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日本产银子的主要地区呢!!!”不知道时迁是听谁说的,他非常神秘地趴在张越先耳朵边说着,神情十分的暧昧。
“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我们是如何脱离大海的吧,是那些海豚把我们送到这里的吗?”张越先可没有理会关于盛产白银的那些事情,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离开这里,离开日本这个与大陆隔绝的孤岛,赶快回到大陆,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呢。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按照历史的进程,他这个所谓的康王,即将在明年的五月登基成为大宋的皇帝。
能够过一过做皇帝的瘾,这个诱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蛮大的了。做了皇帝,还发愁没有银子吗?就日本这个小破地方,能够有几两银子啊!
“那个女人说了,如果我们大宋朝能够帮助她的话,她就会把这个地方的银矿开采权出让给我们。。。”时迁依然十分兴奋地说着。
张越先听他这样说,不禁哑然失笑:“帮助她?帮助她什么?难道,这个女人遇见什么危险了不成?”张越先并不清楚他们所面对的险境,如果他知道有一支军队正在向这个方向开过来,攻破城堡,把城堡里的人,包括他张越先都统统杀掉的话,他绝对不会表情如此轻松地和时迁说话了。
“算了算了!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让那个女人给你说一说吧!”时迁边说着话,边拉着张越先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庭院当中。
院子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靠房阴处栽种着大片的竹子,翠绿的竹叶在微风中刷刷轻响,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院子中间站着的一些人却是神态凝重,他们都面朝着南面一个房间的房门,静静站在那里,好象是在等待着什么消息从里面传达出来。
张越先这会可是真真切切看到了所谓的日本武士了。
日本武士们的脑袋上梳着高高的发髻,身穿铠甲,就是那种竹子制成的铠甲,腰间斜插着两把刀,武士所佩带的两把刀并不一样,其中一把是用于战斗的刀或太刀,另一把则是用来切腹的胁差。切腹,当然就是自杀了,这些家伙们有自杀的习惯,他们认为,死亡只不过是人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因此,他们并不认为死亡是恐怖的、残忍的。
这些武士都是身穿和服,和服外面紧裹着那种竹片制成的铠甲,赤脚穿着木屐。
从铠甲的破损以及衣服的破烂程度可以看出,这些武士曾经经历过了一场战斗,有些人身上还有很大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从流淌出,沾染到了身旁的鲜花上,和嫩绿的草叶上,经过阳光的曝晒,转变成了酱紫色的藓瘢。
没有人理会自己的伤口,没有人理会流淌着的鲜血,也没有人去整理已经歪扭的铠甲和头上的发髻,大家都静静站在哪里,等待着什么人,或者等待着什么人传出消息。
张越先看着这些所谓的日本武士,用近乎悲伤的目光看着他们身上穿的那些竹制铠甲。这种铠甲似乎能够抵挡刀的砍斫,能够抵抗弓箭的射杀,可是,这些铠甲能够抵挡火枪子弹的射杀吗?
他想到了陈规,想到了赵鼎,想到了林衡太,也想到了远在泉州主持建造蒸汽动力海船的吴忠宪。
那条用蒸汽作为动力的海船,能够顺利下水吗?
他多么希望,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看一看冒着浓浓黑烟的人工动力船只航行在辽阔的古代海洋上啊!
张越先摇了摇头,开始为自己悲伤,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途为什么如此多舛,遭受了如此之多的打击,遭受如此之多的不幸,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否遭惹到了什么衰神不成?是不是也应该如眼前这些武士一样,去切腹自杀呢?
不知道,切腹自杀,痛的程度如何,冷冰冰的刀慢慢剌开肚子上的皮肤,露出内脏,然后。。。
他又摇了摇头,觉得现在自己是越来越无聊了。
眼前有好多事情需要弄清楚,而在这个时候,自己却开始想一些沮丧的事情,甚至想到了去自杀,难道,就忘记了自己还怀有一个信念还怀有一个目标吗?
难道,为囡囡报仇的目标就要轻易放弃吗?
囡囡!
不要!
张越先大声喊了出来。
身边那些神情凝重、集中精力观瞧着那扇门的众多武士,被张越先的叫喊声吓地跳了起来,纷纷拔出腰间的刀,眼睛瞪着张越先看。
他们都在纳闷:这个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的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身边还有一个孩子?
正当院子中的人们怒目对峙的时候,正厅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叫。张越先听的很清楚,这声叫喊是先前与自己独处的那个女孩子发出的,紧接着,那个女孩子说了一通话,张越先可就听不懂了。
然而,院子了的人们,除了时迁以外,都听见并听懂了女孩子的说话,于是,这些武士手里攥着刀,互相对视着,露出惊喜的笑容。
张越先和时迁看着这些人又惊又喜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可以断定,他们一定是听到了女孩子说的话是传达出了比较好的信息。
转眼的工夫,那扇门被拉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就是先前守侯在张越先身边的那个神态雍容,长相高贵美丽的女人。按照时迁的说法,这个女人就是当今日本朝廷的内亲王恂子。
那女人面带惊喜的笑容,平静着声音对院子里的众人说了一通外国人听不懂的话,于是,那些武士们就完全忽略了张越先和时迁的存在,欢呼跳跃着,互相握手鼓励着。
等大家安静下来以后,那个女人又对在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这些人立刻刷地一下子对着女人鞠躬,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院子。
微风习来,院子里的竹林传出刷刷的响声,那女人慢慢走到张越先跟前,微笑着说:“将军苏醒过来了,这下子就安心了!”她用手拂弄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将军是谁?”张越先听懂了女人说的话,而没有听懂说话的意思。
“将军。。。将军你不知道是谁吗?”女人眼睛里流露出了温柔的目光,“将军就是。。。时壮士,难道你没有把这里的情况说给王爷听吗?”
张越先听见女人叫自己王爷,不禁心中一楞: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我是王爷呢?
他扭头看了看时迁,时迁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对张越先说:“我把王爷你的事情和恂子亲王说了,你不会怪罪于我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