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站了很长时间,在孟尘轩不经意的抬头看絮儿之时,惊讶的看到了来人,孟尘轩先是微微的吃惊,继而冷静的问道:“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禀一声?”
絮儿一愣,赶忙回过头来,看到一脸笑意的皇上,絮儿赶忙站起来,福身道:“皇上万福!”
皇上轻轻的一摆手,笑道:“朕看你们两个太过于入神,也就没有打扰,怎么,看你们含情脉脉的样子,朕实在是心生不忍,朕与絮儿的父母也算是故交,要不要朕代你父亲,牵个媒,拉个线,给你找个好人家?朕看尘轩就不错,不如你嫁给他得了,你看,模样好,人品好,家世也好,前途更是光明,怎么样?”
孟尘轩只是冷冷的看着皇上,而絮儿笑道:“皇上说笑了,按照孝礼,我要为夫君守孝三年,如今才过去一年,我怎可起改嫁之心,于心有愧,只能辜负皇上的美意了。”
皇上笑道:“迂腐之礼,何必守它,要为活人着想。”
絮儿低头笑道:“絮儿凡夫俗子,怎么与天子媲美,天子的治理国家之天才,小妇人乃一届草民,不敢撺掇皇上的思想,所以请皇上见谅。”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皇上便岔开话题,进入屋中,说了几句闲话,便回去了,孟尘轩看着絮儿也累了,也随着皇帝一块走了。
路上,皇上说道:“尘轩,别说朕不帮着你,而是她不识时务,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何处无芳草,又何必在乎这一个,朕宫中有几个绝对比她漂亮温柔,朕可以送给你,如何?”
孟尘轩冷冷的回道:“皇上明明知道我的心,又何必说这些呢;皇上也知道絮儿的心,又何必说那些呢。”
说完,便岔开路,直接便走了,皇上原本晴朗的脸顿时变得阴沉,只是冷笑一声,便也回去了。
皇帝回到寝宫,将左右避去,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柳絮儿是那种从一而终的人,如果迫使她从了孟尘轩,她必不答应,而孟尘轩也是那种迂腐的正人君子,如果柳絮儿不答应,他一定会一直等着,这样他们两个对持,虽然对自己有好处,可是保不定时间长了,一个厌烦了,一个妥协了,自己也就该下黄泉了,看来决不能让柳絮儿妥协,而且也必须用柳絮儿来掌控孟尘轩。
可是这要如何做呢?她因为自己父亲的死,而怪罪自己,只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具与自己无干,而是别人李代桃僵,这样自己也可以用李代桃僵之计,来个金蝉脱壳,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这样既可以让柳絮儿为自己所用,殷皓飞现在虽无反叛之心,但肯定是卧薪尝胆,意图后继,他不会妥协的,只能让絮儿亲口说出让他妥协的话,才能永诀这个后患,到时候不过将他除掉;而孟尘轩,只要不让絮儿下嫁,他就任自己揉捏,也没什么好怕的,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怕女人的心软,到时候禁不住孟尘轩的水滴石穿而妥协,到时候就麻烦了。
想着已经被自己害死的絮儿舅舅一家,顿时计上心来,也不能让他白死呀,自己给了他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他总得为自己卖命,生前卖不成,死后也可以为自己所用呀,到死也别想掏出自己的手掌心。
唇边绽放出邪恶的笑容,在幽暗的阴影下,更显得让人毛骨悚然,心生畏惧。
有时候计划就是赶不上变化,只说皇上虽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可是,发生了一件小事,小的不能再小了,却生出了大得不能再大的风波。
事情是这样的,皇上身边一个不受宠的嫔妃,因为皇上长时间的遗忘,忍受不了肉体上的贪欲,便悄悄的和一个太监好了,这没什么,在后宫之中,这种事是常有的,而嫔妃也送了一个一样东西给那个太监,是一个镶满宝石的枕头,这也没什么,女人吗,总是喜欢送东西给别人的,而这个太监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偷运出宫,将它悄悄的变卖了。
皇宫之中本来就没什么钱了,嫔妃送这么昂贵的礼物已经让皇上大为恼火了,为此狠狠的将那个嫔妃给训了一顿,还革职成浣衣居最低等的宫女,任人欺凌,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却没想到,这个枕头不知怎么,阴错阳差的到了南城,到了现在已然让他头疼不能放心的殷皓飞的身上。
这也没什么,货币流通吗,奇就奇在,本来一直不愿向皇城进贡的殷皓飞,突然心血来潮的居然向皇帝进贡,进贡的东西不是别的,居然就是那个太监偷偷运到外面的宝石枕头,而天下人都知道,这种稀奇的宝石,只有皇宫才有,而如今殷皓飞居然进贡一件只有皇宫才有的东西,顿时满城风雨,议论纷纷,传言说皇帝就快下台了,一些壮丁听了,偷偷的逃到南城参军,而皇城的部队也出现了人心动摇的局面,有一些意志力不强的官兵,有些人偷偷的做了逃兵,逃到南城,而殷皓飞居然打开大门欢迎,还为他们举行接风宴。
看到这样的局面,有一些官员,还有一些见风使舵的政治投机商,也在悄悄的嘀咕,要不要反派出去。
看着日益混乱的皇城,皇帝龙颜大怒,不仅处决的宫中很多宫女和太监,以防他们再做出这种伤风败俗、扰乱军心的事情,很多无辜的宫女受到处罚,满心的冤屈无处诉,而絮儿也不好过,皇上猜测这一切都是她的策划,若不是孟尘轩以整个国家为代价,孤注一掷的保絮儿,皇帝早就不耐烦的将絮儿给暗杀了,而孟尘轩则不惜与皇帝交恶,说只要絮儿有一丝的伤痕,就马山反叛出去,帮助殷皓飞,攻打皇城。
皇上这才咽下了这口恶气,可是与孟尘轩明面上的隔阂越来越大,孟尘轩也经受了不少的压力,可是依然忠贞不移的维护着絮儿,若不是絮儿软言轻语的安慰他,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皇帝那种犀利的目光中维持下来。
每当看到絮儿那双担忧的眼神,孟尘轩就觉得,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唯一遗憾的是,他想在絮儿的眼神中,看到快乐和无邪,而不是那种深深的担忧,即使是为了自己,即使现在那种目光,是他现在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