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酒色,酒是色的头,现在情况紧急,他一定要保持冷静。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而且身体非常健康强壮,目前禁欲超过两个多月,确实很想要女人。可是他既然早晚要离开,就不会干始乱终弃的缺德事。云想衣虽然是妓女,不过却总是想以清倌人的身份从良,所以他不能再造就另一个杜十娘了,尽管此刻她刺激得他周身发热。
还是下楼找小红吧?这才是最佳选择。他不要麻烦的女人!
刚要借口告辞,云想衣倒先开了口,“既然闯爷施恩不图报,衣衣如果一味纠缠,倒显得给闯爷找麻烦了。不如这样吧,现在是我以乐娱众的表演时间了,闯爷你随我去,今天这一曲,虽然听者众多,但闯爷你记得,我只是为你而弹奏的。清音一曲,以报救命之恩,倒也雅致。”
高闯没办法不答应,眼前这个女子时而温柔婉转,时而又豪爽得如同男子,让人摸不透哪一种才是她真实的个性,但无论如何,她这样说还是让高闯浑身轻飘飘的,随着她下了楼。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直接带高闯回到花厅去,而是绕到花厅后门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一把把他拉进了一个山洞。
洞小而黑,云想衣温软、带着淡淡花香的身体紧挨着高闯,姿势和气氛都暧昧极了,让他才平复的热力又漫延了开,急忙道:“云小姐,这是――”
一根滑腻的手指盖在了高闯的唇上,示意他噤声,同时云想衣不知扭动了哪里的机关,假山洞中打开了一个小石门。
“闯爷请进。”云想衣以极低的声音说,看高闯没动,又道:“闯爷不是怕了吧?放心,这只是我为您备下的听琴之隅,虽然不成体统,但胜在独此一人哪!”
老子怕你这小妖精勾引你闯爷!
高闯心里想,但还是一低头,进了这个小小的通道。随着身后的石门无声无息地关闭,黑暗中闪动出一道淡黄色的光晕,开始时还很微弱,但不过一会儿功夫,温柔的光芒就渐渐亮了起来,让高闯看清那是来自云想衣手中的一颗网球大小夜明珠,也不知道她此前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此刻一拿出来,其光辉竟然可以做照明用。
高闯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差点伸手抢过来好好把玩一翻,可云想衣却一副丝毫不把这宝贝放在心上的态度,想来是什么王孙贵族送给她的。
凭着这光线,云想衣带着高闯又向前走了一阵,通过一扇小门后进入一个小隔间。这隔间还是很小,仅容一人转身,随着云想衣拉开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明亮的光线和嘈杂的人声立即倾泄而来。
“闯爷,这是我的琴台下方,也是我专门为您提供的听琴之所。别看此处又小又黑,但琴音最佳,也没人打扰,更不用和那些满身铜臭的男人挤在一起。”云想衣凑在高闯的耳边道:“这暗道我是我专门来偷看客人的,除了我、三三和妈妈外,没人知道。我总是先来这里看一眼,如果看到我特别不愿意见的客人,我就托病不出。”
她身上的香气一阵阵传入高闯的鼻端,又甜又麻,害得他差点当场把她推倒。这是优待他吗?明明是虐待他!不仅让他想吃吃不了,还让他蹲在狗洞子里听琴。他本来就不爱听什么鬼琴,现在还要他像个奸细一样窝在这儿。
他有点火大,但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千人求万人追的美女,几次三番向自己示好,却都被拒绝,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好歹一个姑娘家,肯定面子上挂不住,自尊心也受伤害。如果她要以这种怪异的方法报复他,他就忍了吧。反正不久他就要出海,然后会想办法找回圣物,回到现代去挖宝,所以就成全了她吧!
“谢谢云小姐给我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地儿,小姐请慢走,我都等不及要洗耳恭听了。”他说着,想去帮云想衣推开隔间的门,可是地方太小,他的手擦过这位花魁的胸部。他感觉手感依然很好,可云想衣却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快步离开了。
果然是清倌人,幸好没碰,不然麻烦就来了!高闯暗笑一声,向前凑了一步,从窗口向外观看。
琴台是木制的,这个特意留下的观察口被琴台上垂下的丝绸和流苏遮住了,从里面看外面很方便,但外面的人却发现不了这里的机关。大约每天这个时候云想衣都会出来演奏,所以花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像买票看戏似的,一桌桌的,没有一个空位,而且看模样来客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云想衣却还没有登台,那些客人似乎已经等习惯了,高闯却心急如焚。他倒不是怕云想衣把他困在这儿,假如他不想呆着,随时可以破这琴台而出,而是这下面实在太闷热了,才这么一会儿,他连内衣裤都湿透了。
终于,他看到人群骚动起来,然后又趋于平静,个个脸上都是仰慕沉醉之色,再然后就是云想衣清脆悦耳的说话声,以及高闯盼了半天的琴声。
他不懂音乐,只是看台下的人都是如痴如醉的,心里想起云想衣说只为他一人弹奏的话,心想这纯粹是对牛谈琴,不过他男性自尊心却得到极大满足。现在他只想这一曲快点弹完,这样他就可以回军营了。
百无聊赖中,他观察着外面的这些人,突然看见一个人从门外悄悄溜了进来,一身白衣,用扇子挡着脸,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当走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后,就如痴如醉地看着琴台的方向,显然也是云想衣的仰慕者,但不知为什么躲躲藏藏的。
高闯觉得这个人从身形上看似乎是熟人,正仔细辩认之际,那人却无意间把扇子拿了下来,让他一眼认出他是比郑和的职位还要高上一品的武义都尉王正国。
“王正民,拿命来!”像是要响应高闯似的,一个声音大喝道,不过叫的名子却不同。同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从人群中一跃而出,对这个不知道是王正国还是王正民的人直刺了过来。
人群乱了,尖叫和呼救声四起,人也四处乱窜,高闯有点担心琴台上的云想衣,才想破木壁而出,就见白衣男人抽出随身的刀与黑衣人斗在一处,“乒乒乓乓”的一阵刀刃相交之声,眨眼间过了十几招,双方用的都是拼命的招式。随着琴台上的云想衣发出一声惊呼,双方刀剑竟然同时刺入对方身体,戏剧化的同归于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