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久见状说:“既然他想到把我们困在这里,这里肯定没有其它可用的出口,而且电梯的结构是一体式,除非使用电锯,不然很难破坏。”
“我知道。”无殊指了指东北角上方的弧形微孔说:“你看冷热气是从那个地方进来,刚才是制冷不好处理,但要阻止制热有个办法,搞一些毛发从那些微孔塞进去,运气好点的话可以将里面四通换向阀的毛细管和活塞上的泄气孔堵住,这样想要制热都难了。”
“哦?你准备上哪弄这些东西?”他神色变化微妙,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殊抽出瑞士军刀上的剪刀,转身问他:“我的头发和你的头发,用谁的好?”
果然是要“就地取材”。
沈时久见她目光炯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不禁莞尔,如同受蛊惑似地低声道:“那就用我的吧。”
她倒是一点也不懂得客套。
“放心好了,我理发的技术绝对过关。”
“真的?”
“至少不会让你变成斑秃。” 她想了想说:“大不了剃光头,那样看上去更像黑社会大哥。”
很想再去堵住她那得理不饶人的嘴……沈时久按了按太阳穴,有些不死心地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无殊上上下下地看他:“难道你想在被监视的情况下脱光衣服洗桑拿浴?”
她刚才又脱掉了身上的毛衣,现在只剩下一件紧身的白色背心。
沈时久不小心瞥了一眼她的小背心,无殊便举着小剪子喝道:“低头!”
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手起刀落――手指夹起他不算短的头发,一刀一刀往下剪,速度之快如同在薅羊毛。
其实沈时久也有死磕时候,就像他不喜欢别人剪他的头发,感觉像是任人宰割,让人很不舒服。
有些习惯,是无殊离开南汀后改变的。
包括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只抽特制烟;喜欢呆在空旷的房子里听音乐;心血来潮时来往世界各地将名贵藏品收入囊中。
而最珍贵的那件藏品却始终与他无缘。
记得去年秋冬,他独自来到法国巴黎,在这个时尚之都的街头,他见到了一个与无殊相似的背影。惊鸿一瞥后,他穿过熙攘的人群,一路追至偏僻街巷,却在对方转身时,藏到了墙的另一边。最终也没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因为那时能为她做的,仅仅只是松开自己的手而已。
直到无殊说结束了,沈时久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她掌心里抓着一把刚刚剪下的头发。他下意思摸了摸发梢和头顶,尽管察觉出发型发生了变化,但并没有像她所说的出现斑秃,不由松了一口气。
无殊嗤笑一声:“臭美。”
沈时久拍拍掉落在颈边的少许碎发,勾起嘴角说:“技术的确不错。”
“好了,我现在要踩着你的肩膀上去,你悠着点。”
她指指出风口的那个位置。
然而这一次,沈时久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他动作迅速地站在她的身后,亲昵地说:“以我的身高,抱你上去就可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