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三锭金元宝,笑着对张越先说:“老弟啊,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你下货的话,这点钱就够给下你货的姑娘呢,现在不用了,这些就足够打发她们了!!!喂!喊你们的妈妈过来!”
那老鸨子早就等在了外面,听里面叫她,忙不迭推门进屋,笑嘻嘻地行了个万福:“几位老爷玩的可尽兴?下次玩的时候想的多带些人来捧老身的场!”一边说着一边把林老板递过来的金元宝夺了过来,麻溜揣进自己口袋里。
林老板瞪着眼睛笑骂道:“捧你的场?你个老眉喀什眼的,有什么好捧的?你把上好的姑娘多弄几个来,也值得我们爷们来一回,就这些,就这些!”林老板指点着屋里站着的几十个姑娘,“就这些货色,连我的张老弟都没侍侯好,就别提我这个老淫虫了。。。”
正在大家说话笑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和人们的喊叫哭闹声。大家给闹的一楞。正当大家站在那里寻思外面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一伙人噼里啪啦从楼道向这里跑了过来,转眼之间,屋门被撞开了,几十个身穿禁军服装的士兵端着长枪举着大刀高喊:“别动!别动!动就杀死你!”
那些女孩被吓得哇的一声互相搂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着。老鸨子笑嘻嘻地正想走上前去说话,一个士兵冲着老鸨子的脑袋拍了一刀背,扑通一下子把老鸨子拍晕倒在地上。
这时,一个禁军都头打扮的人走出人群,打量了几下屋里的三个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把他们三个带走!”
林老板看了张越先和吴申用一眼,心里嘀咕着,扬州城里的大小军官我都认识啊,这个难道是新来的都头不成?
林老板刚想上前分辨,被吴申用一把给拉了回来。
三个人只能乖乖地跟着这群禁军士兵走出房门,顺着楼梯走出这间豪华漂亮、但大厅的物品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丽春院。
当这群人走出大门的时候,二楼楼拐角闪出一个人。这个人捂着嘴巴轻轻咳了几下,顺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张越先跟着这些士兵走在黑漆漆的大街上。
大街上很少行人,只是偶尔窜出一条野狗冲着这队人汪汪狂叫。
走了一会,那个都头命令士兵把三个人的眼睛蒙起来,并恶狠狠地说:你们要是敢大声嚷嚷,就当场砍掉你们的脑袋!
三个人见情况不妙,都着急地思考着对策,但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知道,凭他们三个人,对付不了这些全副武装受过良好格斗训练的禁军士兵的。
大家默默地走着,张越先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对扬州城的地形也不熟悉,就索性拉着林老板的手踢头拌脚向前走去。
林老板恍惚觉得,他们这是向城的西门方向行走。可是,禁军衙门在东街啊,怎么要往西街去呢?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他们到底是不是当兵的啊?是不是一些强盗呢?想到这里,林老板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知道,象他这样的商贾巨富,怕的就是被强盗绑票!一被强盗绑票,那么准把自己给弄的倾家荡产,到最后,自己的老命恐怕还是保留不住。
就这样,一直向西面走着。突然,那都头让队伍停下,自己跑到前面仔细看了看,然后挥手让大家拐入旁边的一个胡同,并让士兵押着三个人快步向前跑。
这个都头躲在胡同的旮旯处,盯视着几十个禁军士兵顺着大街向东跑去,待那些士兵消失后,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跑着赶上了自己的那队人马。显然个都头带领的禁军士兵都是假冒的。他们是什么身份呢???
傍晚的时候,林衡太有些着急了。康王和吴娘娘还没有回船,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交代啊!他起身看了看白期,见白期依然躺在那里,呼呼大睡。
他站起身,走出船舱,顺着船帮子跳到码头上,用手搭着凉棚向城门方向望了望。该是进城找客栈睡觉的时候了,并且,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非得撺掇王爷请自己吃点好的,这几天在船上净吃素的了,该到馆子了切上几斤牛肉,打上几斤老酒,吃喝个痛快。王爷不会拒绝自己这个小小的要求吧。想必王爷和娘娘已经在城里大吃大喝过了,白期和自己吃点喝点,王爷会同意的!
