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翼心头一紧,暗自后悔,不曾想到这几人竟会先后自尽,否则自己上前施救也还来得及。最先投河那汉子被呼作“老三”,想必这四人不是亲兄弟,便是结拜的密友,虽是强盗,却也有同生共死的义气。
再看那老者和他怀中的姑娘,均被眼前之事吓得不知所措,二人兀自低头抱在一处瑟瑟发抖。
光波翼上前安慰二人道:“老伯,事已过去,现今已安泰了,两位不必害怕。”
那老者闻言,方拉着那姑娘一同跪下,连连称谢救命之恩。
光波翼忙将二人扶起,老者抬眼一见光波翼,吃惊道:“是你?”忙又摆手喃喃道:“不是,不是,我真老糊涂了,怎会是他?不是,不是。”
光波翼大感奇怪,忙问老者为何如此。老者回道:“是小老儿认错人了,恩公莫怪,莫怪。”
光波翼追问老者,错将自己认作何人,老者只不肯说。光波翼愈加生疑,再三追问,老者无奈,只得答道:“也罢,小老儿爷俩的命是恩公所救,便告诉恩公也无妨。此事藏在小老儿心里已有十几年了,从未敢向人说起。当年小老儿在阆州城西的南楼旁经营一家小酒馆,那日酒馆中来了三位客官,为首一人高大英俊,相貌竟与恩公颇为相仿,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也如恩公这般明利有神,令人一见难忘,只是年纪要比恩公长上个六、七岁,是以小老儿适才一见恩公的面貌,竟错认成是他了。”
“后来呢?”光波翼急于知道后情。老者续道:“这三位客官在店中吃了半晌酒,便上了南楼。天将黑时,其中一人又到店中来,要小老儿送些酒菜上南楼去,还给了我一锭十两银子。”
“哦?出手如此大方。”光波翼插道。
“那是因为他们要的酒多。”老者解释道。“这几位客官真是海量,在店中便已吃了三坛好酒,想必是南楼上风景好,想边赏景边吃酒,便又来要了六坛好酒,和几道素菜。对了,这几位客官却也奇怪,只点素菜,一概不碰荤腥。”光波翼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只听老者又道:“有大生意做,我自然高兴,当下便收了银子,催着厨房做菜。谁知菜备齐了,却发现店中的酒不够了,还差了一坛。我只得带着伙计先将菜肴和五坛酒送上楼去,并再三告罪,说这便去凑足那坛酒,再送上来。为首那位客官倒是极好的人,只说有便送,若是没有也就罢了。人家越是这般说,我越是不能差人家一滴酒,便差伙计赶到别家酒馆去买。当时天已黑了,多数酒家已关门打烊,我那伙计跑了三、四里路才将酒买来,我赶紧抱着那坛酒亲自送去。谁知……”老者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
“怎样?”光波翼追问了一句。58xs8.com