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建的档案依旧放在人才服务中心,每年交240元的保管费。
养老保险从金湾房开转到自谋职业的人个户头上。
关键是他在江城按揭了一套房,每个月的按揭款让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工作。
也是这个时候,王高建八年前,八年前在黔城书店里结识的女人,那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张组从黔城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王高建来到江城,给张姐发过一条短信,告知自己已经没有黔城。
当初短信一直杳无音信,他以为张姐早已忘记自己,谁知竟会突然接到张姐的电话。
张姐第一句话说是:“我不想活了!”
王高建赶紧问着为什么。
张姐在电话里说:“我年纪大了,又没有什么文化,现在连当保洁员都挣不到工作,我挣不到钱,我那凶男人打我,现在逼我装哑巴去抢人……”
王高建站在房间里,窗外飘起了小雨,王高建心里有种悲痛的感觉。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遭,眼睛木讷地闪着暗红的光泽。
他又想起黔城他打工时和张姐在一起的日子。
他们住在租住的那间木结构平房里,一个房间隔成两部分,有个小后门。
王高建不太清楚张姐的经历,只知道她嫁给的那个男人有暴力倾向,她是受他丈夫管制打架的“出气对象”,但是她为什么要嫁给那样的男人,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一次王高建送她回家,远远的她指一幢斜坡上的破房子说那里就是她的家。
说完她就不准王高建再继续送她,说怕她丈夫看见。
王高建有几次曾经悄悄绕过她家,她后门石块垒起台阶要往上爬,建在山上的民房。
张姐说她来书店当保洁员,比较愉快。“和你们在一起,你们都是有文化的,和你有谈话感觉能谈到心里,在书店还可以自己挑挑书看,”
那个时候,王高建和张姐在一起,他一直把她当成平辈,他吃过苦,他觉得自己和她的苦有着同等经历或背景。
在王高建租住的小屋,他们最喜欢听收音机,听收音机里的流行歌曲,还有谈心节目,收音机里的谈心或歌曲总是喜欢和爱情有关。王高建和张姐在一起的时候,收听着那些节目,他总是感觉到自己心在跳,红着脸看着她。
黔城这坐城市,长年细雨绵绵,说是凉快,但是却有一股湿气。王高建和张姐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吃辣椒都厉害,吃辣椒抵御湿气。
他们煮沸面条,每个人的面条里都是红通通的辣椒伴着,两个人吃得很舒服,红着嘴,热乎乎的彼此靠近,感觉很温暖。
王高建去过张姐的家。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休息天。王高建顺江台阶往山坡上爬,石阶不平整,好象一踩就会滑动。王高建打着伞,必须身子朝前倾,雨水才不致于洒在身上。
张姐家的门是合上的。好像没人。
王高建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粗糙不平的水泥地面,老式的桌子椅子发出暗沉的光泽。房屋的过道有一根竹竿,搁在横空的两个梁柱上,洗过的衣服串在上面,在房间里阴干。
现在张姐给王高建打来电话。
王高建一边想着过去,一边问着她。
张姐说她现在最受不了的,不是丈夫打她,而是要逼她和他一起出去找黑钱。
“每天那黑男人都要去观察,看一些店铺里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就叫我出面!”
“怎么出面?”王高建追问着。
“那些店铺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就必须要假成哑巴指指点点,然后钻进人家的店铺,指着要某样东西,然后递给对方100块钱,等对方打开钱屉打钱给我的时候,我就装得嫌别人找给我的钱旧,我不要,我的手就伸进别人的钱屉里换新钱,就是那个时候,我的黑男人冲过来,要买东西,我趁乱就要抓别人钱屉里的钱……”
张姐在电话那头哭泣着:“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我不想做那种事!”
打着打着电话,张姐的电话砰的一声,断了。
张姐从一个保洁员变成了个抢钱的主,而她是王高建的初恋情人。
王高建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犯罪分子,犯罪事情,王高建觉得自己必须要向警方报案,这不仅抓住张组的丈夫,也是为了救出张姐。
张姐的家在那里,王高建强烈地回忆着,张姐被抓了之后,自己又将如何对待呢,让她重新做人呢?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张姐不会再次出现在王高建的生活里。其实,王高建也想,对于现在的张姐,他也可以装作像路人一般冷漠!
不,但是他是那样的人。张姐出现在王高建的生命里,让曾经的他心里该充满感激。
王高建想到,虽然自己现在在江城失业了,急须找新的工作。但是在找新工作之前他更必须先回黔城一趟,把张姐的事安排妥当。
王高建想好了,给张姐打电话,按着她拨来的那个手机号。
电话打通了,王高建没有一点责怪张组的意思,他用一个很温和的声音说着:虽然我们的生活很低践,害了别人也遭遇伤害,但是你不要怕,我和你同在,张姐,我会帮助你,你不要害怕,对你男人的逼迫也不要怕,那种抢钱的事坚决不能再做……”
这些话就是说给张组听的。王高建自己说得如此激动,眼里噙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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