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汨罗江南岸防御的湘军第70军奉命对进占新市和归义的日军进行反击,但只克复了归义,新市仍被日军占领着。
26日,日军猛攻汨罗江南岸守军阵地,激战竟日,未能突破守军主阵地。此时,日军第33师团仍被第20军顽强阻击于幕阜山福石岭地区,日军企图在平江地区围歼第15集团军的计划破产。
就在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为自己围歼中国军队第15集团军的计划破产而失望时,他的老对手薛长官提出的准备在长沙郊区与日军决战的作战方案却得到了重庆国民政府军委会的批准。最高统帅在看到薛长官报来的这个作战方案后,立即电示薛长官:“着准备6个师兵力,位置于长沙附近,亲自指挥,乘敌突入长沙之际,侧击而歼灭之。”
从18日到26日在汨罗江至新墙河之间的激战,日军遭受惨重伤亡,后援不继,无力再发起大规模进攻。此时,赣北和鄂南战场的中国军队经过节节抵抗,已经成功地阻滞了日军第106师团、佐枝支队及第33师团与湘北日军的会合,薛长官觉得围歼湘北正面战场日军主攻部队的时机成熟了。
于是,薛长官在得到最高统帅的批准后,令第52、第70军各留两个团的兵力在汨罗江阵地继续阻击日军南下,其余部队则全都退到长沙及其以北地区。同时,他将战区司令部紧急拟制的《在长沙以北地区诱敌歼灭战之指导方案》通晓各部:战区以一部埋伏于福临铺、桥头驿附近及其以北地区,以有力部队控制于金井及福临铺以东地区,俟敌进入伏击区域,突起包围敌人而歼灭之。
27日,第9战区按照在长沙地区与日军决战的计划调整部署:以第2、第25、第195、第60、第77、第59师共6个师,埋伏于福临铺、上杉市、桥头驿地区和长沙及其以东地区;新20军所部三个师,坚守原定防御阵地,阻击日军的进攻;第70军转移至浏阳河以南株洲、渌口市等地,沿湘赣铁路和渌水布防;第4军占领湘潭、下摄司、渌口市之线;第79军一个师确保幕阜山根据地,2个师协同第20军攻击桃树港之日军第33师团。
9月28日,日军奈良支队经瓮江向平江迂回,准备策应其第33师团作战。日军第6师团、上村支队由汨罗江畔开始分路南进。
第6师团一部1000余人在福临铺遭第195师伏击,受到重创。约一个小时后,一个联队的日军步骑兵赶到,向195师各阵地发动进攻。经过几小时激战,双方形成对峙状态。
日军第6师团的进攻遭到了坚决的抵抗,未能迅速的打开局面。和第6师团一起配合行动的由第3师团第5旅团为骨干组成的上村支队在上村干男少将的指挥下,选择了向三姐桥、栗桥方向突击的路线,试图迅速击破中国守军的防御,在捞刀河上架起浮桥,为支队和第6师团的进攻打开通道。
守卫三姐桥、栗桥方向的是新20军的第198师和从汨罗江前方后撤下来的第77师。
第198师为了能够及早地发现日军的动向,在部队阵地的前方撒出了几支连排级的骑兵搜索队。其中的一只搜索队,遭遇到了日军上村支队的骑兵先头部队。在搜索队全体官兵的浴血掩护下,几个骑兵一路狂奔,跑回了位于三姐桥的198师指挥所。
得知了日军上村支队的动向,宋瑞柯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以自己的部队的能力,想要和日军正面对抗,是不太现实的,即使加上友邻的第77师部队,能否抵挡住一个加强过的日军旅团级别的支队,还是问题。但是,就算打不过,不放一枪就跑,这也不符合这位山东青岛汉子的脾气。他要寻找一个既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又能给敌人以较大的杀伤,自己一方的损失还不能太多的办法。
“咱们是不是给他来个欲擒先纵,让他们先舒服一下,然后来一个半渡而击?”副师长钟长华,提醒道。
“不错,这个办法很好。不过,光这样恐怕还不够,我们再来上一个前后夹击,你看怎么样?”宋瑞柯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很有可行性,又自己给加上了一些料。对于鬼子,能狠揍一下,就决不轻饶。
“办法好是好,就是要联系一下77师的覃师长,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行动。否则,光凭我们自己的力量,突击力度不够,鬼子很快就能稳住阵脚的。那样,我们就会落于被动。”钟长华说到。
“那是自然的。就算吃肉,还得叫上朋友一起来凑个热闹,那才吃得香呢。”宋瑞柯笑着说道。
“那我就马上去联系他们,不然他们会说我们不够一起的,有好事想不起朋友。”钟长华说完,走出去到电讯室去安排联系友军了。
过了一段,钟长华走了回来,笑着说道:“覃师长同意了,不过,他要我们到南岸,他留在北岸,不然他不干。”
“这个家伙胃口不小,这是想要大头,让我们给他白干活。这可不够意思。”宋瑞柯一下就明白了77师覃师长的意图。
“这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机动安排一下嘛。”钟长华点了一根香烟,笑着说道。
“对,他不肯行方便,我们就自己给自己找方便。”宋瑞柯也不是简单之辈。
“命令,583团配合师部直属部队,在南岸设防,准备伏击。643团和644团留在捞刀河北岸,隐蔽设伏,等待师部的出击命令。”宋瑞柯迅速的下达了命令。尽管他的这个安排,是把整个199师分割成了相差不多的两块。但是出于对自己部下战斗能力和意志的信心,宋瑞柯还是这样做了。在他眼里,南昌城里那样的惨烈战斗,那些弟兄们都挺过来了,以后还有什么仗挺不过来呢?
