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虽然不学无术,但能让自家主帅开的上眼的,那个也都是心思伶俐的,听李煜说的明白,以前做的事不计较,以后可是按才授职,自家这把刷子,已经没了依靠,同僚又大多是看自己不对付的,再在文官队里胡混捞钱,怕是不好做。
当下就有两个心思快的,当即出列拜倒在地,道:“汉王仁厚,卑职感激莫名,卑职原是王大帅的帐下小校,打打杀杀倒是在行,这钱粮律法之事,确是做不来,求大王恩准,卑职愿到军中效力!”
李煜点点头,问道:“我军中法纪却严,可不同于王宗诘。”
那两人磕头道:“卑职也是苦出身,一刀一枪的拼杀,又有眼色,才受了王大帅赏识,给个这样的出路。如今大王正举大事,卑职愿意到阵上拼个出身,不怕军法森严!”
李煜笑道:“果然有眼色,也难得你们志气,即是如此,周宝,这两位就调到你帐下听用!”
周宝出来应了,那两位听汉王允准,心中大安,当即从左边,走到周宝身后侍立。
有榜样在前,又有几个出来,自愿弃文从武,李煜也都准了。分别拨到黄石,王通帐下。
罗隐又把张郎中、华安给大家引见,彼此见过之后,许存、周宝、王通、黄石、周灿分别将自家将佐,给大家引见,尤其是前几日早已暗中归降的原汉中军将佐,各团统制都分别引见给李煜,李煜一一问过职任劳苦,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完毕。
李煜扫一眼众人,朗声说道:“各位,我大唐百姓不幸,先有黄巢之乱,后继各藩镇桀骜不驯,不服朝廷号令,更有乱臣贼子,劫掠圣上,图谋社稷。本王身为高祖太宗之后,当今陛下皇侄,虽然流落山野,赤手不才,也难能袖手旁观。”
“本王练兵天策谷,首倡义旗。天佑我大唐血脉,更有各位英雄倾心效力,这才连战连婕,越战越强,取了勉县、三泉、凤州和这兴元府城。昨日之前,我等在暗敌在明,以有心算无心,胜固当然,今日之后,我等虽然地小力薄,但夺州占县,怕是再也瞒不下去。今后当如何行事,众卿可有妙策?”
李煜说完,满堂肃静,这堂上诸人,来历不同,所思所想,大不相同,军中将佐中,周宝、黄石、王通几位,追随李煜时间最长,都参与李煜当初未出山时的谋划。这一步一步实施下来,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近,这些人自然早就开始考虑进一步该是如何,随着王宗诘的败亡,这几位一边参与作战,自然也在不断思考,李煜一提出问题,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年头,只是这都是李煜身边的高级将佐,今日有很多新人在,生怕自己所想不够完善,丢了汉王的面子,那可得不偿失。故而对视一眼,都是不语。至于那些指挥使之类的中级将佐,则是眼界不够,打仗操练已经累得不行,至于说下一步咋办,根本就没琢磨过,因此一听主公问话,生怕主公点到自己,个个老老实实的垂目静立。
至于王继昭和罗隐,则都已有定计,但他们知道,这新人中卧虎藏龙,自己先说了,怕扰了别人的言路,故而也闭口不言,只是看着许存和古鑫等人。
许、古两位,知道自己在汉王心中分量,听汉王提出问题,这是大政,言不可妄发,那敢轻忽,顾自思考不语,倒是下面一班文吏,平日百无聊赖常常吹牛侃山的,喝点小酒之后,也没少了妄自空想,指点江山,倒也真有几个脑子快的。见那些大人物都是不语,当下不免跃跃欲试。
李煜看到,当即道:“大堂议事,既有所问,有所得即可说,无须顾虑官位职掌。但有妙策,本王定当重用!”
话音刚落,文班从中,一位绿衫官员越班而出,李煜看时,记得刚才古鑫介绍,这是兴元府司礼参军张怀,随道:“张参军有何见教?”
张怀拱手而立,恭声道:“卑职掌管教化,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主公原封嗣吉郡王,如今倡举义旗,起兵靖难,虽然以圣上皇侄至亲,事急从权,自称汉王,但毕竟不是圣上敕封,如今天子仍在,天下威望所寄。主公当下之急务,理应拜发表章,恭请圣上万安,并求朝廷正式封赐为是!”
李煜听了,心道:“如今天下,是有兵者为上,这地盘只要占下了,朝廷说话不说话,有的什么大用?不过,如果朝廷正式册封,那当然是锦上添花!”
随问道:“张参军所说甚是!圣上仁厚友恭,本王乃是亲侄,如圣上知道本王如此自然是高兴万分,所请所求,定无不准!只是如今朝廷,梁王朱温,外托忠厚,实则挟天子以令诸侯,对皇家宗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本王表章上去,那厮定然欺瞒圣上,暗动手脚。”
张怀答道:“朱温乃是一外藩尔,虽然权重,但朝中尚有崔相,乃是我大唐栋梁,主公吉讯,定能上达天听!”
李煜心道:“呵呵,崔胤乃是大唐栋梁?真是书生之见,看来此人读书虽多,怕不是权变明眼之人。”
李煜看看罗隐,罗隐笑道:“张参军说的,大理无差,只是具体如何办,还须参详,免得为奸人所乘!倒误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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