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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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娜回到宿舍,苏摩正坐在床上发呆,见到她进来,开口便道:“娜娜,我不想再在武馆学艺了。”说完鼻子一抽,钻到她怀里,哀哀凄凄道:“太可怕了,连大成哥都死了,我不要这样子过日子。”

    雅典娜搂着她道:“你不是很想重新回到沙城么?”

    苏摩道:“我原本想的是把天魔会赶出沙城,现在天魔会早就被赶出沙城了,我……我可不想拿命来赌沙城的事。”

    雅典娜一时想不到话来安慰她,只是道:“如果不在武馆学艺,那你有什么打算?回落霞岛吗?”

    苏摩摇了摇头:“回去多没面子,”顿了一顿,又道,“我……我想先在龙凤阁做舞女,在那里工作的感觉挺好。”斜睨了一眼雅典娜,似乎生怕她教训自己。

    雅典娜听的呆了,想不到苏摩因事去了一趟龙凤阁,居然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其实今天她受到的刺激一点也不比苏摩小,若是苏摩能说出一个好点子,说不定她也会跟着考虑一下,但去龙凤阁跳舞那可不是她能做的,看样子自己注定要跟好朋友分开发展了。

    第二天,雅典娜陪苏摩去武馆办了退学手序,每次初试之后都会有不少学生退学,所以对苏摩的要求武馆方面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问了几个例行问题,便画押放行了。

    出门遇见斯芬克斯,小胖子对苏摩的退学也毫不惊奇,反而点头道:“你终于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苏摩冷哼一声,道:“少得意,看你能比我多坚持几天。”

    斯芬克斯嘿嘿一笑,道:“我已经被分派去做任务啦。”

    雅典娜奇道:“什么任务?”

    斯芬克斯一呆,道:“你没收到通知么?这是一次荣誉任务啊,老师安排我们去黑水沼泽杀妖魔啊,每人要杀够十只幽魂才算完成任务。”跟着又一脸大惑不解,自语道:“怎么会没通知你?”

    雅典娜道:“什么是荣誉任务?所有学生都要参加吗?”

    斯芬克斯奇道:“难道你真没获得荣誉勋章?这次任务只有在初试中获得荣誉勋章的学生才能参与,所以又叫荣誉任务。听师兄们说,荣誉任务获得的次数越多,在毕业时获得军职越高。这一次我能拿勋章全靠你当时点醒我,让我领导大家集中火力点杀天魔会的法师,这事我都如实向无敌老师汇报了,加上你又帮他料理了几个天魔会战士,我想他肯定会给你颁发勋章吧?”

    雅典娜叹了一口气,道:“大成哥的死,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我是当事人之一,或许会长和无敌老师还要进一步了解吧。”

    斯芬克斯恍然道:“原来如此,小雅,依你的能力迟早都能出人头地的,你大可放心。”他说的口气相当肯定,雅典娜心中一暖,知道初试和将军坟的两次合作,让这个小胖子对自己充满了信任。

    苏摩忽听到有人叫她,转过身见是一个身穿白袍的道士青年,她眼睛一亮,亲热的把那个青年扯到雅典娜和斯芬克斯面前,道:“娜娜,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左小龙-----左公子,公子这是我的好姐妹---雅典娜,还有这个胖子叫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怒瞪苏摩时,左小龙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雅典娜,惊叹道:“哎呀,怎么你们落霞岛的女孩都长的天仙一般美啊?”

    苏摩银铃般笑道:“娜娜,你看这家伙说话油嘴滑舌的,一定想不到这家伙多有钱呢。”

    雅典娜好奇的打量左小龙,见他除了一身白衣和手中的一把古朴的扇子外,再无他物,丝毫不像以前在落霞岛见过的一些有钱的商人,恨不得把全部家产都挂在身上。

    左小龙装出一副苦相道,“钱多害人呀,在家忧贼窃,出门怕匪抢,哪像你们那么舒服,要上哪就去哪。”

    雅典娜稍释愁怀,抿嘴笑道:“左公子,小摩以后要去龙凤阁跳舞,你可要捧场哦。”

