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们终于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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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我们的婚期订在10月8日,提前一个礼拜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完成了登记,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妻了,虽说有个拖油瓶的毛毛,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反倒成为增进我们感情的润滑剂。

    汝诚跟妈妈大肆操办,张罗着订50桌豪华婚宴。我却极力反对,我希望女儿能办成西式的婚礼,也就是在教堂举行,在那圣洁的管风琴中走进神圣的殿堂,而后我想跟戈明去e普罗旺斯度蜜月,那里有连氤的法国梧桐orientalplane,盛开着熏衣草,醉人,浪漫而温馨。

    【81】

    婚礼我实在怵头大搞,因为我觉得形式对我实在太不重要了,爸妈同意了我的策划,这也不需要征得戈明的同意,我自作主张就可,最吸引我的倒是蜜月的行程,去南法普罗旺斯,去作家彼得梅尔隐居过的地方,飘满熏衣草、装满美酒和古老城堡的国度,那将是何等浪漫温馨。

    【82】

    人生啊,真的想不到,最终携手走入婚姻殿堂的竟然是身边这个消瘦的男子,他熟悉但同时又是那么陌生,感觉令人恐惧,我希望维系好我的婚姻城堡,收敛我的任性自私,变得懂事而富有母性。跟戈明,我们尚需漫长的磨合,在这一段的走合里,我对成功持久不报奢望。

    【83】

    结婚的倒数第三天。爸妈陪我去逛街,买了红色的高跟鞋,爸爸请了我又吃了一回哈根达斯冰淇淋,浪漫而芬芳。

    结婚的倒数第二天。准备过嫁妆,妈妈爸爸准备了满满一车嫁妆。这时莫云市通常的惯例与习俗,感觉红火而热烈,也象征着这个家族的殷实和富足,地位和门庭。其实,像我这份收入,特别是戈明,我们什么也不缺,那漫漫一车嫁妆只是父母的一份心意。

    汝诚还送了我一缸金鱼,水草下面那慵懒的鱼儿闲散的优游,给我的的婚房带来几许的安逸和慵懒,汝诚解释说,这缸鱼是吉庆有余多子多福的意思,金嘛代表你在银行,金融界,鱼嘛,代表连年有余,他是个迷信的爸爸。我见他这几天从未有过的开心。那原本是我需要完成的仪式,反倒像是他要准备什么盛大的庆典似的。

    距离婚礼的倒数第一天。我一夜未眠,盘算着我那些已经逝去的曾经有过好感的男友和同学,他们一一向我眼前走来,又在我眼前模糊了。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他们有说有笑活动着,我觉得这半生既愧对他们也对不起自己。

    深夜1点半,辗转实在睡不着,爬起来抄起座机给汝诚拨了个电话。是妈妈接的,含含糊糊的像是梦呓,她睡得很甜美,爸爸接过电话问我为什么还不睡?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休息不好就会眼圈发青,甚至会出浅浅的眼袋,我说我会补妆的,只是今夜失眠,太想你们了。

    爸爸说我也想你,他开玩笑地对我讲:“明天呢,你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啦!这瓢水我们泼了快三十年。”

    电话这头我哽咽了。他为了不惊动妈妈,小声跟我嘀咕,他能听出我的抽泣,尽量用和缓的语言去熨贴我起伏的情感,真的,一切都不会再有反转。我要顺从做人的规矩,世俗道德的尺码,顺从父母一套完整的不停操心的人生设计。

    “爸爸,谢谢你!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傻丫头,别说的这么凄惨,跟生离死别似的,明天是你的好日子。早睡吧。”

    “爸,不要放电话,你也不要回答和应和我,你只听我说。我把你收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一个非常干净重要的位置,我还会盖上一块台布加以伪装有时候会掏出来在阳光下仔细地审视。”

