意来,这些都是去年从北边过来的灾民。”见主家皱着眉头,年轻的小厮,知道主家早上免租和借粮的事儿,晓得这新东家心好,在一旁解释:“咱原来的那几十户农户,好些,至少能吃饱。”
“恩”吴瑜点头,他的父辈也是农民,就是他自幼也做过些农活,不过作为现代的农民,一年四季,除了收玉米那两天需要下些力气之外,其余的耕种,小麦收割,都早已机械化,花费不了多大的力气,这也是大多说农民在家呆不住,要出去打工的原因之一。
“也许自己能做些什么?”吴瑜感觉鼻子酸酸的,总的来说作为现代的农民应该是幸运的,虽然地里的产量卖不了几毛钱,但不用交租,至少自产自销,吃饭不会是大问题。
唐朝的生产力,还很低下,许多后世的工具还未出现,科技就是生产力,看着农户手中落后的工具,他准备就从这儿入手。
“工具,工具。”想到工具这厮又是犯了愁,他家虽然也是农民,但机械化导致了靠人力畜力的旧农具的淘汰,他别说用过,懂事开始也只是隐隐记得见过几次,平时哪里会注意这个,这猛地需要了,这真的是想不起来。
“早知道穿越,我该把那些东西都画出来。”吴瑜有些懊恼,狠狠的想了一句。
“对了,画出来,速写本。”想到画画,这厮一拍脑袋,猛地想起来,写生的时候,他就住的山里的农户家,山里地少而且交通不便,机械也进不来,到还是保持着靠人力和畜力的耕作方式,当初这厮,因为美女的冷漠,情绪低落,曾经郁闷的躲在人家农户院子里拿着速写本,画了一天的速写,来发泄郁闷,他还记得,有几张是画的就是农用工具,当时这厮还因为叫不上名字,问了主人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用。
吴瑜的速写水平很不错,当初初学美术时,总是喜欢那个书写本蹲在操场边上,把在操场上训练的战友们当练习对象,当兵两年,大学四年,早已经画出了心得,再加上那天心情郁闷,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画的很仔细,一笔一划用的是写实的画法。。。。。。哎,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有时郁闷,郁闷还是有好处的。
想到此处,这厮立刻兴奋起来,虽然现在书写本,不在手上,但准备工作现在还是要做得:“你叫什么名字?”也许被老刘和老周两位老爷子动不动就两眼含泪,给跪怕了,这厮这次不敢再显的太过“礼贤下士”,挥挥手,将跟着自己来的小厮,叫到跟前,绷着脸问道。
“小的周进,少爷受什么嘱咐么?”小厮很有眼里神儿,刚才吴瑜沉思是,就知趣儿让出些距离,让路过的农户绕道,生怕打扰主家沉思,吴瑜一唤他,他立刻小跑着过来,因为小路不平,路上还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也姓周,和老周是一家么?”周进的样子逗得吴瑜一乐,让小朋友站好,听他姓周,想起了庄子里的那周老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那是家父。”小周行礼,回话,然后抬起头,看着吴瑜露着两排白牙在那儿乐,小周子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瘦瘦的,猴子似的,看上去很是机灵。
这孩子挺有意思,吴瑜想了一句说道:“别在这儿傻笑,交给你点事般。”说着从怀里拿出身上的钱袋:“你去那个你父亲,让他去寻几个铁匠和木匠过来,我有急用,要最好的不要怕花钱。”
“哎”小周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吴瑜手中的前,却不敢接,一千贯的票子它可从来没见过,伸了手有缩回去,最后还是吴瑜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才宝贝似的揣着,向庄子里飞奔而去。
一千贯,在大唐到底是多少钱,这厮现在概念还没有弄的太清楚,所以宁多勿少,生怕出钱少了不够,被人说自己小气,恩,典型的暴发户心里。
独自往山下走,看了看自己良田,又到河边瞄了一会儿风景,这厮说干就干,边走边想,在心里已经开始打腹稿:“恩,没水泵,河边弄辆水车,那东西汉代就有了,应该不是问题,再么?在么就是修出个水渠网出来,对了,还可以隔一段挖个蓄水池,用水车往山上送,虽然麻烦点,但建成山上的田,有了水浇灌,也就成良田了,记得唐代已经有水稻了吧,有水把地弄成水田,应该收成不错,记得自己家黄河边的地原来就是水田,只是这几年,黄河没水了,才改种了小麦。。。。。。。。。”
这厮蹲在河边,想了半天,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想了出来,梯田,水利灌溉工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比葫芦画瓢,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想完以后,一终结,吴瑜发现工程量似乎还不小,不过还好冬天农闲季节,农户们,反正没事干,做工自己给工钱也算是贴补家用。
我要建一个新式农业山庄,发誓要做个好地主的某人,对这河面大喊,也惊跑了几只路过歇息的飞鸟,和觅食的小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