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满百日的时候,父亲迷信请了个算命先生给她看手相。老头将她的命运说得神乎其神,称她生命线多叉,注定一生多舛,孤所无依。如果是男孩,倒是能历见风云,名利双收。
这男女的差别可是真大。
父亲大概是被算命老头的话给吓到了,于是赶紧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无殊。
无殊无殊,就是没有区别的意思。
作用还是有的,她的性格就一直被这个名字影响着――好强,英雄主义,还有女权倾向。女权的共通点就是对待同性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异性要如冬天般凛冽。
按理这至少能为她赢来不少女孩子的好感,可事实恰恰相反,她是女权,但不喜欢女孩子们玩的那套东西,这直接导致她被群体孤立。女生男相,改变不了命运的轨线。
沈时久是坚定的弱肉强食主义信奉者,最合适的星座是天狼星,人格像他自小生活的环境,复杂、黑暗、残酷。
当一只长着尖角的羊遇见一只饿得发慌的狼,结果是相恋了。书上说: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的确。连算命的老头都说,她这一生注定孤孑。
无殊双手环上沈时久的脖子,仰起头将他的唇瓣压向自己。
这个安静的吻,仿佛长达一个世纪,没有任何多余的形式,只是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以及心跳,像是站在婚姻礼堂上的新人,在为他们的爱情刻下最深刻的烙印,意图将它一生铭记。
“为什么哭?”他的手指摩梭着她润湿的眼角。
“我听见你说,无殊,对不起。”
“我何时说过?”
“你在心里说。”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爱你。”他低叹一声,吻去她再次滑下的泪水。她嫌脏,想要回避,却不及他的动作快。
“酸的。”他笑着说。
“胡说,应该是咸的。”她反驳。
“你在吃醋,所以是酸的。”他不知道为何又要挑拨她的脾气。
“说清楚,我吃谁的醋?”她开始较真。
“就是一张嘴硬。”他低喃着去磨她的唇,被他牵出一丝丝痒意,她忍不住伸出小舌舔了舔,不料被他张嘴含入口中,紧拥着她加深了这个令人头晕目眩的晨吻。
大清早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刻。
若不是无殊最后大呼肚子在叫,将一大盆冷水直接扣在他脸上,她怕已经被带上床了。
足足磨蹭了半小时后,沈时久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带着她下楼。
说起这房子的所在地,有个好笑的名字。因附近数幢豪宅皆是由沈时久负责开发,所以山庄起名就用了他名中的一个字,叫久御山庄。结果广告一出,几套价值数千万的别墅一夕售罄,购买者无一例外是中年富商。
早餐还是决定了留在这里,明月酒店的送餐速度快得叫人咋舌,不愧是七星级的服务。
光看菜单,无殊就已经饱了一半。
松茸菌煎蛋、白鲸鱼子酱、野生蓝莓果酱、蒜蓉吐司、艾蒙塔尔奶酪,连最不起眼的牛奶都是酒店每日早晨从新西兰牧场直接空运过来。
“你为什么不请个厨师?”她问沈时久,“那样要方便得多。”
他说:“我很少在家里吃饭。”
她问:“嫌冷清?”
他顿了顿,举杯喝了一口红酒,方说:“那样总会让我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