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银香的喊叫下,下沙村的人一下冲来了许多人。这时候,乐儿已经打好了电话,谢大炮接到电话,火冒三丈。
“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我一会儿就到,看我不打爆他们的卵子,再送他们进班房。”
乐儿把具体情况讲了,并且告诉了他是什么人干的。
“老弟你放心,我这就带人来,他们跑不了的。”谢大炮的电话里很吵杂,显然在某个娱乐场所,“几条小杂鱼,一锅炖了还不够吃呢。”
看着村里的人来了,乐儿从地上站了起来,黄狗站在他身边一直叫着。乐儿的背上也火辣辣的痛,那一棒如果不是躲得快,打在头上,不把他打成个傻子才怪。
“乐儿,谁打的你?”
乐儿大伯怒气冲天。这老倌子手里拿着把锄头,双眼冒着火花。
“不知道呢,大伯没有事的,我没伤着。”
“还没伤着呢,我亲眼看见那人用木棒打在你的背上。”罗银香眼泪汪汪的,走过来就揭他的衣服,“快看看,伤得么子样子了。”
揭开衣服,在月光下就看到一条紫黑色的棒痕,明显地在背上横着。
“天啦,要人命呢。痛吗?”
“不痛啦……”乐儿看着大伯,“大伯,你不要担心,这点伤算不了么子的,他们三个没有讨到便宜,我打伤了两个,还有一个被黄狗咬伤了。”
“还算不了么子,要是打在头上,你只怕就没有命了。”大伯吼起来,“狗杂种,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锄头就挖死他!”
乐儿苦笑着。大伯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找到凶手的话,他还真是下得了手的。乐儿很痛,但是他强打起精神,也不要罗银香的搀扶,向家里走去。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着,都很气愤,乱猜着。乐儿早给罗银香打好了招呼,要她不要乱开口,不然只怕这些人已经拿着锄头冲到上陶去了。
下沙村虽然内部也互相拆台,但对外时非常团结。沙家是小姓小村,方圆几十里上百里都没有姓沙的,再不团结的话,还不被人欺侮死?几百年来为抵抗外姓的欺侮,养成了强悍的村风,一人受欺侮,全村都会出动。
黄狗也成了英雄,大家都称它是好样儿的,能护主的狗,哪个不喜欢?罗银香只差没有把它抱在怀里面好好安抚它。它的后腿被打,一跛一跛的。
到了家里,乐儿卧躺在躺椅上,大伯要用酒给他揉起背上的淤血,乐儿摆了摆手。
“大伯,你们先出去下,等会儿派出所的就来了,我有些事与银香嫂子说说。”
派出所来是要录口供的,乐儿怕银香乱说,必须先与她说清楚。他这回存心要把陶发文与陶高龙拿下了,伤算不了什么,这事才是最重要的。
老倌子也知道这事重要,与大家出去了。两人在屋里叽叽咕咕了一阵,才让大家进来。老倌子这才拿起烧酒,给乐儿在背上揉起来,帮他化去淤血。尽管大伯用力很轻,但还是疼得乐儿呲牙咧嘴。
“狗杂种呢,下这样的狠手,有血仇也没有这样的呢。”
大伯一边揉一边骂着。
“大伯,我下的手也重呢,只怕他们比我还惨,有一个的头被我打破了,我看见出血了。”
乐儿强忍着痛笑着。
“那还不下重手?不下重手就被他们打死了。”
没有多久,马路上就响起了警车的叫声,很快,谢大炮带着三个警官冲了进来。
“谢大哥……”
乐儿要欠起身来,谢大炮按住了他,看着他背上的伤皱起眉头。
“那些狗杂种下手还真重呢,放心,跑不了他们的。”
“谢谢大哥。”
乐儿大伯与其它村民都站在外面,谢所长要他们散了。老倌子安慰了乐儿几句,带着大家离去。两个警察把罗银香喊到一边,问起了口供,做着笔录。
见大家离去,谢大炮开起了玩笑。
“乐儿,你是不是搞了别人的妹子,才这样打你?”
“大哥,我可是老实的好人。”
“狗卵子的好人。”谢大炮笑着,“你这个家伙的家搞得还真不错啊……呵呵……不过呢,好人有屁用,像大哥我就是个坏人,你要好好向大哥我学习,嘿嘿……你说说,这样搞你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仇气了,那个么子陶高龙是么子角色,敢动你?”
“他是我们村主任陶发文的亲堂弟,这段时间陶发文老是找我麻烦,我估计肯定是他在捣乱。”
乐儿一定要把陶发文拉下马来。
“嗯……有这个可能,你新上任,分了他的权,他怀恨在心,所以让人搞你。”谢大炮笑着,“来的时候我给黄书记打了电话,他说了,一定要把害你的人揪出来,整得他们死去活来,这个陶发文……嘿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谢谢大哥了,等我伤好了,专门来谢你。”
“你这小子,很对我胃口,不用谢我,我把你当兄弟,谢么了谢?”
罗银香的口供录完了,又给乐儿录了口供。这中间,派去抓人的警察打来了电话,人抓到了,做案的凶器全部到手。
“好了,一切搞定。”谢大炮大笑着,“我把你带到镇里去吧,你的伤不轻呢。”
“不用了吧……这点伤,我们乡下人,没什么的。”
“什么没什么?你懂个卵子,没有伤也装出有伤来,更何况你的伤还这么重。”
听了谢大炮的话,乐儿只发顺从地坐上他的车去了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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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沙村轰动了,警车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接着,陶高龙、陶新华与陶富树被戴着手铐带着了。三家人哭天抢地,旁边许多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人表示同情的,也有人表示愤慨的,但大多数心中在幸灾乐祸。
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听了真相后,才知道他们打了新任村助理沙乐儿。
“天啦,这沙乐儿与派出所的关系怎么这样好?”
人们心中凛然,感觉到陶沙村的天要变了,再也不是上陶一家的天下了。
“他们三个鬼崽,怎么去惹人家么?人家当人家的村助理,关他们么子事?这不,惹祸上身了吧,说不定要吃牢饭了。”
这中间就有陶有能他们几个小崽仔,笑得什么似的。
……
这事陶支书也被惊动了,三人才被抓走,他们的家里人,就去找陶支书了。陶支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支书大伯,你想想办法吧。”
陶高龙的妈妈哭着求他。
“我想办法,我想卵子的办法啊?”陶支书终于大怒,“他们自己做孽,我能想么子办法?你们以为公安局是我家开的呢。”
“还不是发文那天杀的……他成天就与高龙他们喝酒,唆使他们去打沙乐儿那个砍脑壳死的……呜……高龙啊,你怎么这样没脑筋啊?”
“你说么子?”
陶支书大惊。
“还说么子啊……发文崽唆狗打架,现在他在旁边看把戏了……天杀的呢,怎么就出这样的事了。我的天呢,怎么办啊。”
陶支书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去。脸色更是铁青了。
“该死,真是该死啊,比猪还蠢,比猪还蠢呢……”陶支书再也坐不住了,“你们不要闹了,我没有办法,我得去看看沙乐儿,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这些没脑筋的,该死啊。”
“他……我看到沙乐儿坐了派出所的车去镇里了呢,派出所长与他亲热得不得了。”
“他的伤重不重?”
“不知道……他是坐着的,没有见到么子伤。”
陶支书颓然坐在椅子上,摇着头半晌没有说话。他感觉到陶沙村的一切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中了,他再也掌控不了了。
他没有去找陶发文,这样没脑筋的人,不想见他了。想去找丰老师,但太晚了也不好去找,只得闭着眼睛,不闻不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