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野马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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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搭乘大巴去了白陶之乡--福建德化。

    工厂的位置在德化县东部的“石牛山”附近。相传南宋绍兴年间,永泰道人张自观、仙游道人肖朗瑞和闽清道人章朗庆曾在此斗魈魅。岩石上留有数十处的脚印、指印以及剑插石、铁砧石、洗剑泉、石面盆、演法自等遗迹。

    在石牛山石壶腹地,有一山中名刹一一石壶寺,据说是闽台两地的道教圣地,南宋时依岩作殿,建于北侧紫霄洞,俗称顶岩,后来几度失火,几度重建,为道教张公法主的祖庭,这里至今还流传着许多有关张公法主的传奇故事。寺前有龙池,池内卧石牛,在水中似沉似浮,形态逼真。

    一路上只望见奇峰林立、山势峥嵘。此时季节正值金秋,遍山霜林红叶,野果飘香。便想到自己去的不是一个工厂,而是度假村!等有时间的话,一定要美美地住上一段时间!

    换乘了摩托车之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望见此刻正在村口等候的温陵。结完车钱,两个人手拉着手来到了一栋白色的小楼前。这就是他舅舅的家。院子里,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人,此时正在院子里的一颗琵琶树下,彼此杀得难解难分!

    看见两个人正在下棋,温陵便走了上去,拍着其中一个人的肩头说道:“阿顾!小刘来啦!”。

    中年人抬头看到了我,脸上笑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又转过头去吩咐温陵道:“你去泡茶,我等他走完这最后一步!”。

    福建人懂礼貌的这个优点,是无与伦比的!无论什么时候家里来了外地客人,所有的人都改用普通话来交谈,即便是自己人之间,也是一样。除了一些根本不会讲普通话的老人。

    温陵拉我过去帮他泡茶。闽南人的功夫茶泡起来很是繁琐,有十多道程序。北方人总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南方人会喜欢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来摆弄这个东西!”。温陵悄悄地对我说到:“我把舅舅珍藏的‘冻顶’泡给你喝!这是朋友从台湾给他带来的,价格非常昂贵!”。

    平时一起淘气惯了,便也彼此从不隔心。我笑着对他说到:“你真是铁哥们!够仗义!不过你舅舅要是发现了怎么办?”。“让他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再装回去!”温陵说完便去喊两个人过来喝茶。

    两个人却迟迟不肯起身,仍旧眼睛直直地盯着棋盘。我心里觉得奇怪,“究竟什么样的对局,让两个人如此痴迷呢?!”便也走上前去观看起来。

    不知是因为两个人的水平太高,还是无意间就走成了这个局面。临近终盘的时候,两个人盘面上的棋子,居然形成了著名的十大古局之一的---“野马操田”!怪不得一个说是绝杀,在等着对方投子认负;另一个却在苦苦思索着破解之法,企图绝处逢生!

    读高中的时候,我曾经在一个旧书摊上买了一本:1962年由人民体育出版社出版,杨官林、陈松顺先生编著的《中国象棋谱》。这两个作者都是象棋大家!上面就介绍了这个古局的各种变化。“野马操田”的主题是车马斗车卒,因其着法深奥,变化多端,而且一开始就有红方双车单马可以连杀的假象,所以江湖排局艺人都乐于摆设这局棋。由于当时这本书发行很少,加上年代久远,所以流传的不是很广。因为自身喜欢下象棋,便在课余时间和同学一起,对着书反复拆解这十大古局。今天在这里看到,反倒觉得有些意外!要想拆解开这盘棋,悟性好,水平高的话,至少也要几天时间!我的事情岂不是要等上几天才能落实?!

    我开口说道:“顾叔叔,您两位的棋应该是和棋!”。

    两个人一愣,同时抬起了头来,表情各异地望着我。由于我是客人,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有棋局中出现胶着状态时,彼此争得面红耳赤的冲动!温陵的舅舅只是简单地对我说道:“那你来解解看!”。

    我一边演绎着书上的拆解方法,一边说着这个棋局的出处。不一会就把书中讲到的四种破解方法,全部演示了一遍。

    看完之后,两个人一边鼓掌,一边哈哈大笑!温陵舅舅对面的那个人开心地说道:“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哥俩下了十几年的棋,居然能够杀出个‘野马操田’!看来‘古人高,我们也够高!’,今天中午我摆酒,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温陵的舅舅这时向我介绍了他:外贸公司的陈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