    【84】最后的尾声

    最亮丽的一天终于到来了,阳光明媚,经过寒彻冬夜的洗礼,这个白天清澈得如同水晶一样,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激动,早早起床梳洗,对着镜子发觉自己的眼泡果然肿了,眼睑下边,两弯青青的眼圈儿,眼角网络着浅浅的鱼尾纹,显出岁月雕琢的痕迹,爸爸约来的化妆师特地早早赶过来给我补妆,从此敲门的声音不断,有鲜花店专送的999朵玫瑰,那是戈明在做秀。我最要好的同学徐丽也就是我今天的伴娘,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如约而来,他们的到来令我既觉得踏实又感到焦躁。不知为什么情绪格外不安,我只是想哭,泪腺里永远充盈着泪水,稍有某些事不经意的挑逗就会勾引出泪水,脆弱的情绪不堪一击。

    爹地又打过电话来:“丫头,休息好了吗?”

    我敷衍着回答他,而后跑到卫生间去流泪。

    差不多十点钟,戈明打来电话:“亲爱的,终于等到这一天这一时刻,嫁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他的声音温和如水,细致而周详,温存又体贴,令人由不得不信他的忠诚与温顺。心底产生一丝温暖。

    我在心底反复质问自己:“我爱他吗?我今天要嫁的这个男人?”我也许真的很爱吧,也许应该有个肯定的回答,可是无可名状的恐惧和离乱纷扰的信息使我不得片刻平静。他的角色可能是那个能够托令狐后半生的那个人,令我搁置辛酸的那个男子,我不会再为感情忘乎所以,也不会过度思虑,无可遏制的思念,心乱如麻的等待,我觉得我成熟了,一个成熟的女人面对着她的选择,应该是从容淡定地接受。

    我给毛毛分配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去做那个牵着我雪白婚纱逶迤跟在后面的那个女童。

    【85】

    找了毛毛做我的牵衣女童,这是我的创意。戈明也非常同意,婚车已经停在楼下,是辆红色的S级宝马敞篷跑车,按照他们的设计路线,应该绕城一周,而后插入繁华的南京路,最后泊在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具有150年历史的老西凯大教堂,这是我儿时就产生的理想,小时候就在那里玩耍。而今当我要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时,我甚至怀疑自己仍然是个懵懂的孩子。

    【86】

    婚礼还是违拗了我的初衷,安排得极尽奢华,三十辆高档婚车在喧哗的南京路上寂静地奔走,声势浩荡壮观。那绿瓦瓦的哥特式老西凯教堂的绿顶子就在面前,我将在那里举行朴素的西式婚典,而后就将走进婚姻的城堡。

    我漫步走进古老凝重的教堂,穿过大理石立柱和斗拱的时候,见到了父亲和母亲,汝诚穿着一身很绅士的黑色晚礼服,雪白的领口打着精致的领结,头梳得七七展展,慈爱地冲我微笑着,此时此地相见,父女间四目对视,眼圈唰地红了。但我还是先扑进安妮的怀抱,在交颈的痛哭中,我偷窥着爸爸,他也不住用手帕擦试着泪水,其实这个人哪里能猜到,我是为投奔他的怀抱而做铺垫呢!

    当我真正扑到他怀里,嚎啕痛哭的时候,我宣泄了这二十七年间所有的愧悔、依恋和对他的寄托,那真是失声的痛哭,泪水很快浸透他的胸前,他爱恋地抚着我的头:“丫头,不要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叫外人笑话。”

    在他的劝慰下,我的激动稍有收敛,他轻轻伸出胳膊,我自然妥帖地将配有洁白沙套的手揽住他的胳膊,缓步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就像世间所有幸福的女儿依偎着宠爱自己的父亲一样。我将头依偎在他宽阔的肩上,洁白的头饰在他的肩头摩挲着发出轻微的不易被听觉察觉的微响。那种幸福感呢油然而生。这是我一生中最最幸福、最最甜美、最最安怡的一刻,戈明已经早早等候在里面,他爱怜地迎过来,从汝诚的臂弯里接过我的手,亲昵地牵着,我就这样像一朵洁白的百合,从一个男人手里传递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仪式过后,我们互相为对方戴上钻戒,而后在众人面前我俩激情相吻,我吻得那么投入,以致产生了一种幻觉,吻得那个男人正是汝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