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吹走了飞?的积雪,令严寒的高地开始了半年的温和天气。飞?的果农早就为梅和杏的成熟而进行收割了。而翠绿的稻苗也在水车灌溉的水田之下,向着郁绿的色泽进发,现在飞?和越中一带都是生机勃勃,万物滋长的时候;而在飞?的高山御所和越中的富山御所的城下町,却是一年四季都聚集了来自北陆道、东山道、东海道以至近畿的商人到来进行交易,以及地下的情报交流。
富山御所就是原来神保家的富山城,在九条院家的改建之下,正式正名为富山御所。富山城本来就得利於水量充沛的神通川,而成为战国诸城中,少有二重水堀的大名居城,分别布置在本丸和二之丸这富山城唯一的两个曲轮上。作为一个上国治所,两个曲轮实在不敷应用,因此借着神通川的水利工程,以水堀多开三个曲轮:分别拱卫二之丸东西二门的东之丸和西之丸,以及在东西两曲轮之外,呈曲尺状的松江丸。而天守则改建为五重五阶的复合式天守,以两重多门橹作为诸曲轮城墙,三十三座三重橹环城而建,因此越中人民都称之为「三十三重天守」。
越中国.富山御所.评定间
「田山家又打起来?真是笑话!人家加贺一向一揆都被我们打得内讧都停下来,他们还打,真的是依仗他田山家的百年基业是铁打的吗?」前田利家说道。「可若我们乘机一口气打下能登吧,或许他们早就经已元气大伤了!」自弘治元年,家主田山义纲设计暗杀温井绍春,引起人家和三宅家反叛,自此内乱不绝。
「人家就是内乱都可有力地派出一万足轻出阵,可见他们家底之厚,超过我们所想像,本家合飞?、越中四十五万石之力,要打败田山家不难,但要打败田山七人众难啊!怎说人家都是地头蛇呢。外来的田山家用尽百年之力都只是和他们打成平手,我们要乘虚而入也是一件难事啊!」前田玄以说到。「我家虽然广种粮食,但是同时又鼓励农民以果树、漆树、杉木、茶树,总的而言,只有大约二十万左右的土地种有粮食,而且一部分经已用作酿制酒,并为别家外预定好。而桂屋自美浓、尾张、三河和近江采购的粮食,要到十月才能运到,如果我们在市彭上购入粮食,一定会令物价上升,以致民心不安,更会使有心人借此,或抬高米价,或造谣生事,那我们这几年来所下的工夫就白费了。」
「谁说要攻打能登啊?」光淳在一旁听着两方的意见,开声说道:「人家一个七尾城,十个曲轮,数万兵马,而且百年根基,能登百姓只知田山氏、七人众之名,天皇之名,早就不知是何物了,我们现下要做的事,就是要他们内乱,越乱越好,要他们领下人民民心大乱,这样我们布下的忍军在同一时间在能登散布我家公四农六的低税率,以及越中国有大量土地,可供农民承租土地耕作的德政令,使能登国的劳动力不致外流,并可从而削弱田山家和七人众的力量,可别忘记,假如我们是『兵精而不足霸北陆』的九条院家,而且…」
「而且本家谋的不会,也不能幕府三管领家的庶家,有这个名义在,除非得到公方的同意,否则我也不会动他们的,反而我们如能向他们两家提供协助,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又可以从中取利,何乐而不为呢?」一个身穿龙胆紫龟甲纹地牡丹丸直衣,下着淡藤色青海波纹地的指贯,头上只用白色的尺长束起长发,手执一把金银泥花鸟图的二十五桥桧扇的少年公子说道。
这个少年当然是九条院守真,他一步一步走到隐阶间上坐下,对一众家臣解释道:「本家的目标是要占着有利位置,为织田家上洛,营造一个良好环境,因此加贺这块上洛必经之地,必须要在我们的掌握之下。一向一揆只是一个宗教派系,不是正统大名,只要我们求得加贺守与加贺守护之大义名份,便可发出戡乱之令,出阵平乱,即使身披紫衣,打着净土佛国旗号的大僧正大人,也只能够徒叹奈何吧。」
「先把能登放一放吧,先命利益的上忍众,把加贺国众人的一举一动都打听清楚;桂屋方面,全力收购加贺的一切粮草,玄以,请朝仓,浅井两家,尽力阻止任何粮食进入加贺国境;良之,你上洛一趟,奏请今上和公方大人,务求得到加贺国司与守护的名分;光淳,利家,清兴与重秀,你们留在莲沼城,不动声色,只要进行日常训练,直到一向一揆感到麻木,不以为意,才可加强训练力度,就先是这样吧,散会。」守真头也不回,就回到偏殿,去看着伯乐丸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