“再告诉77师的覃师长,我们把北岸的鬼子留给他了,就看他有没有好牙口来咬上一口了,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牙给磕了。”心情大好的宋瑞柯不忘记给自己的友军开上一点玩笑。
在宋瑞柯的命令下,199师的643团和644团迅速得向三姐桥周围的山地转移,占领有利地形,开始隐蔽设伏。583团则留下了一个营的部队在捞刀河的北岸,主力随着师部直属部队在捞刀河的南岸占领预设阻击阵地,准备迎击渡河的日军。师属工兵连在主力部队准备好以后,迅速在桥上布置了炸药。
傍晚时分,日军上村支队58联队的先头部队在联队长岛村英二郎大佐的带领下抵达了捞刀河北岸。583团留守北岸的一个营在稍做抵抗以后,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向着捞刀河南岸撤退。58联队的士兵在军官的驱使下,跟在后撤的中国部队后面,想要抢占桥梁。
当鬼子追到距离三姐桥不远的地方的时候,南岸部队开始向鬼子追击部队开火,掩护北岸部队后撤过桥。
583团留守北岸的一个营借着南岸部队的掩护,经过三姐桥撤过了捞刀河。跟在后面的鬼子正准备强占桥梁,工兵连对三姐桥实行了爆破。在轰隆的巨响里,三姐桥被完全摧毁,只留下几个桥墩。
三姐桥既然已经被炸毁了,日本人想要过河,就只能自己架设桥梁了。58联队联队长岛村英二郎大佐考虑到天色即将全黑,对于工兵部队架设桥梁不利,而且,后面的支队主力距离自己还有大半天路程,只要自己能够在支队主力完全到达之前能够完成渡河任务就可以了,所以,就没有命令立即架桥,而是停留下来,准备宿营。
日本人停下来准备宿营过夜。准备着给日本人一点颜色的中国军队也没有打草惊蛇,让日本人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天色刚亮,日军的工兵部队就开始了忙碌,利用携带的工具和器材,开始在捞刀河上架设三座浮桥。
南岸的一个小山包上,宋瑞柯靠在一棵树旁用望远镜观察着忙碌的日军。
“通知下面各部队,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手,坏了我的计划。”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里面,宋瑞柯害怕手下那些一打起仗就充满**的弟兄控制不住手里的家伙,擅自开火,那可就要坏了自己的事了。
日本工兵还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技能相当熟练,仅仅不到2个小时,三座浮桥就基本上完成了。
岛村英二郎大佐在工兵部队架桥过程里,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南岸有没有阻击火力。一直到工兵部队架桥完毕,捞刀河南岸都是静悄悄的,一片沉寂。
“也许是那些支那人被大日本皇军的威名所吓倒,不敢挑战了吧。这样也好,可以省去一些麻烦。”岛村大佐一边观看,一边抹着自己的下巴想着。
“报告联队长,浮桥已经架设完毕。请联队长指示。”配属给58联队的工兵大队长饭岛少佐向岛村大佐毕恭毕敬的请示。在日本陆军里,骑兵向来是贵族的大本营,地位高人一等,接下来是装甲兵,步兵,炮兵等。而工兵地位相对较低,也就比辎重兵高上一点罢了。所以,即使军衔相同的情况下,工兵和辎重兵的军官在步兵指挥官面前都要低上一头。
“浮桥既然架设好了,就暂时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就先让到一边去休息吧,别在那里碍手碍脚的。”对于工兵这样的低人一头的兵种,岛村大佐表现的优越感十足。
“哈依。我这就去安排。”饭岛少佐一边暗地里痛骂岛村大佐的骄横,一边又不得不陪着笑脸说道。
在饭岛少佐的带领下,忙完了架桥工作的日军工兵列着队,到了后面去先行休息,以便给步兵们让出道路,免得妨碍了这些大爷们的行动。
看到差不多了,岛村大佐命令参谋,“给支队长阁下发电,我部已经顺利完成架桥任务,未遇支那军队抵抗。我部即将渡河,请支队主力跟进。”
口授完电报,岛村大佐一挥手,旁边的一个勤务兵,迅速牵过来岛村大佐的坐骑,一匹身材高大,外形优美的法国血统良种马。岛村大佐翻身上马,用戴着干净的白手套的右手指着显得静悄悄的捞刀河南岸喊道:“前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