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花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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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弯残月。

    幽冷的月光若有若无伴随着冬夜寒冷的气息。

    诸葛通看着渐渐西下的月亮,心中一阵痛楚,他早在入夜时分已经来到了这个清花小溪,可是大半夜都过去,还是不见程清清的踪影。

    诸葛通今晚想了很多,想起以前和程清清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甜美,想起离开程清清之后的日子自己是过得多么的清淡和无助,他想起在自己的拜堂时看到程清清绝望的眼神,他想起自己的表妹因为自己郁郁而终,他想起自己以为程清清会在一怒之下去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的理由是多么的不了解程清清,他想自己为了程清清五年间头发全白了,他想起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天作弄……

    想着这一切,诸葛通不禁一声轻叹,幽怨之情再次涌上心头,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酒壶,拔开酒塞,就是往口里狂倒,几下功夫,就将装有三斤烈酒酒壶见底,扔入酒壶,心头一片浑浑,就算是喝酒高手,像诸葛通这样喝法,不倒下就奇了。

    可是诸葛通这时虽然是头重脚轻,但他的头脑是十分清醒的,拿起洞箫,一曲吹起……

    声音低沉而幽远,清亮而悲叹,流长而忧愁,没有激昂之情,有的只是听似断续的箫声……

    正是千古绝唱《关山月》。(大家如果有兴趣不妨听一下这首古筝弹唱的音乐。)

    一曲终完,诸葛通已经是泪流满脸,一直躲在暗处的程清清更是低声轻泣,其实程清清也是早早就来到了,只是她在远远的暗处没有出来见诸葛通而已,原本对诸葛通的千种愁怨在看到他的一头银发之后就一扫而空,当她看到诸葛通独自喝酒心里也在痛苦,现在听着这一首幽幽的古曲,心情也是跟着悲伤起来……

    诸葛通仰天长叹一声,继而低沉的吟唱:

    ……

    红酥手,

    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

    春如旧,

    人空瘦。

    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

    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

    诸葛通看着已经沉落在远处群山的残月,正要转身去时,却听到从远处传来一个似是轻泣的声音:

    ……

    世清薄,

    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

    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

    人成各,

    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

    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

    诸葛通听着声音,心头一阵狂喜,转身喊道:“清妹,是你吗?”话音刚落,身体已经落在程清清身边了。

    程清清刚才听着诸葛通的吟唱《钗头凤》上一段,见他想要离去,就接着将下段轻声吟了出来……

    (题外话: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钗头凤》的故事了,故事讲述了:陆游与唐婉结合,不料唐婉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封建礼教的压制下,虽种种哀告,终归走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的地步,孰料,缘深情浅的这一对恋人竟在几年后,在绍兴禹迹寺的沈园意外邂逅,陆游 “怅然久之”,于沈园内壁上题一首《钗头凤》,沧然而别。唐婉读此词后,和其词,不久即郁闷愁怨而死。)

    诸葛通这时来到程清清的身前,见她一袭青纱长裙,腰挂长剑,泪流满脸,甚是楚楚可怜,人见尤怜,长臂一伸,将程清清揽入自己怀中,低声道:“清妹,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程清清身体微微皽抖,伏在往年熟悉的肩膀,再次轻泣起来……

    或许有些事不用再多的话语就可以释解多年彼此的怨恨,当年诸葛通和程清清两人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十几年来双方都在故意隐藏自己心中对情人的思念,今日再次相见,已经是人物事非。

    良久过后,程清清推开诸葛通,伸手将心上人脸泪痕抹去,低声道:“通郎,你的头发……”

    诸葛通马上打断程清清的话,“清妹,不要出声,我要好好抱着你!”说完,再次将程清清拥入怀中,无限深情的抱了起来,诸葛通抱着程清清娇躯来到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直到东方吐出一丝鱼肚白,程清清才道:“通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诸葛通反问道:“你说呢?清妹,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多年的等待就是这句话,幸福的女人这时除了点头还能干什么呢?

    诸葛通低下,吻上程清清红唇,后者也是剧烈的回应着,虽然两人的动作有点生疏,虽然冬日寒夜的气息很冷,虽然……但这些都阻挡不了两人多年相思之情。

    两人情到深处,动作不再区限于拥吻,彼此的双手都是在抚摸着对方……

    在清花小溪远远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里,一个声音暧味道:“嘿……想不到程师姑也有如此**的一面。哟,岚师妹,你干嘛捏我啊?我和少爷兄弟、畅师兄可是被你拖着来这里的!”大家不用想此人是谁了吗?

    一个女声道:“小七师兄,要是你再敢说我师父的坏话,我就要你好看!”

    原先那个声音果然乖乖的静了下来。

    原来梅岚不放心程清清一人来清花小溪附会,硬是拖上竹如风等人,说是要给程清清助威!可怜的几个大男人,天寒地冻的陪着不敢开罪的冷面玉女在这里作了一夜另类的“护花使者”。

    黄畅笑道:“少庄主,看来程师姑的喜事快到了!”

    竹如风也笑道:“程师姑苦等诸葛大侠十几年,终于没有白废!我们走吧!”

    由于场上主角两人已经到了情深处,动作甚是不宜入眼,竹如风知道“适可而止”意义是什么。

    陆小七小声道:“少爷兄弟,不会吧,现在我们就走,我们不要作程师姑的守护者了吗?这里可是方郊呢,要是有人经过撞见师姑他们的表演,岂不是……”

    竹如风和黄畅两人知心一笑,陆小七马上明白,而梅岚却是一脸迷惘……

    竹如风和黄畅一人一边拉起梅岚的手,竹如风道:“岚师妹,程师姑不会事的了,我们回去吧!”

    陆小七这时从地下拾起一块石头,奋力向诸葛通和程清清身边的不远处的小溪抛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