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一生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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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王铎见高骈担任诸道军队都统,却占着茅坑不拉屎,心里头有很大的想法。他认为自己身为大唐宰相,统兵讨贼是责无旁贷的事。于是,在僖宗面前,他声泪俱下,表明自己是如何如何有理由再去前线办事。

    僖宗和阿父商量之后,觉得郑畋也没办成什么事,王铎想再次出山统兵打仗也可以考虑。中和二年(882)正月初八,僖宗下诏,罢高骈诸道都统一职和盐铁转运使一职,命王铎担任诸道行营都统并暂时代理义成军节度使,等讨伐黄巢成功之后再回朝廷。还准许王铎可以自行选拔将领,又命太子少师崔安潜为副都统,协助王都统。

    与此同时,为彻底干净地消灭农民军,僖宗和阿父又下达了一系列任命:任命周岌、王重荣为都统左右司马;任命诸葛爽及宣武节度使康实为都统左右先锋使;任命时溥为催遣纲运租赋防遏使;

    又任命右神策军观军容使西门思恭为诸道行营都监,杨复光为左骁卫大将军兼南面行营都监使;任命王处存、李孝昌、拓跋思恭为京城东、北、西面都统;任命杨复光为南面行营都监使;

    又任命中书舍人郑昌图为义成军节度行军司马,给事中郑充任判官,直弘文馆王抟为推官、司勋员外郎裴贽为掌书记;任命陕虢观察使王重盈为东面都供军使。

    郑昌图是郑从谠的叔祖兄弟,郑充是郑畋的弟弟,王抟是王铎的曾孙,裴贽是裴坦的儿子,王重盈是王重荣的哥哥。当官的总能扯出点**关系出来,自古至今,无论中外,都是这样。蒋经国的父亲是蒋介石,金正日的父亲是金日成,恶少***是原北京市市委书记的二少爷,前上海财政局长刘红薇是前上海市市委书记陈良宇的二奶……

    高骈既失兵柄,又失利权,表面上对他的打击很大,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此时的高骈羽翼已基本变硬,收到朝廷的罢免令,他乐得有借口去骂皇帝,乐得有理由再也不向朝廷输送贡赋了,淮南割据真正形成。

    中和元年(881),黄巢力图打开长安西边的局面,可折腾了一年,收效甚微。黄巢非常苦恼,召来大齐的核心成员,寻求对策。形势已经很严峻,大伙非常清楚,不知道说什么好。黄巢邹了邹眉,说:“朕自登上皇帝之位后,军民似乎都不满意,怎么办啊?”

    孟楷急忙劝慰,说:“陛下不要忧虑,情况会好起来的!”其他成员也纷纷点头,只有朱阿三不置可否,站在一旁冷笑。见朱阿三在笑,孟楷很诧异,问道:“朱将军,你笑什么?”“我笑什么?”朱阿三一脸痛苦状,“陛下寝食不安,我们作臣子的不但不去分忧,反而一口大话,怎不令人发笑!”

    “你?”孟楷被朱阿三呛了个半死,不知说什么好。不等他开口,朱阿三又说:“臣始终觉得那个‘洗城令’下得不好,尸骸满城,民有异心。原来已归我大齐的州县,相当一部分又投了朝廷。西边的敌人太恶,今年,陛下应当把重心放在东边。”

    黄巢点头称赞,说:“阿三说得有道理,那东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只是同州、华州已被朝廷夺走,你得下气力再去夺回来。朕命你担任同州防御使,你夺取了,同州就是你的。朕给你特权,在东面,你可以自主发展。”见朱阿三越来越成熟,黄巢更加信任他,决定委以重任。

    二月,大齐同州防御使朱阿三率领三千人马,从丹州以南出发,夺取左冯翔(现山西大荔),然后向同州开拔。大唐同州刺使米诚听说朱阿三率领军队来了,连忙逃奔河中。朱阿三占据同州,担任农民军的一方防御使。像以往攻占城池一样,他的手下在同州抓到了一些美女,送到他的大帐供他挑选。五年的血风腥雨,改变了很多东西,也开始改变阿三对意中人的感情。

    “七年之痒”,意思是说结婚七年,即便曾经恩爱的小夫妻也有可能发生婚变。而朱阿三,象一只痴情的鸟儿作无望的守侯,一守就是五年。放弃初恋,找别的女人,阿三自认为问心无愧。不过,找个女人成家,他始终下不了决心,因为他的心早已被张惠占满。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这次,和往常一样,朱阿三从中挑了个顺眼的。姑娘怯怯地站在面前,不敢抬头。“姑娘,别怕。”朱阿三尽量把声调放低,把语气放柔。姑娘依然怯怯地站着,不敢抬头。“姑娘,别怕。”朱阿三有点不耐烦,语气自然加重。想不到自己在姑娘的眼中如此可怕,还是把她放了算了,阿三心中涌出一丝悲凉。“来啊。”几个侍卫应声来到大帐。“你要干什么?”阿三的这个举动倒是把这个姑娘唬了一跳,抬起头来。

    这个姑娘怎么这么眼熟?阿三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不正是自己日夜思念,难以忘怀的意中人张惠吗?虽然她乱头粗服,蓬头垢面,可在阿三的眼中,依然是如此美丽。朱阿三几步上前,拉住姑娘的手,连声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姑娘被吓了一跳,但不敢挣脱出手。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有遇着她。若说有奇缘,为何心事如此难实现。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才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朱阿三激动得说不出话,热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眼前这个姑娘确实是宋州的张惠,此时的她,因父母在战乱中死了,已沦落为难民,四处躲避。可她不认识朱阿三,更不知道自己是眼前这个流泪的男人苦苦追求的意中人。她看着朱阿三,一脸茫然。帐中的侍卫知道主帅动感情了,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朱阿三开始诉说,把自己从寺庙一别之后生引发出来的思念,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五年前的寺庙?看她的小伙?模糊中,张惠终于有了一点印象。世上真有这样痴情的人?为了自己,一等就是五年,五年里没有婚配?张惠感动了,在这样的乱世,居然还有一个陌生的人在惦记着自己。朱阿三趁机提出和她婚配,家破人亡的张惠自然不会犹豫。

    为了表示对张惠的看重,朱阿三派人在宋州、华州、同州一带,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张惠的族叔,按照当时的婚俗礼节,三媒六聘,择吉日成亲。因为这个时候的朱阿三,还是个造反的贼,他没有告诉他的老母亲,免得带给她们灾难。

    朱阿三这边没亲戚帮忙,他又是头一次结婚,所以什么都不懂。没办法,他只得去问军师谢瞳和监军严实,要他们出出点子。见有这样的喜事,谢瞳、严实自然欣然答应。兄弟们听说了,忙问新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怎么没一点消息。朱阿三笑笑,说:“暂时保密,到时你们自然知道。”见朱阿三保密,大伙也没有追问,也抽时间帮他准备相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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