    左小龙不解道:”为什么要说以后,她现在不是常到龙凤阁跳舞么?“

    等听苏摩道出实情,左小龙这才精神大振,畅快大笑道:“那天我跟龙凤阁的秋娘说起,像你这么有舞蹈天分的女孩若能静下心潜修几年舞技,一定能成为龙凤阁……不,整个中州的头牌舞女,你哪天正式上班?我把中州的富商豪客们都请来给你捧场,让你一举红遍中州。“

    苏摩感动的都要哭了,抚了半天胸口才兴奋的道出时间,左小龙拍胸膛道:“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跟兄弟们打好招呼。”

    等左小龙走了之后,被晒在一旁半天的斯芬克斯才不无感慨的道:“你这丫头的运气真是好的挡不住。”

    五天后的黄昏时分,龙凤阁外亮起两排光灿灿的大红灯笼,在晕暗的夜色中老远便能望到,成为酒楼的一面耀眼招牌。

    朱漆大门两侧,白玉石阶下,分列着八名彪形大汉,将看热闹的人群挡在一旁。六名化着浓妆,体态妖娆的美貌女子,每人手中拿一方帕,俏立门前,不时挥动手帕,招呼着陆续到来的宾客。

    这晚乃是情义山庄的三公子,包下整间酒楼,在此大宴宾客,情义山庄富甲天下,控兵上万,自天魔会没落后,已成为仅次于不灭传说的中州第二大行会,而其在生意场上的影响力更远至极北的禁地森林,这方面连不灭传说也要远远不如了。

    因此不少中州地面上有名有势的人物,都应邀前来,有心结纳这位中州首富的三公子。

    男宾多是骑马而来,女眷则一律乘车,龙凤阁楼前楼后,顿时一片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景象。

    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在龙凤阁前缓缓停下,来赴宴的宾客虽多是一方富豪或是一会高官,但此前最大的马车也就至多是两匹马拉着,这辆车不但前有四马驾驭,车轮及车轴更是纯金打造,车厢的窗棂和门柄上镶满各种宝石翠玉,本次盛宴的主角,情义山庄的三公子-----左小龙更是亲自走到马车前迎接。

    这让众宾客和围观的群众好奇无比,无限期待的想要知道马车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打开车门,左小龙探手进去,引出一只赛雪胜玉的皓臂。

    苏摩一身湖水色的衣裳,轻点莲步,优雅的步下马车,向着牵扶她的左小龙甜美一笑,以示感激。

    左小龙微笑回应,正欲再去接雅典娜时,后者已先一步跳下车,却差点被自己的裙摆拌倒,惹的她嘟囔道:“这衣裳可真累赘啊。”抬头乍见四面左右的人都盯着自己,雅典娜颇不适应这样的场面,心中惧意一起,不由自主的贴到迎上来的左小龙身边。

    闻着淡淡少女幽香,欣赏着她一身胜雪白衣,一对如星明眸,长发似瀑,却又怯生生的模样,再联想到初见她时一身戎装打扮,这一番惊艳的感觉让见惯了美女的左小龙,也不由的怦然心动,一时间只有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

    苏摩轻推了左小龙一把,这中州有名的风流公子才回过神,当下领路在前,二女左右相伴,姗姗步入酒楼大厅。

    豪门盛宴,美女自是关注的焦点,何况左小龙邀请的多是在花月场上的狐朋狗友,这时不需招呼已纷纷围了过来。

    左小龙一心要助苏摩出名,作足了主人的义务,一一为二女引荐来宾,这其中有些是知名的年轻商贾,也有不灭传说和其他中州行会的将领人物。苏摩天生就很习惯这类风月场合,应付自如,甜笑轻语间,又不时眼波流转、看的旁人又迷又爱,相比之下,雅典娜则显的紧张了许多,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旁边聆听,遇有人搭话也只是淡淡微笑,一副邻家乖女孩的模样。

    不少左小龙的狐朋狗友早知今日聚会的主角是苏摩,纷纷怂恿她落场献舞,苏摩虽然早做足了准备,但依照左小龙的安排故意推辞了一番,待左小龙将她的天魔舞技大赞一番,引的众人兴致越发高涨时,才勉强答应了。

