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智云也紧随其后,看看来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咱这半拉子正规军干仗,好歹咱还有几十号骑兵,真要打起来,没有上千步兵,绝对拦不住咱的冲锋。就凭这么三十来号人,他们想干什么?
随着王见云的喊声,来人也止住了脚步,黑暗中被别人用弓箭瞄着绝对不是个好主意,谁都不会喜欢这种待遇。
很快,外面也响起了一阵喊声:“我们是本地的衙役,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周宅附近停留,速速报上名来!”
闻得此言,王临江放心了。衙役!他们是来分咱胜利果实的吗?江湖上有句话:见者有份。到时候,咱也算是包成一团,向上面打报告也尽管可以往这帮人身上推了。
于是,王临江立刻催动战马向前慢慢走去,他把弓箭放了下来,喊道:“前面是何方的衙役,我们是大隋的官军,受河东抚慰大使李渊的差遣,来此剿除匪患。尔等派个主事的过来,若是胆敢冒充衙役,小心你们的脑袋。”
对面沉寂了片刻,走出来两个人,边走边喊:“前面的官军勿惊慌,我们乃此地的县尉捕头,切勿放箭。”
等到了跟前,那二人抬手作揖,四下里开始张望,随即把目光对准了王临江,可能是他决定此地作主的定是这位将军。
“这位将军,我等前来,并无恶意。方才闻得将军之言,我等又细细看了下诸位的装束,确是我大隋将士之穿着,小可特来赔罪。只是方才将军所言剿匪一事,我等不明,还请指教。”
王临江不语,你们两个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主事的,咱就摆下架子算了。
王见云看王临江的神情,也明白了几分,现在轮到咱来威风下了。于是,王见云翻身下马,对二人说道:“我等剿匪,实是奉大使之命。事出突然,我等今日在路上遇到山贼袭击,过往百姓皆可作证。经审问俘虏得知,此间主人便是与山贼串通之人。未防止走漏风声,故而未通知当地机构,现行缉拿此人,此人于反抗之时被杀,我等还要缉拿此人同党。你们是否也一道加入?”
来人的确是此地县尉与捕头,此二人平时与这周老板称兄道弟,好不熟悉。今天本地发生了一件大案,一名衙役在家中与人斗殴被杀死。二人领着一班衙役正在处理事务,突然收到消息,周宅好像被人围攻。二人原本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闻得此言,俱是喜出望外。一来,周宅被围,咱去解围定有不少好处可得;二来,二人还可以先丢下这个案子,等过一段胡乱应付下自可了事。
二人现在又听得官军说周老板串通匪人,并且已经伏法,不禁心花怒放。这周老板原本混混出身,干的坏事数都数不清,说他通匪,绝对不是栽赃。这周宅虽然已被官兵控制,可在城内这周老板的其他产业不至于也被官兵夺了吧。要是周老板不死,咱脱一层皮也要硬着头皮帮他一把,可现在老周都死了,咱还有什么顾忌的,他的那些个矿啊,坊啊,咱一查封,这个年就过得滋润了。
眼前这两人虽然和我们答了话,明显不是这里作主的。于是,二人斗胆也要见见官兵的头,咱客套一阵赶快走人,查封赌坊去。
等二人被请进屋后,才发现这里带头的居然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二人一对眼神,又惊又喜,说不定还能从这小孩身上多捞点油水。
此二人态度迅速一变,开始恐吓起智云来了。
二人先是自我介绍:“吾乃此地县尉,姓韩,这位是宋捕头。今日我们来此,发现周宅骚乱,本来剿匪一事,将军应与我等说明才好行事。现在剿匪完毕,还请将军率兵速速离去,以免扰民。此地财物立刻交我等进行清点查封,以免国库受损。”
捕头也上前符合道:“将军剿匪之事虽是勇武,这周宅说闯便闯,周老板更是死无对证,若是这些善后工作不交我等来做,只怕民心不服。我等若是找不到人证物证,定然要公事公办,上书朝廷,把今天的事说个清楚。要说服这些民众,少不得要我等出面才行。将军还是听我等一言,得了军功便罢,这里面的麻烦我们来帮解决。”
智云不禁大怒,你们这两个小萝卜头还敢恐吓我。此地能和我坐在一起谈判的,只能是县令或者县丞,你们两个真是不自量力。你们真以为我是十来岁的少年,凭你们这点老掉牙没新意的小伎俩就能把俺挤兑走?
智云没出声,先是出去通知王临江,派人把三中队和其余人等全弄过来再说,咱这几天就住这里了。然后,智云向王见云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屋内,示意门口加两道岗哨,这两人没有我的命令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智云又把老杨老钱叫了过来:“你们可知道本地县令住在哪里?若是知道,立刻带王临江去把他请来。”
老杨不等老钱开口,抢先说道:“本地县令暂缺,平时由县丞代理,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带王队长去把县丞请来。”
智云点点头:“你们几人速去速回,不可耽误时间,你们再多带两匹马,一定要把县丞在最短的时间带回来,要不,以后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老高站在一旁,抚了抚须,表示赞许,不能首鼠两端哦。
屋内二人闻得此言,惧是有些后悔,咱刚才抢什么功啊。先弄个回去找县令,报个风声也好啊,现在倒好,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咱现在可算是得罪这位小将军了。别看这人小,根本不吃咱这一套。咱也不想想,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坐得了这个位置。今天咱俩算是栽跟头了。好在这人还没把事做绝,一会县丞来了还有转弯的余地,咱先商量下一会怎么跟县丞交差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