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节 马军无敌扫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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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安然无事。

    王宗诘很是看董贤不起,毕竟乃是偏裨之将,不懂兵法,自己劳师远征,人困马乏,他竟然让自己平平安安休整一夜,可真是失策至极。

    不过,董贤就是来了,就能沾便宜吗?当然也不能,自己这营地,背靠山峰,无路可通,前面临水,想偷袭那要会水上飞才行。至于其他两面,自己可是没少设上埋伏陷阱。

    值哨的人马,分头休息,王宗诘将剩余的马军,分为三部,一部五百人,直逼勉县东城门,向城中挑战骂阵,一部二百骑则自东城向南,绕城而走,一部二百骑,自东城向北绕城探查,但有出城和过路之人,一体擒拿。决不能放走一人一马。

    众军听令,在将佐率领之下,各自前去,王宗诘带了大队,直到东城门下,只见城门之上,高挑一面大旗,明黄的底色,长近三丈,上绣一团四飞共五条金龙,在晨风中烈烈飘动。城墙之上,空荡荡的,一人也无。

    王宗诘看那大旗,不明所以,他也懒得去琢磨这等闲事,告诉手下,喊话挑战。

    几名嗓门大的军士,当即提马上前,跑到城门左近,放开喉咙,高声喝叫,要董贤出来应战。

    喊了半天,城上根本没人打理,这几个军士,渐渐的胆壮,策马靠近城门,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乱叫。

    看城上无人回应,叫阵的军士们也都懈怠,不断的哄笑,正得意间,城上突然冒出一人,手执强弓,对着军士连铸发箭,那几个军士猝不及防,惨叫声中,翻身落马。战马受此一惊,长嘶一声,奔跳而回,丢下那几个军士,在地上翻滚。那人哈哈大笑,复又隐去。

    王宗诘气的暴跳如雷,却是无可奈何。喝令军士,高骂董贤。嚷了半晌,军士们喊的喉咙冒烟,也没人搭理。

    王宗诘正自琢磨,城上忽然鼓乐声起,上来几个人,在哪里走动,不大工夫,像是摆好了桌案,撑起伞盖,有几人身着盔甲,在那里对着城下指指点点,片刻功夫,上面又传来酒菜香味,那几人坐了,顾自饮酒作乐,对城下大军毫不理睬。

    王宗诘气不过,喝令众军,跑马射箭,众军也是生气,纷纷打马上前,来回驰骋,往城上射箭,这从下往上射箭,本就吃亏,那些军士又不敢靠得太近,箭雨翻飞,虽是热闹,但能射到城头上本就不多,城上又撑上几面盾牌,城下军兵虽是卖力,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天到正午,艳阳高照,王宗诘的马军,摆在城下一个上午,晒得盔甲又热又烫,军兵们个个都是一身的汗。王宗诘自己也是热不可耐,抱了皮囊,不断地喝水。

    两部巡城的马军,此时已转了回来,都道四门紧闭,并无人出入。王宗诘虽然受点罪,但只要把贼人困在城里,等步卒到来,一举擒拿,也还值得,因此王宗诘下令,两部对换,原来邀战的马军,分出去巡城,刚回来,则留下邀战。

    军兵们又是一通乱喊,城上一人,忽然扶墙大骂:“该死的东西,老子喝点酒也不能安生,真是嫌死的不快!老子下去,和你等大战三百合!”

    骂完,转身而去,片刻功夫,城上战鼓咚咚,城里面人喊马嘶,像是要出兵的模样。王宗诘大喜,手下军士也都是精神一振,准备厮杀。

    哪知道等了许久,城里却又安静了下来,城上鼓乐又起,依然是饮酒作乐。

    城下的马军,都气的跳脚,更觉晒得难受,几个牙将,纷纷过来,和大帅商议,是不是将队伍后撤,拉到阴凉之地,否则这要是晒上一天,不用打仗,也要热晕几个,况且人纵受的了,马力耗损也太重。

    王宗诘想想也是,这么晒着也不是回事,当即下令,让众军撤到后面二里之外的树林中歇息。

    众军正在难受,军令一下,如逢大赦,当即整队转移。

    这树林虽不大,却也绵延数里,王宗诘来到林边,顿觉清爽,旁边的亲卫过来,帮王宗诘卸了盔甲,拿过干粮清水,让王宗诘饮用。众军熬了一个上午,都是疲累不堪,纷纷下马,靠了大树草丛,各自休息。

    刚舒服片刻,远处数匹战马奔来,边跑边喊:“大帅,大帅,贼人出城了!”

    王宗诘早跳起来,那几个军士到了近前,高声禀报:“大帅,我等巡到北城,发现北城之外,有贼军数百列阵。兵甲精良,阵型严整,我等人少,未敢冲突,请大帅示下!”

