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殊一顿,转过身,“你的药很管用,我已经没大碍了。”她指了指那油画问:“这副《向日葵》是梵高的真迹?”
“对,我去年初买的。”
她一脸意外:“原来新闻里说的那个神秘的收藏者就是你?”
他说:“这是我唯一拍买的一幅画。”
“为什么?”
他勾起嘴角,说得缓慢:“因为只有这副名画更像装饰品。”
这个比暴发户还要像暴发户的人,让无殊非常无语。
沈时久拿起手机看了看,对她说:“我回个电话。”
按键回拨,问:“洛则,什么事?”
无殊见他脸色微变,半晌才说了声:“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有片刻凝神,望着某处,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了?”她犹豫着开口问:“不会是陈意明又闹什么事情了吧?”
“不是。”他回神笑了笑,让她安心。又说:“既然你不准备再睡,就跟我去喝早茶吧。”
她说:“我现在没有喝早茶的习惯。”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带你去。”他从柜子里挑了一条男式的围巾,不由分说地将它围在她的脖子上。
“不是吃什么的问题,我们这样子很奇怪!”她眉心微微纠结着,手指比划了两下,一时词穷,不知该怎么说。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话。如果他会因为这个而罢休,那他就不是沈时久了。只是,他深知,无殊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只要你肯留在这里,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他甩出了极其诱人的条件。
无殊思量着这句话的可信度。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那她何苦去找陈意明合作。直接接近他,机会会更多。
再说陈意明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如果沈时久倒了,就会壮大陈意明,她现在还有办法牵制沈时久,却对陈意明没有半点把握。聪明点的人自然会算计这其中的差别。
“如果我要你放弃南菁会,只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你会不会同意?”良久,她试探着问。
他看她的目光滞了须臾,而后陷入沉默。
她的唇角一点点垮了下去,“做不到,就不要随便夸下海口。”
他摇了摇头,“南菁在南汀已经渗得太深,并不是说收就能收住的。”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走这条黑路?明知下面是泥澡,只会越陷越深。”
“这是社团生存的法则。不进则退,要进就得除去挡在路前的一切障碍。”他淡淡地打了个比方:“你只会看到白纸沾灰变成黑色,怎么会看到黑色褪回白色?”
“我只知道我口才没你好。”她冷笑。
老生常谈,早就没了新鲜感,可瞧着他把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挂在嘴边,她的心口就像是有东西在挠,挠得她险些要抓狂。想当初她就是担心南菁到他的手上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才不希望他坐上会长的位置。只是有太多人跟他一样,所以抓住人心的是他,而不是她。
“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问题了。”他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想想吃什么吧。要是不喜欢到外面吃,我打电话叫外送,明月酒店的早点不错,你肯定会喜欢的。”
她气极,甩开他的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哄!”
他摸了摸鼻子说:“你要是三岁小孩,我就把你抱在手里哄了。”
她看着门,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赶紧抱住了她,真的像是哄三岁的孩子一样,摇了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走。”
这么多年来,他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依着她的意思,这一次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她来不及细细思考,就听见他低笑着说:“奖励我一个KISS吧。”说着一只手还轻轻捏了捏她的腰。她身子一软,险些在他怀里虚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