想到红嫩嫩的牛肉和黄澄澄的老酒,林衡太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他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抹去了那些并不存在的哈喇子,焦急地在原地跺着脚、走着圆圈。
突然,他看见吴娘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林衡太赶紧迎上前去,刚想作揖行礼。吴金奴气喘吁吁地拉着他的手就往城里跑。
林衡太边跟着吴娘娘往前跑,边奇怪地问:“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王爷。。。”想到王爷会不会出事,林衡太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脚下一软,普通坐到了地上,“王爷出事了。。。怎么办啊。。。”林衡太他一着急,哇哇大哭了起来,这么一闹,还把吴金奴给闹笑了。
“什么王爷出事了啊,咳咳,”说话猛了点,加之刚才跑的有点急,这么一停下来,吴金奴被自己的吐沫给呛咳嗦了,“什么王爷出事啊,你别乱说话啊。王爷挺好的,就是,就是。。。王爷发现了‘青骓’。。。”
林衡太听见吴娘娘说王爷并没有出事,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稳定了下来,并扑通落到了原来该呆的地方:“发现‘青骓’?‘青骓’不是张五骑走了吗?”
林衡太跟着吴金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追问。
“肯定是‘青骓’,王爷已经确认了。‘青骓’被一伙人带着呢。王爷已经去雅间找那伙人要马去了,他让我找你过去,你的工夫不是很好么?对付三个四个的没问题吧?”吴金奴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站立的守城士兵,然后走进城门洞子,“怎么样?没问题吧?”
林衡太紧跟着娘娘身后,连声回答:“没问题,没问题!”
“对了!”吴金奴又吩咐着,“王爷让我告诉你,不要去麻烦官府和禁军衙门了,如果那些人不给马,就花钱买回来算了。”
“小的知道了,小的按照王爷的意思办!”林衡太连连点头。
就这样,吴金奴带着林衡太来到潘家酒楼,到地方一打听,酒楼掌柜的告诉他们,那个年轻书生已经跟着那个胖子还有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人走了。
吴金奴听说王爷已经和别人走了,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对林衡太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王爷一定是和那两个人取马了。”
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就这样,吴金奴和林衡太在潘家酒楼等了将近三个时辰(六小时),见时间已近戌时,心中大急,都不敢往出事情的方面去想。
林衡太见事情有些不妙,顾不得王爷的吩咐,带着吴金奴闯到禁军衙门,亮出御前侍卫的腰牌,吩咐镇守扬州的统制官给他派出一队士兵,到城里去寻找王爷的下落。
那镇守扬州的统制官听说康王在自己的辖区失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亲自带领五十个禁军出去寻找。并命令其他都头分别带兵去各处寻找王爷的下落。
其实呢,林衡太和那个统制官率领的队伍与张越先他们正好走了个碰头,但那些假冒禁军的人把张越先他们带到了一个小胡同从岔道走了。
统制官带着林衡太他们来到丽春院碰碰运气,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一个老女人正在咒骂该死的禁军,那个统制官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一听见有人敢骂禁军,冲进妓院大厅,拽住那个老女人的头发劈头盖脸抽了她十几个大嘴巴,直打得妓院老鸨脸上血肉横飞,牙齿也被打丢了好几个。
那老鸨刚刚被人砸了场子,现在又无缘无故被打,心中简直气的要发疯,但定睛一看,打她的是本地禁军最高首长,吓的一激灵,忘记了脸上的疼痛,连忙陪着笑脸问:“军爷。。。军爷到小店有什么事情吗?。。。”
林衡太冲了过去,一把薅住老鸨的脖领子:“你们家是不是有三个男人来过?一个年轻人,一个胖子,一个教书先生。。。”
老鸨见林衡太长相凶恶,手脚粗鲁,连忙低声说:“是是是,是有这么三个人。。。”
林衡太心中一喜:“他们还在这里?”
“走了,刚走不大会工夫。。。对拉,你们没有碰头吗?他们三个也是被你们军爷带走的。。。”老鸨子嘴角流着血水,含糊不清地说着。
那统制官一听,上去又给了老鸨子一个大嘴巴:“什么?你说什么?我们禁军敢把王爷。。。”林衡太伸手推了那军官一下,制止了他泄露王爷行踪。
林衡太接着问:“他们是被禁军带走的,一共多少人?向什么方向走的?走多长时间了?”
那老鸨低声哭泣着:“那些人有三十几个。。。向西去了,走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
林衡太听说那些人带着王爷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急得站在原地只跺脚。
吴金奴见事情不妙,也吓得咿咿哭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