    王宗诘问道:“贼军有多少?可是要逃窜不成?”

    “贼军约五百之数,依城列阵,看来并无逃窜之意。”

    王宗诘大喜,当即点了三百骑,随自己杀奔北城。

    等赶到北城外,王宗诘看时,只见自家的二百多骑,正在整队,丝毫没见贼军,带队的校尉迎上前来,王宗诘奇道:“贼军呢?不是说出城列阵了嘛?”

    校尉行个礼,禀道:“大帅,贼军确实出城列阵,只是还没等我等冲突,贼军又顾自撤回城内,末将本想趁机冲进城去,无奈那贼军城上乱箭射下,城下阵伍又严整,并无可趁之机。”

    王宗诘还要再问,又见马军来报,南城外敌军出城冲突。王宗诘骂一声,赶紧率军奔南城,等到了南城,城内之军依然已安然回城了。空跑了一圈,气的王宗诘牙都咬碎了。看手下都是疲累,只得收兵回营。

    到第二日,王宗诘依然出马邀战,城内之人恍若未闻,根本没人搭理,马队四野巡视,也无人马进出,王宗诘派出亲卫,督促后队步卒,务必于明日午时赶到,自己约束了马军,缓缓回营。

    正走之间,后面来了几个探马,禀报王宗诘,城南官道,来一支人马,约有八百之数,看上面旗号,应是我军兵马!正朝这边赶来。

    王宗诘道:“既是如此,速去探明,如是我军,传领兵将领来见!”

    那探马领令,正要再去,远远地,几匹马快速赶了过来,到了近前,看到王宗诘的大旗,马上军士飞身而下,大礼参拜,道:“参见大帅!”

    王宗诘安坐马上,打量一下那军士,道:“起来吧,你等是哪部军士?”

    “小的乃是符将军部下,适才遇到大帅探马,特来晋见大帅!”

    “你等来军多少?哪一个领兵?”

    “回大帅,我等乃是前部,领兵的乃是牛校尉,后队人数不详,大帅可问牛校尉!”

    “牛校尉?”

    “正是,牛校尉原本是都将,因作战得力,符将军刚刚提为校尉,这次回兵勉县,正是牛校尉为先锋!”

    王宗诘点点头,道:“好吧,你去传我将令,让姓牛的小子,领兵到大营会齐。”

    那探马答应一声,当即快马而去。王宗诘领着马军,转回大营安置。不到一个时辰,营外一军逶迤而来,几个将佐和亲兵乘马在前,后面则是步卒和几辆大车。

    到了营门,将佐们依了将令,到大营参见王宗诘,这为首的牛校尉,王宗诘虽不认识,但依稀有些印象,倒是几个亲卫,颇有几个识得这牛都将,悄悄对王宗诘说了,王宗诘这才彻底放心。

    牛校尉恭恭敬敬的拜见了,王宗诘问起,那牛都将道:“符积将军,已经知道董贤逃出山谷,纠集山匪占了勉县,符将军深知自家失职,有碍军法,故星夜起兵两千五百,赶来勉县擒拿董贤,小的所部,计七百余人为前部。适才已派人去通报符将军,后队大军如连续赶路,当在四个时辰之后赶到。”

    王宗诘气道:“要不是符积无能,董贤那厮岂能逃出生天?竟劳动老子亲来!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明日攻城,好好效力,奋勇厮杀,绝不能再放跑董贤!”

    牛校尉恭声应了,王宗诘又吩咐:“你部和大队,均环我大营扎寨,晚间值守营寨,不可轻忽!”

    牛都尉连连答应,见王宗诘再无吩咐,赶紧退了出去,安排军士扎营。

    有了这一军值守,又是挡在大营之前,王宗诘吩咐马军,连日出兵辛苦,今日全营好好安歇,以备后战。牛都尉随军,带了粮草酒肉,也都送了一些过来,孝敬王宗诘。王宗诘连日都是干粮清水,嘴里早淡的发苦,也不客气,和身边的几个都将,好好吃喝了一番,也不等符积到来,直接去安歇。

    主帅如此,军兵们也都是放松的很,早早喂养了马匹,各各归帐歇息。

    到了二更天,果然火把通明,一路大军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到了大营左近,牛校尉接着,领兵的将领,听说王宗诘的吩咐,不由放声大笑,道:“正合我意,就让王大帅好好歇息好了。”

    随即吩咐,各军不得休息,环绕大营,连夜树立营寨,挖掘壕沟,布置鹿角丫杈。军兵们得令,当即一起动手,不到一个时辰,不但扎起了营寨,而且围着营寨,挖出了一丈多宽,六尺多深的壕沟。

    同时,分出一军,赶到河对岸驻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