    乐师奏起《留香》的曲调,这首曲子又是苏摩所欣赏的才子魏凌风所做,曲调轻逸飞扬,如梦如幻,乃是描绘禁地森林中一处叫做飞花谷的地方,赞美那里有如仙境一般的景色。

    众人喝彩中,苏摩盈盈落场,七彩灯光下,当真是曲若幻来舞如梦,令厅上这群十几、二十岁的懵懂少年无不看的神昏颠倒,痴迷陶醉。

    雅典娜也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欣赏苏摩的舞姿,同样看的非常投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苏姑娘真是人美舞更美,要是能看到我们战士分堂的第一美女共舞那就更好了。”

    雅典娜原本放松的心情顿时一紧,转过头冰冷的看了对方一眼,扭头就要走开。

    后者见她这般神色,伸手一拦,不忿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对我如果有意见不妨直说?”来人正是战士分堂的二年级师兄柳生少阳。

    雅典娜抬头上望,见柳生少阳一脸义愤的瞪着她,她皱了皱眉,心中也不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若真是他做的,还能这么义正词严的质问我么?”

    望着她渐渐走远的娇美背影,一丝诡异的笑容出现在柳生少阳的脸上。

    左小龙从大厅另一头过来,道:“嘿,你跟柳生少阳是不是闹了一些不愉快,要不我来做个和事佬帮你如何?”

    雅典娜不想让他不高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的。”

    左小龙也不追问,笑嘻嘻道:“那就去跳舞吧!”

    雅典娜吓了一跳,忙把头摇的像波浪鼓,道:“不行不行,我根本不会跳的,何况小摩跳的那么好,我哪还敢上去献丑!”

    左小龙大笑点头道:“那倒是,这丫头害了不少人,今天女宾下场的确实不多,那好,我们上楼聊会儿。”

    雅典娜欲拒无从,被左小龙扯进到一间很大的包房里,酒楼的伙计很快端来一些精致的甜点,一瓶葡萄酒和两个碧玉色的夜光杯。

    左小龙先向雅典娜细心介绍了桌上放的几盘甜点的来历,跟着又不紧不慢的打开酒瓶木塞,仔细的将酒倒在两个夜光杯中,酒倒七分,两杯分量丝毫不差,倒好之后,轻托杯底,递给雅典娜道:“来,轻酒一杯,忘忧忘愁。”

    雅典娜清晰的感受到富家子弟所独有的高雅与细致,道了声“谢谢”,伸手接过酒杯,放到嘴边浅饮一口,感觉很不错。

    “你们来中州有段日子了罢,对这里印象如何?有遇上什么有趣或是惊险的事儿吗?找天我带你去四下转转好么?”

    雅典娜给她触动了心事,叹息道:“说实话,中州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左小龙点头道:“理想跟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你是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吧,相信我,很多时候坏事都能转变成好事的。”

    雅典娜立刻想起西楚狂风,能够认识西楚狂风这位有情有义的大哥实在是到中州以来最大的收获,赞同点点头,又向左小龙露出笑容道:“谢谢小龙!你帮小摩这么大的忙,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了。”

    左小龙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又道:“小摩适合在这里生活嘛,我只是顺水推舟,如果不是她自己跳舞跳的好,我帮她也没用。“

    雅典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左小龙眯起眼睛放松的欣赏着她秀美有型的侧面轮廓,又升起猎艳的冲动,道:“如果有能为小雅效劳的机会,我一样非常乐意呢,小雅在中州有什么打算呢?”

    雅典娜微微一笑,道:“我可不会跳舞,只好在武馆慢慢学习啦。”

    左小龙沉吟道:“听说你这个战士分堂的第一美女武功高强之极,尤其是轻功身法更是乖乖不得了,嗯,你来做我们情义山庄的侍卫统领怎么样?一身战甲威风凛凛的女侍卫长,嘿,真是俊极啦。“

    见到对方灼热的目光,雅典娜不由的一阵心动,经历了初试,加上苏摩的选择,她确实对在中州武馆的未来产生了动摇,不过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回应道:“谢谢小龙你那么看的起我,我来中州时间还不长,觉得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在武馆学习,所以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离开武馆呢。“

    左小龙略一点头,没表露出任何不快,接下来东拉西扯哄的雅典娜眉开眼笑,他长期混际于烟花之中,最懂如何哄女孩子,何况对象还是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姑。

    这一场宴会直到很晚才结束,两个女孩都尽兴而归,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她们俩走上不同的发展道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