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殊老远就听见小是的家里传出高亢的DJ乐，走过去的时候，有一户人家的门刚好开了，一个脸上贴满黄瓜片的中年妇女嘴里叫着“要命的”探出头来，看到她站在小是家门口，也不管是什么人就喊：“拜托叫那个死丫头把声音开小点！一天到晚吵死人了！”
无殊下重手拍了拍防盗门，过去十秒，里面音乐声依旧，至于大门，纹丝不动。她只好改打手机，响了近半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既是客厅又是卧室的地方，一套组合音响正在床头发出振聋发聩的死亡金属音乐，小是身上裹着被子，开完门后又一跳一跳地跑去拔插头，这才回头发出自己的声音：“大姐头，你怎么来了？我刚刚才想小睡一会。”
无殊沉默地看着她，而后对着厕所的门说：“别躲了，出来吧。”
宋西一双眼睛在门缝里眨巴了两下，听到无殊这么说，只好走了出来，讷讷地叫了声：“大姐头。”
“嗯。”
无殊清了清干燥的喉咙，哑着声说：“小是，你躺床上就行了。”
小是就裹着被坐在床上。
“宋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无殊回头问她。
宋西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眼睛也有些发红：“小是不让说。”
“我让你说！”
“小是她、她在酒吧演出的时候碰上一伙流氓……有几个就是上次被我们教训的那些闵南人。他们把小是给认出来了，然后……他们把小是拖进面包车，一直带到郊外，还让她打电话把我们都叫出来，小是不肯，那些流氓就说要给她拍裸照……后来他们老大接了一个电话，小是才……”
“好了，别说了！”小是突然叫道。宋西哆嗦了一下，立马噤了声。
“发生这种事，你们就打算这样瞒着我？！”无殊盯着小是，“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大姐？”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有自己的想法的！” 小是一听，情绪稍稍激动地说。
“想法？你的想法就是逞能？”无殊斥问道。
“是，我是逞能，我就是不想让你看扁了！”小是眼神怪异地瞅着她，说：“我选择跟着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厉害，而是觉得你要做的事是我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你有我没有的勇气，我有你没有的技术，所以我们可以成为一伙。虽然我叫你一声大姐头，可并不代表我需要你来罩着我！在某些地方，我们是一样的，比如骨气！”
“小是！”无殊险些站立不稳，“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今天不妨说个清楚。”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小是梗着脖子回。
“是因为闻奇对不对？”她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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