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西川的黄头军使郭琪在闹,幸亏有阿父在,没几天就平了。后来是东川节度使杨师立闹,说蜀中成了陈敬暄兄弟的天下了,照这样下去,没皇帝呆的地方了,就这个问题他找僖宗讲过了好几次,请求他尽快处理。
老虎的须怎么能够乱摸?陈氏兄弟决定联手,除掉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弟弟田令孜先来软了,他借皇帝名义封杨师立为右仆射(唐代后期,左右仆射虽为宰相之职,但不行宰相之权),调他到朝廷当官。田令孜是想借机夺去杨师立的兵权,成为他陈氏兄弟待宰的羔羊。杨师立当然明白,收到诏书后,拒不受命,杀掉朝廷的官告使和东川监军使,以讨伐陈敬暄为名兴兵反叛。
哥哥陈敬暄接着来硬的,发动对杨师立的讨伐。僖宗和阿父商量,下诏任命陈敬暄为西川、东川、山南西道都指挥、招讨、安抚、处置等使,率大军讨伐杨师立。原来在一个马球场上竞技得官的哥们,转眼就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狗咬狗的结果是杨师立自杀,他的妻子儿女处以极刑,陈敬暄的心腹大将高仁厚担任东川节度使。
听说又要杀人了,而且是杀父亲的仇人的儿子,陈敬暄的三个儿子都赶去看热闹。杨师立的儿子杨不悔被绑在树桩上,虽然穿着死囚服,可倜傥的风度依然有。“好可惜,年纪轻轻的就要被钉死!”围观的老百姓摇头叹息,充满同情。“听人说是得罪了什么大贵人,要遭受杀身之祸。”有人在议论,偷偷看着周围,看有没有偷听的,免得惹来麻烦。
陈敬暄的儿子们非常得意地站在一旁,敢和父亲作对的,就是这样的下场。“我口渴,行行好,给点水喝。”杨不悔在向围观的人哀求,可没人理他。终于,有个老爷爷动了恻隐之心,他端着一杯水,颤巍巍地走向他。“啪!”,碗被打落在地上,陈敬暄的三个儿子站在老爷爷的面前。“不许同情反革命分子,给我们把这个老不死的拖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如狼似虎的衙役扑上去,把老汉拖下去,痛打了二十大板。就快死的人了,又挨了二十夺命的大板,自然没多少气了。“你们、你们不要得意,这种事也会轮到你们的,你们以后等着努力领取吧!”杨不悔讲完这句话,就被钉死在木桩上。是气话,还是预言?大家等着看吧。
幸亏有陈氏兄弟在,两个叛乱都不要僖宗操什么心,所以他的心也不怎么那么烦。可皇帝不是一般人,小烦恼也是大事情,当臣子的得想办法去解除。这不,时溥派人来报告,黄巢已经正法,估计在在七月底会送他的脑袋到行在来。这真是个大喜讯,僖宗心头的那点点烦恼马上一扫而光!
“快,给朕找点乐子来,庆祝庆祝!”听到皇上的吩咐,内侍们心领神会,马上去办。不一会儿,内侍们说可以请皇上去观摩了。在弄什么把戏?僖宗满脸诧异,跟着他们来到行宫里的一条小河边。小河边已经站满了宫女,足有近百个。阿父正在小河上游指挥,命宫女依次排好队,站在哪里。
见僖宗来了,阿父急忙迎了上去,说:“皇上,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了开始了。”僖宗觉得应该是什么有趣的事,高兴地说:“阿父,是什么好玩的事?”阿父笑道:“逆贼黄巢已除,这是天大的喜事,皇上得好好表示一下。叛贼杨师立生活腐化,臣已杀了他的十多个妻妾,可还有一百个关押在案。臣想,这么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杀了很可惜,不如趁此大庆,替她们弄个婚配,以显皇上的恩德。”
“原来是这么回事!”僖宗顿时觉得没有多大趣味,懒洋洋地坐到为他准备的御椅上。见僖宗没多大激情,阿父明白他的心理,如果不弄得别致一点,皇上是不会感兴趣的。他挥了挥手,一百个姑娘被推到小河对岸,依次站好。这时,一伙人挽着弓,执着箭出来列队,清一色的男人,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
阿父站到这伙男人的前面,说:“在这次平定杨师立叛乱中,你们立了战功,为了表彰先进,皇上决定,你们可以从对按岸的姑娘中任选一位带回家。”这些人早就被对岸那些美女迷住了,听说自己居然可以带回家,都脸带喜色,有点还流出了口水。
“不过,得有条件。”阿父话锋一转,“每人站在那根横线上射一箭,如果能命中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头顶上的碗,那个姑娘就是你的。否则,姑娘就不能带走。” 从横线处到小河对岸的姑娘,估计有四十米,要射中姑娘头顶上的碗,难度不少。有的选手面露喜色,有的选手面露忧色。
到这时候,僖宗才觉得这个活动有爵头,开始饶有兴趣地看着。第一个选手出列了,是一个毛头小伙,只见他平端起弓,搭好箭,慢慢地拉开了弦。小河对岸的那个姑娘可能没有感觉到危险,很镇静地站在着,头上顶着个碗。“嗖”,箭已经离弦,没有命中目标,却射中了姑娘的心窝。“唉!”毛头小伙子非常丧气,跺了一下脚,退了下去。
毙命的姑娘已经拖了下去,第二个姑娘被推了上来。见有性命之忧,姑娘非常害怕,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碗刚刚上去,“啪”地一声,掉到地上,摔成粉碎。“给我拖下去,砍了!”阿父一声令下,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上去,把那个还在发抖的姑娘拖到一旁,一刀就结果了性命。
这样一弄,效果果然好些,接下来的姑娘不发抖了。这次轮到的选手是一个老家伙,大约五十岁。他动作敏捷,弯弓搭箭,一箭就把那个碗射中。那个姑娘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老家伙早就抛掉弓,跑到对岸,抱起她走了。
“好,给朕拿弓箭来!”僖宗来了兴致,站起身来,也想露一手。僖宗接过侍卫送上一张弓和一支箭,站在横线上,大声喊道:“你们中有没有主动站出来的!”皇帝能射箭?站上去不是死就是伤,姑娘们不敢上前。居然没人站出来,僖宗有点失望。“我愿意!”正懊恼中,一个姑娘主动站了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