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为帮僖宗找乐子,经常召些高级**到宫中来。清代的同治皇帝乱搞男女关系,感染了梅毒,一命呜呼了。可能那个时候没这劳什子病,几年下来,僖宗的身体似乎没一点事。当然,钱还是花了不少。
在女人面前,天子怎么可以示穷?朕即国家,国家即朕。把左藏金库、齐天金库的钱拿来,让姑娘们与朕一起分享万般柔情
杨严觉得自己这个大唐帝国的总出纳兼总会计实在当不下去,也没能力当下去了。一二年的工夫,也就是朱阿三造反的那年(876年)前后,本就没多少钱的国库已被僖宗一伙挥霍一空了。
一个单位没钱,拿什么去帮一把手报销发票,拿什么去帮一把手开展活动?僖宗和阿父可不管,他们只管花钱用钱,至于钱怎么来,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杨严只得继续当这个总会计,多方去筹钱。他先以中央政府的名义,要求各地管盐铁赋税征收工作的、管漕运工作的、管人头税征收工作的大小官员,按年初分配的赋税任务足额上缴中央财政。负责赋税征收的大小官员们摇摇头,说属下无能,征收的赋税绝大部分被地方上的节度使扣留了,剩下的连发工资都不够。
他又以皇上的旨意,命令各地的节度使迅速支援中央财政,帮皇上度过难关。节度使们摇摇头,说要镇压造反的老百姓,自己的军费开支都少了,还指望中央财政能够补贴一些就好。
老百姓那里是没得搜刮了,他又以政府的名义向富人、商人去借。富人、商人知道自己的钱粮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然不愿意。僖宗和阿父颁发诏书,命工作人员现场办公,把那些钉子户带到衙门,大刑伺候,直到他们同意借给政府为止。这倒是个办法,可难度很大,压力也很大,富人、商人的背后肯定有能人,打招呼的多。
好在僖宗和阿父下放了权力,如果确实有不能解决的钉子户,就允许他们用钱交换一官半职(限于中下级职位,高级的得留给阿父),免得激发矛盾。
想尽了种种办法,杨严才勉强熬了二年多。终于, 杨严没法熬了,向僖宗上了几道奏折,说自己太无能,再也弄不到钱,求伟大的英明的皇上开恩,让他提前退休算了。为了得到皇上的同情,他还说自己家中有八十岁的老母要照顾,“尽忠之日长,而尽孝之日短”,希望皇上能体察下情,满足他这个愿望。言辞之恳切,令僖宗潸然泪下,顿生恻隐之心。
可小皇帝和阿父在群臣中找了几天,就是找不到还有比杨严更适合当这个度支使的人了。天子只得下诏抚慰:休息几天是可以的,但退休是绝对不允许的。就在这一年年底,,在忧惧和困扰之中,这位可敬可爱的大唐财政部长寂然死去,再也不用为筹集公办经费的事伤神了。
左拾遗侯昌蒙实在看不下去,便发了几句牢骚,说田令孜这个残疾人太过份,耍弄权术,淆乱乾坤,要严惩。话还没传到僖宗的耳中,他就被田令孜赐死在内侍省里。
只要别人不说,或者说了他听不到,任凭他怎样作孽都不叫作孽。这是田令孜信奉的真理,也是所有暴君昏君、暴官昏官信奉的真理。
侯昌蒙在地狱里呻吟:小皇帝啊,小皇帝,你可知道,你老爸留给你的,是一个烂得再也不能烂的苹果。可是,你捧着它,正吃得津津有味。
担任你老爸时期的翰林学士刘允章也在地狱里呻吟:在《直谏书》里,我早就给你用“九破”,“八苦”,“五去”描绘了这只烂苹果的模样。 “人有五去而无一归,有八苦而无一乐,国有九破而无一成。”在加上当官的贪赃枉法,办事的巧取豪夺,使天下的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百姓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他们的出路何在啊?
够了,够了,你烦不烦,讲这么多废话,还有没有更容易让人理解一点的?
有,当然有。公元853年,唐懿宗嫁他女儿同昌公主时,你猜花了多少钱?仅赐钱一项就是550万缗,四倍于当时唐政府的年赋税收入。
搞不清是得了什么绝症,同昌公主出嫁不到一年就死了。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窦娥也有唱错的时候,享富贵的也有命短的,八成是同昌公主被“开元通宝”压出了重病。
国女出嫁,政府得大肆操办;国女死了,政府当然也得大肆操办。为表示隆重,懿宗把为她女儿治病的二十多个医官杀了陪葬,还把他们的家属三百余口送进了大牢。
怎一个“破”字,怎一个“苦”字,怎一个“去”字了得!
僖宗,难道你看不到吗?或许你根本不想去看,或许你看了,却什么也看不懂。田令孜,若是我在你面前,我不会吐出半个字。因为,宦官的人格决定了你的所作所为。阴暗,卑鄙,龌龊,奴性,一个人的内心里有这四个词语中的任何一个,就可以让别人死上千回了,更何况你的内心四者具备,而且是把这四个词语运用得最好的太监及官员代表之一。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乾符二年(875)初,王仙芝在长垣(今河南长垣东北)吆喝了一声;同年五月十五日,黄巢在冤句(今山东菏泽市西南)也吆喝了一声。为求生存的唐末农民起义,在他俩的号召下拉开了序幕,敲响了大唐帝国的丧钟。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一代枭雄朱阿三开始找到了契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